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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大貴,但也不要是個泥腿子,娘想你找個跟你有話可說的夫君,那柳家四爺絕對不能做方家女婿,否則日后苦的是你呀?!?/br> 方青微微垂頭,眼眸酸澀,抬眼看去,卻仍是面上帶笑,“知道了娘,如今還沒碰見,等緣分到了,自然就成了,急不得的。” 韓氏狠下心來,“等會娘就去找媒婆可好?” 方青強(qiáng)笑道,“那得要好多銀子?!?/br> “娘有。”韓氏說道,“這么說你是愿意了?那娘立刻去找媒婆,給你挑幾個好人家。” 方青正要問母親哪里來錢,見她撩起袖子,這才明白,“娘,你要將爹爹送你的墨玉手鐲賣了?那可是爹爹留給我們的最后一件東西。” 當(dāng)初母女倆離家后雖然有些銀子首飾,可孤兒寡母哪里有那么容易活下去,首飾賣的賣,當(dāng)?shù)漠?dāng),如今就只剩這一件了。韓氏笑了笑,眼里有不舍,可還是說道,“只是當(dāng),會贖回來的。比起手鐲來,當(dāng)然是你的姻緣更重要?!?/br> 方青看著母親,突然懂得母親是怕自己要嫁柳定澤,才急著給她定親事。也正是如此,她才更不能背棄母親,讓她難過吧。女兒嫁了個傻子,做娘的得多難過。 她懂,所以她和柳定澤,注定今生無緣了。 不甘心,卻又無可奈何。 韓氏將那藍(lán)天墨玉手鐲小心取下,拿帕子包好,“娘不懂議價,你會說,記得這鐲子能當(dāng)許多錢,不要讓掌柜訛了?!?/br> “嗯。”方青只覺這一圈鐲子沉如鐵,拿在手上又像帶著刺,扎得手疼。 她剛出巷子,柳定澤和柳雁就到了。 韓氏聽見敲門聲,開門一看,見了柳定澤不由愣住。柳定澤已先笑道,“嬸嬸,女先生在家嗎?” 柳雁也抬頭問道,“先生她在么?” 韓氏不想女兒和柳定澤碰面,板著臉道,“不在,兩位回去吧?!?/br> 柳定澤說道,“我可以在這等呀,像上次那樣,進(jìn)里頭坐著幫嬸嬸挑豆子。” 韓氏拉著門把不讓他進(jìn)來,“豆子都挑完了,您請回吧?!币娝蛔R趣,越發(fā)抗拒這呆傻人做她的女婿,女兒定會委屈的。 常六見狀,這是鐵定要被趕出來了。視線往四下看去,卻見有人一瘸一拐往這走,“方先生?!?/br> 韓氏一愣,柳定澤歡喜往那看去,早早招手,“女先生?!?/br> 方青在路上百般糾結(jié),實(shí)在不愿將鐲子當(dāng)了,便折回,沒想到竟在這碰見了最不能見的人。 柳定澤已走了過去,瞧瞧她的腿,鞋面又濕了,“你有敷藥么?怎么腿一直不好。還有鞋又濕了,是摔著了么?快進(jìn)去烤火吧。還有還有,你出門得帶上一雙鞋子,濕了就換,這樣多冷啊?!?/br> 方青欲言又止,很想直白了說讓他別說些暖心的話,否則……讓她如何死心。 韓氏狠了心喝聲,“青兒,還不快回家?!?/br> 方青又提步往家走,柳定澤又?jǐn)r了她,遞給她橘子,“這東西可好吃了,給你一個。缺的那一瓣是我嘗過了,甜的,不酸牙?!?/br> 柳雁眨眨眼,“四叔不是喜歡甜的么,還特地掰開兩邊嘗。這樣的話,那四叔不是記住酸味了?” 柳定澤說道,“可是女先生記住甜味啦。”他剝了一瓣往她嘴里放,不等她躲,已經(jīng)塞進(jìn)去,低頭笑問,“甜不甜?我沒騙你吧?” 苦……方青只嘗出了苦味,簡直要苦進(jìn)心底。 韓氏怔神看著兩人,若是柳四爺不傻,那該是多好的一對。女兒明明那樣歡喜他,她這做娘的卻一直不曾發(fā)現(xiàn)。 而今知道了,她卻仍舊攔著。 其實(shí)傻不傻,會疼人才是最緊要的吧。 方青低頭將橘子吐了,低聲,“不甜,不喜歡,您走吧?!彼嶂Ы镏氐牟阶踊厝ィ桓以俣喙钾?fù)他半分心意。 柳定澤見她神態(tài)落寞,光是看著就難過,還是想將橘子給她,給她他最喜歡的東西,“挺好吃的……你再多嘗一口吧?!?/br> 方青不敢收,想推開,手卻被母親拉住,將那橘子握回她的手中。她詫異看去,母親的神色帶著些許愁傷,更多的卻是釋懷,“收著吧?!?/br> 方青愣神,“娘……” 韓氏嘆了一氣,對常六說道,“勞煩你代我傳話,明日……請你們二太太、三太太過來一趟。” ☆、第44章 過年(一) 第四十四章過年(一) 柳家那個傻小子要娶媳婦了。 再過兩日就要過年,正是熱熱鬧鬧滿街紅火的時候,這消息還是很快傳開,為京城百姓添了一點(diǎn)飯后閑談。而且娶的是個寒門出身的跛腳姑娘,更令人不解。 前有柳家二媳婦,后有柳家四媳婦,都是寒門之后。百姓費(fèi)解之余,又紛紛嘆道,柳家果真是沒架子的人家。 老太太當(dāng)然是想個個兒媳都是頂好出身的,這幾日同族中同輩分的婦人見面,總覺她們總是話里帶著些許嘲諷,令她好不自在。好在寧嬤嬤提了幾次,于四爺而言,有個好媳婦后世無憂,比那世家女好多了。她的氣這才順,可這一想,就更是不悅李墨荷。 不過是因了一張臉才進(jìn)了柳家門,況且她本就不喜安氏。 殷氏同李墨荷走得近走得好,家世又好,說話分量都足些。每每老太太問及李墨荷,總往好的說。老太太心里的疙瘩才少了些,娶壞一門親,生壞三代人。如今看來兒媳都不錯,心中寬慰。 柳定澤和方青的婚期定在正月十六,不算太趕,也不算太晚。依照老太太的意思,比柳定義成親那日子的排場稍稍小些,不可太匆忙,她可不想委屈了兒子。 柳定澤覺得最近下人很奇怪,進(jìn)進(jìn)出出同他打招呼時總是笑得十分奇怪,甚至于他去跟一眾侄兒玩,他們不再問自己發(fā)不發(fā)壓歲錢的事,而是問四嬸會不會給他們發(fā)壓歲錢。 他對此很是煩悶,便去了聚香院,在石凳上坐了半日。 柳雁見他像石墩,一動不動,終于放下小弓箭,無奈道,“四叔,你有心事么?” 她實(shí)在很不想問,因?yàn)閱柫司偷媒鉀Q。通常四叔的事是很難解決的,比任何人的都難。 “有?!?/br> 柳雁只好繼續(xù)問道,“四叔在煩什么?” “成親一點(diǎn)也不好玩?!绷蓳u頭,“裁縫來了好幾回,每次都要我老老實(shí)實(shí)站著。還有娘說成了親以后就不能再整天出去玩了,你哥哥jiejie還老問我四嬸好不好看,到底是誰,他們見過沒?!?/br> “那你就說是方先生呀,他們就不會說了?!?/br>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