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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的重量讓他下筆的手無端顫了顫,牽出的那一劃正好歪了。 他輕輕轉(zhuǎn)過眼,入目瞧見聞芊滿頭烏黑的青絲,心里莫名的一軟,他不敢輕易打攪,動作極緩的解開了外袍,伸出手臂把她罩入懷中。 聞芊并未醒來,睡得猶自酣甜。楊晉頗有些心滿意足地抿了抿唇,一手抱著她,一手仍提起筆來,照著枯燥乏味的家規(guī)一字一句的抄錄。 作者有話要說: 既然提早寫完,就先更了~~ 【過幾天再好好調(diào)整一下更新時間】 最近真是母性泛濫,感覺這幾章真是寫得好溫暖??!【這么自我感覺良好…… 本章隨即送30個紅包~ * 【感謝】 25449430扔了1個地雷投擲時間:2018-01-05 11:07:23 讀者“皮皮瓜”,灌溉營養(yǎng)液 62018-01-06 03:53:44 讀者“icegreat”,灌溉營養(yǎng)液 102018-01-05 12:43:40 讀者“孫笑川”,灌溉營養(yǎng)液 102018-01-05 11:14:28 讀者“閔禾”,灌溉營養(yǎng)液 12018-01-05 08:21:24 讀者“必須早睡早起”,灌溉營養(yǎng)液 12018-01-05 08:16:42 讀者“給我你的所有格”,灌溉營養(yǎng)液 12018-01-05 02:46:28 讀者“子衿”,灌溉營養(yǎng)液 12018-01-05 01:21:27 第七七章 等聞芊這一覺睡醒, 天光已經(jīng)大亮了。 她迷迷糊糊地從楊晉胸膛直起身, 就著一個慵懶的呵欠攏攏睡得已然蓬松的發(fā)髻。等她意識完全清醒后,才發(fā)覺楊晉正坐在原處含笑看著自己。 聞芊倒也不尷尬, 很配合地湊到他唇邊親親一啄。 “睡好了?”楊晉問。 “這哪兒睡得好, 腰酸背疼的。”她隨口抱怨,手撫著脖頸活動筋骨。 楊晉不動聲色地把那條被聞芊靠了一夜的胳膊艱難的收回來, 這會兒才感覺半邊身子都是麻的。他什么也沒說, 只用另一只手給她揉著后背。 聞芊兀自享受了片刻,余光一轉(zhuǎn),頗有些詫異的看見滿桌疊得整整齊齊的家規(guī):“你都抄完了?” “是啊?!?/br> “這么快, 你一晚上沒睡?” 楊晉不以為意地笑笑:“小意思,都是練出來的……要不要再回去休息會兒?看你眼圈都熬出來了?!?/br> 聞芊聞之大驚失色, 忙拿手摁住眼底, 對于女人熬夜的后遺癥有與生俱來的恐懼,當(dāng)下慌張道:“那我先走了?!?/br> “嗯,去吧?!?/br> 祠堂里歸于平靜, 更漏聲滴答滴答。 楊晉往背后的椅子上一倒,將整宿的疲憊好好的舒展了一回,直到辰時末刻,門外候著打掃的小廝已開始著急的往里探頭探腦的張望, 他方才收拾著起身。 今日是沐休,楊閣老這個時候應(yīng)該已經(jīng)用完飯在書房小憩了。楊晉把抄好的祖訓(xùn)用細繩打包,照例按時給他送過去。 其實聞芊昨天那番胡扯他并不認為爹爹一定相信了,如果一切真如此順利, 恐怕有大半的緣故是祖父寫信替自己說了好話,所以這次他爹正好能借坡下驢。 書房的門沒關(guān),楊漸果然在里面。 楊晉在外面站定,抬手輕叩了幾聲。 “進來?!?/br> 若是在以往,楊閣老待在書房忙碌時,只會讓他把東西放下,然后該干嘛干嘛,找個地方自己涼快,但今日,楊漸卻出乎意料地讓他把門關(guān)上。 難道還是為了聞芊的事? “爹?!睏顣x在心中暗忖,掩好門扉轉(zhuǎn)過身。 楊漸頷首示意道:“東西擱那兒吧……坐?!?/br> 他依言坐了須臾,可總也不大安穩(wěn),索性還是站了起來,“您找我有事?” 楊閣老不知在寫什么,終于將筆放下,雙手拿著墨跡未干的白箋紙上下看了一眼,旋即望向他,“你的心思果然不在這里,都回來一天了,還沒發(fā)現(xiàn)哪里不對勁嗎?” 楊晉被他問得一怔,將滿腹的兒女情長盡數(shù)拋開,不過略一琢磨,驟然反應(yīng)過來:“您是指大哥?” “爹,大哥不在家?” 楊閣老冷顏道:“你大哥去了南京?!?/br> 他顰眉:“南京?” 大齊于承明十九年自南京遷都北平,但南京依然算是第二都城,六部與督察院等所有機構(gòu)一應(yīng)俱全,看上去浩浩蕩蕩,可有名無實,是個公認的養(yǎng)老之地。 他大哥家世顯赫又是青年才俊,三十不到已坐上工部侍郎的位置,這個年紀正是施展才華的時候,此刻被趕去南京,幾乎等于是發(fā)配邊疆。 楊晉不太明白圣意為何如此:“信上沒見您提,是今年出的事?” 楊漸靠在太師椅上,摁著眉心良久才吐出口氣,“是唐石那件案子惹出來的?!?/br> “總督府上查出了寧王的軍火庫,工部本就承辦各地的軍用器物,此事逃不了干系,可偏偏唐石半途被人滅了口,有人便趁機借題發(fā)揮,說是你和你大哥聯(lián)手為之?!?/br> 楊晉哼了一聲:“空口無憑?!?/br> “不錯。圣上眼里雖容不得沙子,為父這點微薄的臉面他也還是要給的。”楊閣老點點頭,“所以上一年,你說要留在江南,當(dāng)時我沒阻攔,就是想著正好讓你躲一躲風(fēng)頭。” “好不容易挨過了一年,誰知今年年初又有言官舊事重提?!?/br> 朝廷里的言官素來是沒事找事,無理攪三分的,楊晉早已見怪不怪。 “這一回的聲勢來得比上一回大,我懷疑是某人蓄謀已久?!睏顫u雙手交疊在身前,“幸而有太子與幾位老友說情,你大哥才只是發(fā)派南京而已,否則按照皇上的脾氣,鬧不好咱們一家都得下面相見了?!?/br> 楊晉沉吟片刻,“您口中的這個‘某人’,莫非是指……” 他并未直言,只伸手指了指窗外初升的朝陽——楊晉當(dāng)即會意。 果然是曹開陽。 這個在東廠朝廷一手遮天的宦官。 “石明朗死了,這個老東西也開始坐不住了。”楊閣老把一疊書卷仍在手邊,“不知道他從哪兒找來個道士,頂了司天監(jiān)的職,成日里和皇上論道談經(jīng),妖言惑眾。借占卜算卦之名,拉了不少人下水,只今年開春就有好些個老臣遭了殃。” “此次沖著你大哥下手,多半是投石問路之舉,想看看咱們楊家在圣上心中的地位到底還穩(wěn)不穩(wěn)固。如今他是鳴金收兵了,如若再有下次,只怕便是要動搖楊家根本,斬草除根了?!?/br> 楊晉沉默不語。 難怪臨行前祖父會說那番話,眼下的時局確實不容樂觀。 “你現(xiàn)在明白,我為何要讓你回來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