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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都知道兩人要準(zhǔn)備表演,因此都識趣地沒有前來打擾。殷子霽和他的經(jīng)紀(jì)人王興在一間房,溫以言獨自一間房。因此,溫以言很容易就來到殷子霽的房間外,他鬼鬼祟祟地偵查環(huán)境,發(fā)現(xiàn)安全之后,小心翼翼地推開一條門縫。原來殷子霽在練舞,太空步、45度傾斜、機(jī)械舞等等,無一不說明殷子霽接下來的表演——那是音樂界的豐碑、舞蹈界的傳奇,他一直被模仿,卻從未被超越!矮油~不錯哦~真是不錯的選擇。“誰!”想得太入神被發(fā)現(xiàn)了。“你們好,我是想來同二位商量一下,下一場可以由你們先上嗎?我需要一點時間來準(zhǔn)備?!睖匾匝缘ǖ恼医杩冢^壁不能心虛!殷子霽冷哼一聲:“正有此意!你最好現(xiàn)在就認(rèn)輸,否則你等下會死的很難看?!?/br>“這個,就不勞費(fèi)心了?!币笞屿V的腦子怎么長的?臨陣脫逃才是最難看的吧!溫以言有些無語。默默回到自己的休息室,眼睛瞟過一邊的服裝道具,思緒一閃而過,卻沒抓住。溫以言不信邪,死死盯著那堆花花綠綠的服裝,直看得眼花。他恍恍惚惚的想起,在他只有六七歲的時候,鎮(zhèn)子上來了一個戲班子,就租住在他們家隔壁,每天天不亮就開始吊嗓子,咿咿呀呀很是滑稽,然后是各種練功。那時候年紀(jì)小,正是喜歡模仿的時候,溫以言看著挺有趣,便每天堅持偷師一點點。一點點又一點點,終于瞞不過神棍師父,被好一頓毒打。溫以言記得很清楚,那是神棍師父唯一一次揍他,揍得可兇了,他的腿整整一個月都沒好利索。“叫你亂唱,我叫你亂唱!叫你撿一條命回來糟蹋,還不如當(dāng)年就隨了你父母去……”神棍師父氣急,否則也不會提到溫以言的父母,那似乎是一個不能說的禁忌。“師父,我父母……”“水滿則溢,溢而蔽日。日不在,朝焉在?”當(dāng)時溫以言聽不明白,此時卻突然有所明悟,師父當(dāng)時所指,莫不是前朝皇室溫氏。水能載舟,亦能覆舟?!皽亍敝蛔郑坏┧汲蔀?zāi),便會遮天蔽“日”,改朝換代。再聯(lián)想到神棍師父取的名字“溫寶”,他似乎知道了些什么。猜想就像雜草,一旦開始發(fā)芽,便一發(fā)不可收拾地瘋長,如此,連上輩子百思不得其解的死因,也有了清晰的答案——斬草不除根,春風(fēng)吹又生!溫以言皺著眉,自己究竟是什么出身,都已經(jīng)不再重要,即便他還身處封建社會又如何?還能舉著大旗復(fù)辟溫氏皇朝?那簡直不自量力,可笑之極!況且,撇開他自身的能力不說,一個朝代的覆滅,從來不是一己之力可以左右的。須知末代皇帝未必沒有作為,之所以改朝換代,只因氣數(shù)已盡。溫以言還記得,戲班子里有個臺柱,據(jù)說是前朝某大臣的嫡女,后來,后來怎么樣了呢?總之在戲班子匆匆離開時,沒有她的身影。溫以言突然狂笑不已,眼淚都笑了出來。抹去那幾滴水珠,溫以言不由得撇撇嘴,這新上任的皇帝老兒可真不厚道,忒小心眼,等他的時代終結(jié),最后一個子孫下去找他的時候,不知道會不會感慨一句“因果輪回,報應(yīng)不爽”?壓在心中的疑問解開,溫以言就像放下了一塊大石頭,整個人都輕松許多。說來,還是要謝謝皇帝老兒的,要不是他的謹(jǐn)慎,自己也不會來到這里。別的好壞先不論,至少這兒不存在“賤業(yè)”了,事事都講究個民主、平等、自由。溫以言一開心,就在道具服里挑挑又撿撿,還往自己身上比劃,最后換了一件水綠色的戲服,又翻找出假發(fā)套,摸索著給自己戴上。搗騰完這些,溫以言四處翻找,始終沒有找到合心意的道具,便偷偷摸摸的跑到大廳,想著再找找看。大廳里,那叫一個high翻天。殷子霽以前是偶像組合的成員,他主要就是靠舞蹈吃飯的,歌唱得一般般。后來唱歌的越來越不好混,才轉(zhuǎn)為演戲,好在他演戲方面也挺有天賦,逐漸嶄露頭角。全場一片漆黑,只有殷子霽的身形被照亮,甩手、抓帽、45度傾斜、踢踏……在溫以言看來,足以以假亂真。但是不夠,這還不夠。超級巨星的模仿者千千萬,每一個,都能夠以假亂真!顯然殷子霽也有備而來,在跳舞之余,他不知從哪里摸出一張紙牌,一張變兩張,兩張變四張……一副牌在他手中仿佛有了生命,甩出去拽回來,連成一條水蛇繞著殷子霽舞動。舞蹈動作不停,殷子霽雙手捂住整副紙牌,用力一揉,本來應(yīng)該抓著帽子的動作,被他改成了高舉右手,右手不停揉搓,于是空中飄起了雪。經(jīng)典的舞蹈,配合簡單的魔術(shù)表演,有種別出心裁的成功。當(dāng)“雪花”飛滿大廳的時候,全場尖叫聲幾乎掀翻房頂!而此時溫以言在干嘛呢?他絲毫不被這陣勢嚇倒,已然進(jìn)入了忘我的境界。他的手上有三樣材料,竹條、釣魚線、珠子。竹條是剛砍了竹子自己削的,釣魚線是角落里找的,至于珠子,那是地上撿的。那是一串手珠,每一顆珠子都是大小相同的透亮的紫色。大多數(shù)紫色的翡翠都是冰種糯種,看起來白塌塌的不夠明亮、水頭也不夠足。而溫以言撿到的這一串,紫的濃重卻不妖冶,而且透亮的像玻璃,不識貨的人肯定當(dāng)不值錢的便宜貨扔了。溫以言其實不懂玉石,但他自來到這里,整個人似乎開了竅,或者說,那是開了天眼,即使不懂,他也冥冥中知道,哪些是真的,哪些又是作假的。就好比那枚金絲血玉要不得……溫以言剪斷手串,取了半數(shù)十八顆,將它們仔細(xì)穿在竹條上,再用火將竹條燒熱,擺成成簡單漂亮的形狀,最后用釣魚線固定綁好。乍一看見,就是一支紫玉珠釵,富貴逼人。溫以言很滿意,對著鏡子,小心翼翼地將紫釵插入發(fā)髻。暗道,他只是借用一下,等會表演完就還給主人。那主人看到他表演,也定會尋來的。估摸著時間差不多了,溫以言款款走進(jìn)大廳,還是四周一片漆黑,一束強(qiáng)光突然出現(xiàn),準(zhǔn)確無誤的找到人群中的溫以言。不同于殷子霽表演時的歡呼尖叫,此時,一片寂靜。角兒一身戲服,莫不是要唱大戲,只是,這獨角戲又要如何唱?☆、第6章紫釵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