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瓦倫丁接著他的話說了下去,“也就是魔法測出的結果并不準確?!?/br> “裁決長大人,很抱歉打斷一下,”格里姆站了起來,大聲說道,“畫出魔法陣的是隸屬于教會的魔法師,主持魔法的是異端審判局的安迪審判官,您的意思是,這兩方作假了嗎?” 格里姆這段話剛說完,坐在看臺上的好幾個修士打扮的人臉色都變了,他們正是被教廷私下招攬的魔法師。 “不,當然不,我干嘛要舍近求遠呢?”瓦倫丁說著伸手抓住了辛西婭放在魔法陣上的手,將之抬了起來,沾染著紅色的指肚出現(xiàn)在了眾人的視線中,“諸位請看,由于兩次測試前后舉行,女王陛下的手指其實是覆蓋在前一位的鮮血上的?!?/br> “但這并不會影響測試的結果啊,”格里姆一臉懵懂的說,“血緣魔法只會對有生命力的鮮血做出反應,相比較于正在接觸的辛西婭女王,之前的血跡造成不了任何干擾?!?/br> 瓦倫丁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格里姆隊長對于魔法一道很有研究嘛,很是令我刮目相看啊?!?/br> 發(fā)覺自己說多了的圓臉少年閉上嘴坐回了位子上。 “我曾經(jīng)奉命抓捕過這世上最危險的巫蠱師,從他那里知道了不少有趣的小把戲?!?/br> 青年笑了笑,語調一派輕松。 “我曾經(jīng)見過他利用魔藥將自己從頭到尾變成了另外一個人,將追捕的修士耍的團團轉,那個時候我就很好奇,魔藥到底是怎么作用的呢?就連血統(tǒng)也能扭轉嗎?看樣子在今天,這個疑問要得到解答了?!?/br> “不,不光這次,”他說著說著又輕輕搖了搖頭,“之前的很多疑問,就都能得到解答了。” “之前的很多疑問……”約翰主教若有所思的人重復了這句話。 “我想我明白瓦倫丁裁決長的意思了?!?/br> 這一次插話的卻是羅伯特,他堅毅的嘴角抿了抿,轉身面向教皇,右手緊緊的握住腰間的長劍,“冕下,您不覺得,此刻的情形有些眼熟嗎?” 格里高利六世停下了撫摸權杖的動作,將目光投向了神色凝重的騎士團長。 “您不覺得,眼下的情形跟阿列克謝主教一事,太過于相似了嗎?” 羅伯特此言一出,不少人心里都是“咯 ”一聲,誰不知道前紅衣主教阿列克謝叛教一事是教皇格里高利六世的禁區(qū),每次被提起都會迎來一場血雨腥風。 這件事如此忌諱,相對的,也最廣為人知。 撇開那副驚世駭俗的畫作,阿列克謝最令人嘖嘖稱奇的則是他出神入化的偽裝能力,在教廷的檔案上,他出身于凱姆特帝國一個普通貴族家庭,可直到他失敗被捕,人們從他家的密室里找到了被囚禁了足足四十多年的正主,才震驚的發(fā)現(xiàn)與他們朝夕相處多年的阿列克謝竟然是個冒牌貨。 這件事在私底下引起了軒然大波,這就意味著,阿列克謝不知道使用了什么手段,瞞過了教廷無數(shù)次的調查和檢驗,就連遠在凱姆特帝國的子爵夫婦都對他的身份深信不疑。 而阿列克謝蒙蔽的檢驗中,親緣魔法赫然在列。 用盡全身的力氣維持著冷靜的假面,格里姆的雙手已經(jīng)汗津津的了。沒有人比他更清楚,一旦與阿列克謝一案聯(lián)系起來,再想翻盤就難如登天了。 能讓格里高利六世如此忌憚的,并不是阿列克謝,而是他背后的龐然大物——錫安會。 這個組織有如附骨之組,出沒在圣光加幾千年的歷史里,隱藏在因光明而越發(fā)黑暗的陰影中。 這群血統(tǒng)至上的瘋子是歷代教皇的眼中釘、rou中刺,讓他們寢食難安。 與阿列克謝一案相似,也就意味著有錫安會的影子,那與紅衣主教犯忌可就是兩個性質的事情了。 果不其然,羅伯特一點明這一點,格里高利六世的狀態(tài)立馬就變了。 虛假的笑容從嘴角消失,渾濁的眼神變得銳利,教皇嚴聲吩咐道︰“撤掉所有的魔法陣重畫,封鎖整個阿克薩神殿,在得到結果之前,誰都不許離開!” 竟然能夠扭轉到這個地步。 格里姆握緊了雙拳,急轉直下的發(fā)展,徹底打亂了他提前做好的布置,憋悶感在胸膛沖撞,然而現(xiàn)在還不到死心的地步,他已經(jīng)讓女巫驗過了,那個修士的的確確就是巴勒特主教的親生兒子。 只要這個千真萬確的事實在,就算是瓦倫丁也翻不了盤。 辛西婭被表哥拉在身側,看著魔法師們在審判臺上涂涂抹抹,她那根沾了他人血液的食指也被用心擦拭,布料擦過傷口引起了細碎的刺痛感。 對面的巴勒特主教依然安之若素,與他有九分相似的修士依然是一副半死不活的樣子,辛西婭驚訝地發(fā)現(xiàn),到了現(xiàn)在,他們依舊不知道他的名字。 這實在太奇怪了,難道就沒有人想知道嗎? 新畫的魔法陣在魔法師們利落的動作里迅速完成,安迪重新拿起了符石,正嘴里念念有詞地進行激活,辛西婭自覺的上前一步,卻被表哥攔了下來。 “這一次就由我來吧,說不定我與巴勒特主教也有一段父子緣分呢?!?/br> 他如此說道,拿起了銀質小刀在手心狠狠的劃了一下。 兩名日精靈同時將流血的手放到了魔法陣上,蘊含著魔力的符文再一次被激活,白色的氣流在上空交織出新的圖案。 辛西婭緊張的看著升起的氣流,大氣都不敢多出一口,白色的氣流翻騰中泛起了點點綠光,她屏住了呼吸,氣流的顏色卻沒有再加深。 連遠親都不是的陌生人,這就是瓦倫丁與巴勒特主教的關系。 看到這個結果,辛西婭長舒一口氣,她也不知道心底的感覺到底是高興還是遺憾。 “我果然沒什么運道,”聳了聳肩,瓦倫丁收回了手,“本以為還能過一把有紅衣主教當父親的癮呢?!?/br> “你這孩子,凈會胡說,”教皇皺著眉責備道,“這事能隨便開玩笑的事情嗎?” “開開玩笑也沒什么不好,年輕人總是要有活力的呀?!奔s翰主教笑瞇瞇地說。 原本緊張的氛圍被這么一打岔,竟然顯得輕松了不少,顯然教皇對于這一結果感到非常的滿意。 一名年輕的修士端著盤子走了上來,盤子上放著一支盛滿了圣水的長頸玻璃瓶和兩只高腳杯。 瓦倫丁拿起玻璃瓶給兩只高腳杯倒上,將其中一只遞給了巴勒特主教,兩個人遙遙舉杯,口中低聲念著“為了圣光”,將杯中的圣水一飲而盡。 說來也奇怪,明明是表哥在喝,辛西婭卻覺得自己的胃部也跟著刺痛了起來。 通過飲用圣水的方式證明了自己身份的瓦倫丁退到了辛西婭的身邊,一把將表妹推上前。 少女拿起第二把小刀,小心翼翼地避開之前的傷口再割了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