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盡的麻煩。 半位面對雙黑的忌憚,襲承自主世界的陣營對立,生靈的劣根性就在于此,哪怕已經被諸神拋棄,也要把對方的陋習學個十成十。 相比較于遷徙至此的其他種族,作為原住民的凱姆特人的陣營觀念明顯薄弱很多,然而他們一直將圣光視作守護神,自然在心里就偏向了同樣被圣光所接納的光明陣營,對于黑暗陣營特征持有者雖然不會喊打喊殺,但也絕不會熱情重視到哪去。 凱姆特帝國在堅決的信仰圣光教的同時,也延續(xù)了不少原住民部落特色,這也體現(xiàn)在他們的婚姻觀念上。 明面上嚴格遵守圣光教所提倡的一夫一妻制,卻又另辟蹊徑的創(chuàng)立了一個半公開的情婦制度。 在這個國度,上至國王,下至普通男人,幾乎都擁有自己的情婦,并且數(shù)量隨著地位上升而增加,而這些情婦又各自擁有著合法的丈夫或者年輕的情人。 婚姻里神圣的忠誠在這里只不過是一紙空文。 哪怕是聲名狼藉的暗精靈在凱姆特人宣揚的浪漫天性面前也只有甘拜下風的份。 奧古斯都是先凱姆特王的第四子,上頭有兩個同母的哥哥和一個異母jiejie,向下更是不知道多少個同父異母的弟弟meimei,兄弟姐妹加起來沒有一百也有九十,估計連老國王都數(shù)不清自己的這些孩子都是哪些情人生的。 在子嗣資源如此豐富的時候,冷處理一個棘手的孩子并不是一個困難的選擇。 在老國王去世前,奧古斯都就是王室里的“隱形人”,存在感低到了在幼年時被錫安會抓走也沒引起半點水花。 他有時候會不無惡意的猜想,大概他那對愚蠢的父母為他識相的“主動失蹤”大大的松了一口氣吧。 錫安會擄走奧古斯都自然是為了“天選計劃”,天生擁有純黑頭發(fā)和眼珠的人在這個到處都是混血的半位面非常罕有,上一個出現(xiàn)已經是二百年前的事了,還被當時的教皇送上了斷頭臺。 天選計劃本來就是廣撒網的政策,如此罕有的特征他們必然不會放過。 如果說凱姆特王宮是冷暴力的樂園,那么錫安會就是瘋子聚集地,這群狂信徒絲毫沒有將這些搜集來的孩子看作是人,為了驗證出天命之子,他們用盡了手段。 每天都有孩子的尸體被運出去,但也每天都有人挺過去。 經過了一輪又一輪的篩選,痛苦的折磨似乎永無止境,直到最后,數(shù)不清的試驗品只剩下了三個。 這三個人就是奧古斯都、瘟疫醫(yī)生和小丑。 長老會的那群老狐貍將“天選者”的名號授予了他,同時提交的還有錫安會會長所擁有的權柄,而另外二人則作為雙保險被吸納入會,或許還有著制衡自己這個會長的意思。 然而他們都失算了。 充滿了瘴氣和毒霧的地獄里開不出圣潔的花朵,有的只是奇形怪狀的毒木。 天賦異稟和日復一日的開發(fā)測試讓奧古斯都過早的喪失了對生命最基本的敬畏之心,當死神永遠不會提前光臨,活著變成了一種理所當然,對死亡的恐懼就被丟進了臭水溝,與痛楚和忐忑一起腐爛。 他從未受過傷害,也不知疼痛的滋味,當人性中缺失了恐懼之心,生活已經變成了毫無驚喜的按部就班,帶來的必然是精神上的異質。 奧古斯都只好自己給自己尋找樂子,他就像是一個高高在上的神明,隨著自己的喜好撥弄著棋盤,興致勃勃的觀看親手推動的故事。 諷刺的是,錫安會的瘋子們偏偏從這樣的他身上看出了足以讓他們趨之若鶩的“神性”,反而更加推崇。 沒吃過多少苦頭的奧格斯都尚且如此,另外兩個自然也不逞多讓。 格里姆總是對不知根底的二人大加猜測,有空就來他面前旁敲側擊,可他并不知道,這些問題,奧古斯都同樣不知道答案。 瘟疫醫(yī)生和小丑加入天選計劃的時間都早于奧古斯都,錫安會為了防止試驗品互相串通,統(tǒng)一為他們佩戴了面具,以代號指代名字,加上后來發(fā)起的大清洗,將當年的知情人全部送去見了死神,更是將二人的身份徹底埋葬。 對于奧古斯都來說,自己的這兩個難兄難弟的身份目的都無關緊要,能為他帶來樂趣就足夠了。 在他橫空出世之前,擁有最強復原能力的瘟疫醫(yī)生是天選計劃的寵兒,相傳就算把他撕成碎片也能一片一片重新拼起來。 然而,被傷害后復原和根本無法傷害從一開始就不在一個量級上,因此他只能接受被拋棄的命運。 將杯子里的紅酒喝了一大口,奧古斯都承認,他在很長一段時間里都在期待瘟疫醫(yī)生找茬報復,讓他貧瘠的生活多點樂趣,偏偏瘟疫醫(yī)生似乎一點也不在乎地位下降,依然是那副不溫不火的樣子,倒叫他大失所望了。 相比之下,小丑就有趣多了。 在眾多天選之子候選人里,小丑是個另類。 旁人都因或多或少的不死傳聞才被盯上,唯有他,每天都掙扎在生死邊緣。 奧古斯都還記得第一次與他見面時的場景,雖然臉蛋被花花綠綠的妝容所掩蓋,但光從纖細的身軀就足夠想象面容的蒼白。 據小道消息說,小丑的父母血統(tǒng)相沖,他注定活不過十二歲。 那時候的錫安會每天都有賭盤,賭的就是小丑今天死沒死。 就在這么一個所有人幸災樂禍的環(huán)境里,小丑掙扎著活了下來,他熬過了所有冷眼旁觀的人,成了最后的贏家。 在清理長老會后,奧古斯都不顧格里姆的強烈反對將這二人吸納進了自己的班底,瘟疫醫(yī)生常駐卡斯蒂利亞監(jiān)視異端審判局,小丑則宣稱隱藏在樞機院,為此格里姆大發(fā)雷霆,因為無論是哪一個,他都無法掌握具體的行蹤。 說到格里姆,又是另一件有意思的事情了。 奧古斯都摸了摸獅子的頭,鬃毛劃過肌膚帶來輕輕的瘙癢感。 他不知道一個人前后反差能有多大,但顯然預言家格里姆就是一個非正常的例子。 格里姆的父母都是錫安會的成員,直到天選計劃結束前夕,他本人都平庸無奇,就是這么一個丟在人堆里一眼都找不到的人,卻在一夜之間,發(fā)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不僅化身成了罕有的預言家,還突然變得野心勃勃,他還記得對方那雙好像有火焰在燃燒的眼楮,這火焰蔓延的太快,火勢又過大,以至于幾乎焚盡了那名少年僅存的理智,也遮擋了他的視線。 因為先知的原因,格里姆的建議總是先人一步,奧古斯都放任他揮灑才能,可總是按部就班的勝利,也未免太過無聊了。 對于這個自以為是他心腹的人,他很早就心生厭倦,如果不是在卡斯蒂利亞的那次突然失敗,可能灰發(fā)少年已經消失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