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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了。 就在聞芊隨唐石纖纖細(xì)步地走進(jìn)書房中時,楊晉剛好從外面回來,一眼就望見了她的背影。 牽住唐石。 替他套話。 這些都是臨行前吩咐過的事。 但說到底,聞芊畢竟只是個女流之輩,要她獨自應(yīng)付唐石,恐怕會吃虧。 楊晉斟酌再三,仍舊不太放心,舉步跟了上去。 書房內(nèi)布置得很雅致,有桌有椅有書架,鎏金香爐內(nèi)還有縷縷白煙升起,聞芊幾乎是一進(jìn)門就嗅到那股淡淡的味道。 屋中并無下人,唐石親自給她倒了杯安神茶。 “唐大人費心了。” 他說不礙事,“女人家體弱,你該好好調(diào)養(yǎng)才是。” “我也是有心無力。”聞芊并沒急著喝,反而提起茶壺替他滿了一杯,“咱們在紅塵里打滾的人,比不得閨中小姐們那么嬌氣?!?/br> 唐石自然而然地接過茶抿了口:“在下一直覺得,姑娘的舞樂和其他人不太一樣?!?/br> 聞芊目光一轉(zhuǎn),“噗嗤”一聲輕笑,“大家都是賣唱賣藝的,能不一樣到哪兒去?” 他搖頭說不是,反而鄭重其事道:“旁人所跳所彈的是紅塵之中,姑娘所跳所彈的,在紅塵之外?!?/br> 她聽了但笑不語。 不愧是讀書人,講話就是莫名其妙,紅塵之外的算什么舞?尼姑舞嗎? 不能明說,加上她自己還心懷不軌呢,當(dāng)下只能無限溫柔的微笑,帶著一副知己難遇的表情,“能得唐大人這般賞識,聞芊三生有幸?!?/br> 對面擺手說不敢當(dāng)。 聞芊有意頓了下,“大人同我也是舊相識了,有些事……我若不說,心中難免不安。” 唐石奇道:“是何事?” “其實……”她肅然,“段公子今日賀壽,是另有所圖?!?/br> “哦?”唐石詫異。 “聽說唐府的藏寶閣內(nèi),奇珍異寶多不勝數(shù),他和那幫錦衣衛(wèi)早覬覦已久,眼下祝壽是假,聯(lián)手盜寶才是真?!甭勡窊?dān)憂道,“大人今天要失了什么重要之物,來者眾多,尋也無處尋,所以,一定要小心謹(jǐn)慎,多加防備?!?/br> 他聽罷無奈的笑笑:“哪有什么奇珍異寶,是世人以訛傳訛罷了?!碧剖驯臃畔?,“不過還是多謝姑娘提醒,閣樓的鑰匙我一直隨身攜帶,倘若真被他們拿去什么,其實也無關(guān)緊要?!?/br> 見他笑得如此輕松,聞芊也跟著松了口氣:“既是這樣,那我就放心了?!?/br> 交談到這里就差不多了,可偏偏唐大人還意猶未盡,幾杯清茶下肚頗有些飄飄然,“段玉雖年輕,但畢竟風(fēng)流成性,且尚沒考取功名,前程未卜,不是能夠托付終身之人?!?/br> 聞芊心不在焉地嗯了聲。 豈料手背忽的一緊,唐石已握了上來,“唐某任期將滿,再有一年就可回京,之前和姑娘提過的事……” 說話間,他越湊越近,且目光灼灼,“你當(dāng)真不再考慮考慮?若姑娘愿意,我對天起誓,此生絕不輕負(fù)?!?/br> “這個……”她避而不答,不動聲色地往邊上挪了挪。 唐石卻不依不饒地靠近,“聞姑娘,你是知道的,唐某一直都對你,都對你……” 聞芊掙了兩下沒掙開,男子濕熱的氣息直噴在她臉頰,腰間似有只手已緩緩撫了上來,令人不甚自在,她暗暗皺眉,心頭開始默數(shù)著。 一,二,三…… 三還沒數(shù)到,只見唐石眼皮漸漸發(fā)沉,砰的一聲,一頭栽倒在桌上。 樓大夫的迷藥果然童叟無欺,百試百靈。 聞芊這才嫌惡地把那雙扣在自己手上的爪子甩開,冷冷道:“本姑娘的便宜,是這么容易占的?” 她起身來,朝唐石冷哼,“讓我不做段玉的妾,來做你的妾?做夢去吧。” 言罷想起什么,彎下腰在他胸前摸了一陣,從其貼身的里衣中找到一串鑰匙。 聞芊拿在眼前晃了晃,輕勾起唇角。 大功告成。 忙活了一整天,總算有點收獲了。 剛想收入懷中,不料就在此時,一個身影迎頭落下,還未等她瞧個明白,鑰匙的另一端已被人握住,幸而聞芊反應(yīng)快沒撒手。 哪個找死的來攪局?! 惡狠狠地望過去,正對上一雙含怒的星眸。 “楊大人?”她火氣去了大半,反而十分稀奇,“您怎么會在這兒?” 楊晉怒意未消:“你說呢?” 原是擔(dān)心她的安危,一路跟到此處,如今看來,純屬多余。 “您聽墻根兒?。俊甭勡坊腥淮笪?,“這不太好吧?傳出去可有損大人您的威名呀。” 楊晉不吃她這一套,“我還得慶幸自己聽了這次墻根?!?/br> 他一字一頓,“我和錦衣衛(wèi)勾結(jié),企圖對唐石的財物下手?” “聞姑娘。”楊晉欺身逼近,手上的力道卻一點沒松,“這就是你套的話?” 證據(jù)確鑿,抵死不認(rèn)那就沒意思了,饒是證物在前,聞芊倒也頗淡定,半點沒有要放開鑰匙的打算,只朝他甜甜一笑。 “大人,唐府如此兇險,總得讓我撈點好處不是么?” 楊晉把鑰匙串往自己跟前帶了帶,聲音凜冽:“我們臨行前不是已經(jīng)談好條件了?” 聞芊用了點勁又拽了回來,“這個另算,規(guī)矩我懂,見者有份,我不會忘了大人您的,咱們一半一半?” 他語氣微惱:“你想都別想!” 只當(dāng)楊晉是胃口大,她咬咬牙,做出讓步,“大不了,東西都讓給你,我只拿一件?!?/br> “你以為我查唐石就是為了這些?你把我當(dāng)成什么人了?” 沒料到他還不是想獨吞,而是油鹽不進(jìn),這下聞芊也火了:“你這樣的人當(dāng)什么錦衣衛(wèi)?你怎么不去做和尚!” 楊晉駁了一句:“我做什么用得著你管?!” 兩人一言一語吵得正熱鬧,誰也沒留意到桌上那點細(xì)微的變化,突然間,耳畔似有勁風(fēng)襲來,楊晉飛快說了聲“當(dāng)心”,一把將聞芊推開。 茶杯連帶杯中之水一并灑落在地。 本在一旁安安靜靜趴著當(dāng)背景的唐石竟不知幾時蘇醒了過來,眼見一擊不中,隨手抄起玉鎮(zhèn)紙便沖著楊晉砸去。 他抬腳踢飛,一手摁住對方手腕,回頭朝聞芊興師問罪:“你不是把他迷暈了嗎?” 這情況始料未及,按理說她是明明白白看見唐石倒下去的,沒道理再爬起來,聞芊也愣了好一會兒,嘴上說:“我怎么知道?!蹦X子里卻一陣罵聲。 好你個樓大夫,居然賣假藥,雖說是白拿的,也不能這樣坑人吧! 回頭一定要找這個小子算賬。 醒過來的唐總督整個人失心瘋似的一直揪著楊晉不放,盡管毫無武藝在身,可為了不傷到他,楊晉難免束手束腳,一時半刻竟也沒讓占到上風(fēng)。 而剛剛那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