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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最后一次發(fā)問。 “不是妥協(xié),時間會檢驗很多東西?!?/br> “但可能不會是真相?!?/br> “自己能做到心如明鏡,就已經(jīng)很了不起了,”江醫(yī)生右手放進褲兜,摸出來一張折疊整齊的白紙,遞給我:“這兩天我也嘗試寫過一些東西,想放到微博上,替你澄清一些事。想想還是算了,不管我們給出怎樣的說法,那些人總會找到攻擊點,所以,就給你看看,希望你高興點?!?/br> 我展開紙張的途中,江醫(yī)生溫柔地掐了掐我下巴:“我的小姑娘啊,我也舍不得你受委屈,你要知道?!?/br> ☆、48 最后一張?zhí)幏絾?/br> “致部分網(wǎng)友: 你們好。 出于禮貌,先自我介紹一下,我是南京醫(yī)科大學第一附屬醫(yī)院、江蘇省人民醫(yī)院神經(jīng)內科副主任醫(yī)師江承淮,于1982年出生于南京本地,2004年本科畢業(yè),2007年碩士畢業(yè),2010年讀完博士,2010年下旬正式入職省人民醫(yī)院神經(jīng)內科,之后兩年時間,除卻臨床工作,還曾去香港,北京,上海多地進修,積累經(jīng)驗,并于2013年年初晉升副主任醫(yī)師職稱。 從業(yè)期間,我們神經(jīng)內科醫(yī)療團隊,每年收容各類神經(jīng)系統(tǒng)疑難危重病人一千人次,門診診治七萬多人次,急診搶救近一萬人次,且治愈率頗高。 自此,我的從醫(yī)生涯,不說廢寢忘食,兢兢業(yè)業(yè),但也恪盡職守,問心無愧。 2010年初,我和南女士,因父母之言建立夫妻關系,組成家庭。 因婚約過于倉促,雙方觀念差異等因素,我們的婚后生活并不和睦。 2012年中旬,南女士決定與我離婚。 在這之前,我們已有一年多的分居生活。 離婚過程簡單平和,協(xié)議條理清晰,雙方皆是自愿。 此后我恢復單身。 2014年,也就是今年年初,我才結實我現(xiàn)在的女友,開始我人生中的第二段感情經(jīng)歷。 幾天前,在我們科室的嚴重醫(yī)暴事件中,我的前妻南女士曾因我身負重傷。 我真誠感激她的見義勇為,也為她的人身傷害表示歉意,并且愿意承擔所有醫(yī)療費用,支持相關部門對違法犯罪分子的調查判決工作。 但我不需要來自你們的道德捆綁。 我有自己的生活,自己的選擇,你們的議論,于我本人而言,不會造成任何影響。 雖然我不大清楚你們部分人口中的“年輕小三上位”“女大學生導致離婚”“倒貼綠茶婊”的說法源自何處,但我必須要站出來為我的女友說幾句。 她很年輕,正如你們所說,她剛走出校園。 在我看來,“年輕”“女大學生”這樣的字眼,代表一種很美好的年齡優(yōu)勢和特質。因為年輕,所以會青春洋溢,敢于愛恨??稍谀銈儾糠秩丝磥恚澳贻p”竟成為可以用來攻擊的不恥弱項。 我曾點進幾個具有辱罵抨擊性質的博主微博看過,很多人也是女孩,和我女友差不多年紀,微博中展現(xiàn)的內容可愛真摯,但發(fā)表在他人評論里面的,那些不堪入目的字眼,也同樣來自她們。 這也是“年輕”賦予你們的權利嗎? 因為“年輕”,所以代表可以喪失思考,可以給他人隨意帶來不必要的精神傷害,可以沒有理智毫無章法地攻擊一件自己并不清楚真相的事? 且不說年輕人,現(xiàn)下有許多長者,三四十歲的,甚至有一定社會影響力的業(yè)界名人、媒體,也依舊可以在網(wǎng)絡上恣意發(fā)布不實言論。 我這個人,不大喜歡上網(wǎng),但從旁人那里,也多少能感知到,目前網(wǎng)絡的大環(huán)境,總是浮躁不安,充滿戾氣。 跟風議人好壞的確簡單,但靜下心來做冷靜的判斷卻很難。 無論是發(fā)生在我身上這件事,還是以后更多的社會熱點,名人效應,時事沖突。 我都希望個別網(wǎng)友,盡量先思考幾分鐘,不要急于把你們的手放上鍵盤和鼠標,迫不及待隨波逐流。 你可以享受你的話語權,但絕不是濫用你的話語權。 你對自己負責,起碼先為自己所說的話負責。 你要成人,必先謹言慎行。 江承淮 2014年7月1日晚” 這是一份完全手寫的書信樣式的東西,漆黑的硬筆書法,每個字都是一筆一劃的楷書,勾折蒼勁,一點都不像筆者平常寫處方單那樣龍飛鳳舞行云流水,叫人辨識不清。 白紙的邊角就這樣被我攥在手心,我把這幾十行的內容反反復復看了好幾遍,直到最后眼前混成一片,模糊不清。 一滴淚珠掉在紙張上,暈開小片的墨跡,我這才慌手慌腳反應過來,想就著袖子去擦拭。 江醫(yī)生搭住我腮幫子,抬高我臉頰,抽了張紙巾,小心地擦干我眼淚。 “哭什么?”他問。 我接過他手里的紙巾,抽抽鼻子,嘟囔道:“能哭什么,被感動了啊?!?/br> “我又沒發(fā)到網(wǎng)上去?!彼恢皇质冀K搭在我身邊。 “還好你沒發(fā)上去,發(fā)上去估計要被罵得更慘,他們會說,你啊,到底有多喜歡這個年輕女大學生啊,還特地跑出來發(fā)條長微博替她澄清?你女朋友都沒說什么你他媽找什么存在感?開什么地圖炮?就一小主任,真把自己當正義之士了?呵呵,你不是說你恪盡職守嘛,有這個時間替你女朋友逼逼還不如好好上班多救幾個人……”我模仿著那些網(wǎng)友的刻薄口吻。 江醫(yī)生笑:“他們說得沒錯。” “???” “就有這么喜歡,”江醫(yī)生抬手揉揉我腦門,看進我眼底:“就像他們說得這么喜歡?!?/br> *** 隔日,江醫(yī)生打電話給我,神秘地說要帶我去見幾個人。 我歡欣鼓舞地以為他要帶我去見家長,特意精心打扮,畫了個裸妝,穿上純色連衣裙略表成熟,還是過膝的那種,不能太暴露,嗯,要給江承淮的父母家人穩(wěn)重的印象。 上車后,我捏緊拳頭迫切問:“先去新街口啊,我要去買點禮物?!?/br> 江醫(yī)生手搭在方向盤上,偏過頭來:“買什么禮物?” 我看看自己交疊的指尖:“給你長輩的禮物啊?!?/br> 江醫(yī)生失笑:“我說過要帶你去見家長?” “不是嗎?” “不是。” “喔。”我用失望填滿這個語氣詞。 江醫(yī)生騰出一只手,摸摸我后腦勺:“就算見家長,也應該是男方先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