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26
仿佛催命符一樣,魏明胥繼續(xù)問:“那你的表哥,從哪兒來的這東西?”高豐忽然含糊起來,他雖然怕,卻知道若是說出實情會更可怕,可眼前的人看起來就像是活閻王,高豐只好打起馬虎眼:“我表哥在外邊做生意,東西來路廣,這我哪清楚?!?/br>魏明胥不想再跟他繞,揮揮手讓保鏢撬開他的嘴,他則轉(zhuǎn)身出門站在露天的陽臺上遠眺。高豐被關(guān)在一個老舊的工廠住宿樓里,樓層是磚瓦結(jié)構(gòu),墻體很厚,站在樓道里甚至聽不清房里的動靜。魏明胥望著落日余暉下的城市,霧霾很重,橙黃色的落日余暉經(jīng)過霧霾以后,只能看見一點點的光芒。哪怕是純金打的鎖,揣在口袋里分量也很輕,魏明胥摩挲著上面繁復(fù)的花紋,心中總算有一點點即將看見日出的曙光。這些年弟弟因他走失的陰影時刻籠罩在他的頭頂,如果是商業(yè)競爭之間的暗斗,他甚至都能有安慰自己的余地,但是排除了那么多可能,他早就已經(jīng)接受那個最平凡也最令人傷痛的答案,他的弟弟就是因為他的不小心而被拐走。從接受這個答案的那一天起,魏明胥就著手建立了一個打擊拐賣婦女兒童的組織,還贊助了許多民間自發(fā)成立的尋親機構(gòu)。魏家有這么多錢,他也有這么多錢,誰來賠他一個弟弟呢?沒過多久保鏢就從房間里出來了,魏明胥閉了閉眼睛,又回到了房里。太陽落山了,房間里點上了燈,晃得高豐眼睛都睜不開,他垂著頭,氣息奄奄地說:“我哥當(dāng)年,他們有個組織,會找一些合適的小孩兒。但我不知道,有天他帶回來這個鎖,說是今天做了筆生意,賺了個值錢的。我想賣掉,但我哥不讓,說是要避風(fēng)頭,這種值錢玩意兒太招搖了。后來我哥又找到別的賺錢的法子,這東西更不敢拿出來。我今年欠了點錢,想補個缺,這都是我哥干的事,我只知道這些?!?/br>還有比拐賣兒童更賺錢的事,那只能是沾了毒,魏明胥知道挖下去是個無底洞,自己一人之力是抓不到高豐的表哥的,便揮揮手,說:“把人送到警察局去,讓警察立案偵查吧?!?/br>第20章陳家男自己搭車回了家里,他看魏明胥走得那么著急,猜測他晚上不會回來了,便一個電話喊來了陳茂。陳家男把給陳茂買的東西從行李箱里拿出來,陳茂十分滿意,拉著陳家男就要自拍錄視頻,陳家男整天跟魏明胥在一起都快憋瘋了,一跟陳茂在一起就瘋玩起來。他們把燒烤攤在茶幾上,坐在地上一邊喝啤酒一邊吃燒烤,陳家男美得不行,還沒爽兩分鐘就被陳茂打回現(xiàn)實:“你跟金主倆人去度假,怎么就你一個人回來了?”陳家男便把金主急匆匆走掉的事情說了,陳茂翻了個白眼,說:“那你給我說說你這次度假的事兒唄,別說你吃了什么喝了什么,你一日三餐我已經(jīng)在你微博上觀摩參觀過了?!?/br>陳家男只好把碰見金主前任包養(yǎng)對象以及惹金主生氣的事情交代了,陳茂氣得罵他:“你平時不嘚吧嘚挺能說的嗎?怎么遇到真對手就軟了???你把金主惹毛了你還吃!你在飛機上吃就算了你還在這兒也吃!陳家男,你是豬嗎?”陳家男委委屈屈地看向陳茂,陳茂只好嘆口氣,說:“家男,你老板對你真的算是不錯了,起碼大部分時候都把你當(dāng)個人看,小部分時間還很有點寵你,你要把握住機會啊?!?/br>陳家男沒給陳茂說過魏明胥具體怎么對他的,但是聽到陳茂說“大部分時間都把他當(dāng)人看”,想來陳茂一定經(jīng)歷過或者正在經(jīng)歷更為不堪的生活,各自有各自的苦處,陳家男便沒有抱怨,聽話地點了點頭。話題有點沉重,他們都不想多聊,很快就找到了新的樂趣,陳家男興致勃勃地打開行李箱,給陳茂展示起自己這次在國外收獲的戰(zhàn)利品。他和陳茂身材相仿,陳家男的審美又是經(jīng)由無數(shù)次和陳茂一起逛街培養(yǎng)出來的,所以兩個人開始你方唱罷我便登場地試起新衣服。但很快幾件新衣服就不能滿足他們了,陳家男決定跟陳茂共享衣柜。陳家男把衣服都拿出來,跟陳茂來來回回試穿自拍,陳茂一邊照鏡子一邊教他擺拍,陳家男興奮地哇哇大叫:“你這樣拍顯得我的腿好長!”陳茂翻了個白眼,說:“所以你真不能怪網(wǎng)上的人罵你土,你現(xiàn)在就像個煤老板土財主你知道嗎,一點都不洋氣。”陳家男虛心接受了這位業(yè)務(wù)能力十分優(yōu)秀的同行的建議,決定以后不能光朝著人傻錢多的方向邁進,還要變得時髦漂亮才行。兩個人正美滋滋站在衣柜前換衣服呢,卻聽見了開門聲,陳家男震驚地看向陳茂,陳茂也震驚地看向陳家男,他咬牙切齒地問陳家男:“你怎么回事兒啊?你不是說人今天不回來的嗎?”陳家男快哭了,他手忙腳亂地套好衣服躥到門口,魏明胥已經(jīng)進來了。魏明胥一進門就聞到一股刺鼻的燒烤啤酒味兒,還有沙發(fā)上亂七八糟堆起來的衣服,以及拖鞋都沒穿頭發(fā)還翹起來一撮的陳家男。魏明胥深深地皺起眉頭,他盯著陳家男,希望陳家男給自己一個解釋,但陳家男還沒開口,陳茂就換好了衣服,他戴起羽絨服上毛絨絨的帽子,低頭彎腰地沿著墻邊兒溜走,一邊走還一邊念念有詞:“家男,你好好休息倒時差,魏總,我先走了,拜拜?!?/br>門哐地一聲響,陳茂走了,留下魏明胥和陳家男面面相覷。陳家男在心里瘋狂地罵起陳茂不講義氣,但是還是露出一副親切可人的笑容說:“魏先生,您先坐,五分鐘我就能收拾好?!?/br>陳家男在沙發(fā)上猶如螞蟥過境一樣把他和陳茂換下來的衣服全都兜進自己懷里,然后一股腦塞進衣柜里,又把吃剩下的燒烤垃圾和啤酒瓶一起打包放在樓道里,然后飛快地打開自己新買的限量版香水像是不要錢一樣對著空中噴了兩下,又捋順自己的頭發(fā),然后氣喘吁吁地回到魏明胥面前,訕笑著說:“先生,收拾好了?!?/br>魏明胥來的時候心情十分苦悶,只想找陳家男做一通發(fā)泄一下,沒想到進門就看到他在家里大鬧天宮,又心虛不已地打掃戰(zhàn)場,不禁覺得好笑又有些可愛,先前的苦悶居然也蕩滌了十之七八,他說:“你在家里的日子過得倒是有聲有色。”陳家男儼然深得高力士魏忠賢李蓮英的真?zhèn)?,狗腿道:“先生不來,我找找樂子而已,先生來了我才有聲有色?!?/br>陳家男一邊說一邊在心里給自己鼓掌,心想自己這發(fā)言水準(zhǔn)也太高了,換位思考一下把自己代入金主,自己都要呱呱鼓掌。可是魏明胥聽完,居然只是笑了一聲,招招手讓陳家男在他身邊坐下,和顏悅色地問:“你奶奶情況怎么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