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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掛著罷。”雖有仇怨,但燕清還是認為,不管左慈是出于什么心態(tài),可一直能做到不去隨意傷害凡人性命的這點,仍是值得肯定的。——真實的情況,也的確被燕清說中了。等只是跑去查看一下獵物情況,就眼前一黑,失去意識,醒來后發(fā)現(xiàn)自己莫名其妙地出現(xiàn)在了荊州某道河岸上的太史慈,重新找到路趕回豫州,已是半月之后的事了。第226章驚喜發(fā)現(xiàn)燕清的確是不太擔心太史慈的。這位猛將,既有膽色,又有些眼光,還很難得地具備一些運氣。單從他當初毅然棄官,在將上頭人得罪得不輕的情況下,逃亡遼東數(shù)載而未連累家中孤母這點,其自保能力,就可見一斑了。呂布嘴角微抽。——主公還真誤會了,他可從沒擔心過那些皮糙rou厚的軍漢。只是太史慈既還喘氣兒,就不好安排旁人取締他的職位,橫豎典韋近來也無正事需辦,就叫他暫領原職罷。燕清不動聲色地凝視他好一會兒,忽道:“倒是我今日察覺了另一樁事,想問問你,證實一下我的猜想是真是假?!?/br>呂布下意識地咽了口唾沫,莫名地有點緊張:“布必知無不言,言無不盡?!?/br>燕清卻不忙言語,直把一面銅鑒挪了過來,正對著呂布。呂布:“?”看他一臉茫然,燕清按捺著因那點越發(fā)清晰的猜測而激動的心,耐心十足地提醒道:“你難道就沒發(fā)現(xiàn),過了這整整十年,你的相貌也好,頭發(fā)也好,都沒有半分老化的跡象么?”畢竟這可不是人均壽命能達到七十五歲的現(xiàn)代,而是‘人道七十古來稀’的東漢末年。哪怕虛歲剛三十有七的呂布,放在后世是妥妥的正值壯年,可在此時,可都是能當爺爺輩的。呂布還是常年要沖鋒陷陣、鄭南闖北的武將,對身體的損耗也更大一些,衰老起來,理所當然地會較同齡的文官更明顯一點,哪怕有再精細的調理,也不可能逆轉得來。因長久以來都跟對方朝夕相處,又有諸多事務在身,燕清也沒太留意到這點。直到重新摸到那久違了的麒麟弓時,才察覺到這到底有多不可思議。經(jīng)過這些年的歷練,呂布性格上成熟穩(wěn)重許多。他武藝無雙,又是武將中當之無愧的第一人,自然就有不怒而威的強大氣場。可真對比相貌的話,哪怕是比呂布要年紀小上不少的麹義,也瞧著比他要滄桑一些。然而本還一臉茫然的呂布一聽‘老’這要命的關鍵詞,立即就有了強烈的抵觸,跟被踩了尾巴的老虎一樣炸毛了:“布不過三十出頭,怎就能算老了!”燕清:“……”燕清有所不知的是,呂布埋藏在內心最深處的恐懼,就是哪日自己年邁體衰,再不能為主公征戰(zhàn)南北,同時又失了英俊相貌,輕易會被旁人取締。他無比珍惜地過著每一天,卻不意味著他能接受這天來得那么快。燕清搞不清楚自己到底哪句話說錯了,引起呂布莫大的情緒反彈,只有無奈地安撫氣呼呼的呂布,決定選個更合適的機會來探討這一發(fā)現(xiàn)了。一晃眼,又是八日過去。當一年多都在征戰(zhàn)戎馬中度過的大軍凱旋至許縣,那一個個騎著高頭大馬,英姿豐挺的將兵進城時,瞬間就引爆了民眾極大的喜悅浪潮。呂布武力逸群,威名遠揚,可被他所習以為常的,只是被敵人當鬼神一般畏懼,而不是如燕清一般,被民眾當做英雄神仙一般崇拜敬仰。乍然感受到如此恐怖的熱情和殷勤的待遇,在最初那一會兒工夫里,呂布還真有些不大適應,腦子暈陶陶的。當他被鮮花瓜果給包圍得不知所措時,到了治廳的燕清則是先好脾氣地聽了賈詡迂回婉轉的好一頓抱怨,再在最合適的時機里奉上備好的禮物,才終于換得氣漸消后的對方松口。而收獲大勝后,自是要論功行賞,大設慶宴的。賈詡臉色剛緩和幾分,燕清就得寸進尺,緊接著下令大設在大街小巷上、名曰與民同樂的流水慶功宴。不少平日里看著矜持的大官大將,都沒少受這歡慶的氣氛感染,大口灌了不少那些往日瞧不上的尋常酒水。呂布也不知不覺地就喝得太多了,開始醉意不深,可后勁上來后,睡意就跟著越來越重。相比之下,從頭到尾只坐在高高的主位上,在開席時簡單說了幾句,就一直保持沉默,不使底下人感到拘束而妨礙了狂歡的燕清,手里拿著杯酒就不曾動過。當然,也沒人敢勸他多飲的。燕清作為場中最清醒的一個,又是在絕佳的俯瞰角度,當然不會錯過呂布越發(fā)迷迷糊糊的神情。瞧對方的身形隨著空壇子數(shù)目的增多,也越來越歪后,燕清不由輕笑一聲。他將酒盞擱下,自案桌邊站起身來,屏退欲要上前問詢的下人,便一掀薄薄紗簾,往步下臺階。他一身白衣翩翩似雪,步履輕盈無聲,舉手抬足具是風流優(yōu)雅,唇角微微帶笑,似是初春融雪的瑰麗。醉眼惺忪的眾人,輕輕地倒吸口冷氣,不自覺地停下了喧嘩,緊緊地以目光追隨著主公。“奉先醉了,我且送他回房罷?!?/br>燕清卻是泰然自若,當著醉暈一地的眾人的面,大大方方地將他一個打橫抱起,絲毫不費勁地邁開瀟灑大步,往內室走了。賈詡喝了幾杯就感到不勝酒力,提前回府去了;郭嘉愛極了這種場合,已是爛醉如泥,東西南北都分不清了;而荀彧倒還有幾分清醒,可看到這幕后,他也未細思,只暗中感嘆幾句,主公果真是極愛護臣下的。至于其他人的想法,就都大同小異了——先是震驚于這身量看著纖細修長的主公竟是天生神力,連呂大將軍這等虎軀都能舉重若輕;后便是羨慕醉得呼嚕震天的呂大將軍運氣好,從個尋常的邊防軍主簿平步青云,現(xiàn)威震四方、手握重兵還不引主公猜疑不說,甚至倍受信重恩寵!呼呼大睡的呂布還不知自己被如若謫仙的主公在眾目睽睽下,惡趣味地來了個標準的公主抱不說,還一路送入了‘洞房’。為防叫心細的人多想,燕清將呂布放下后,只在他臉頰上捏了一捏,就返回了流水宴的場上。這次逮的,是把醉得渾身都軟成了熱乎乎的一團,滿臉紅暈的郭嘉。然而本是閉著眼睛假寐的郭嘉,在模糊意識到燕清要將他抱走后,就趕忙掙扎了起來。燕清往他左邊伸手,他就哼哼唧唧朝里頭滾;往右邊堵截,他就不顧形象地往桌子底下縮。燕清冷靜地直起身來,看向荀彧:“可否借文若外袍一用?”飲酒身熱,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