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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在行完禮后,他原地杵著,不知該干啥了。燕清匆匆批完了手頭上這份的最后一筆,笑瞇瞇地抬起頭來,溫聲招呼道:“站著作甚?快坐快坐?!?/br>“多謝主公?!?/br>孫堅訕訕一笑,尋了張離得不遠(yuǎn)不近的薄席坐下了。燕清莞爾,并未叫頗感拘謹(jǐn)?shù)膶O堅換位置,而是直接自己站起身來,走到孫堅對面的那張席邊,在對方驚訝的目光中隨意坐下,笑吟吟道:“我知曉你忙,那就開門見山了。喚你來不是為了別的,只因親王殿下有意與你結(jié)為親家,雖暫被我攔了一攔,還是需問問你,意下如何?”孫堅先是大吃一驚,旋即濃眉一皺,關(guān)注的地方,則與燕清所意想的大有不同:“恕堅冒犯直言,請問親王殿下,又是從何得知小女的?”燕清輕咳一聲:“昨夜……孫小娘子現(xiàn)身于集市,怕是湊巧被殿下遇上了罷?!?/br>“她竟然如此大膽!”孫堅幾要雙目噴火,手緊攥成拳,一抖一抖的。燕清毫不懷疑,這要不是在自己面前,脾氣暴烈的江東猛虎,恐怕就得直接一拳頭捶穿這可憐案桌了。不過從這態(tài)度,也就不難看出,孫堅顯然并不認(rèn)為空有高貴血統(tǒng)、卻無財無勢的小孩兒王爺是個好的結(jié)姻對象。罵歸罵,可這十分火氣里,只有三分是沖著平日里胡作非為慣了,怎么管教都沒個姑娘樣,還倒霉得招惹上小王爺?shù)拈|女的。剩下七分,則是向著劉協(xié)去的。只要不是在戰(zhàn)場上,因長時間的激戰(zhàn)而丟了冷靜思考的耐心,好歹在政局上摸爬打滾多年、一步一步穩(wěn)打穩(wěn)扎上來的孫堅,完全稱得上是外粗內(nèi)細(xì),思維靈活,且絕非迂腐愚忠。而忠的對象,也不可能是所有劉家人,而只是代表著漢王朝政權(quán)的那一個。沒了皇帝這最大的光環(huán)傍身,劉協(xié)在孫堅眼里,就不過是個靠著燕清庇護才得以錦衣玉食,還居安不思危,整日閑散游蕩、疏忽學(xué)業(yè)的紈绔子弟。這毛都沒長齊的子弟,就為了綁緊主公好日后借勢,竟這般不擇手段,連他才那么點兒大的寶貝閨女都惦記上!不但自私自利,還自作聰明。要是現(xiàn)今的主公像之前的頂頭上司、荊州刺史王睿那般心胸狹窄、好猜忌而不容人,一個暗中勾結(jié)的罪就得被妥妥安上,毀了他幸運重得的大展抱負(fù)的機會!一想到這,孫堅就深感不寒而栗。“累主公見笑了。”孫堅好半晌,才深吸口氣,一邊緊張而小心地打量著淡笑的燕清,一邊懇切道:“關(guān)乎小女終身大事,還斗膽請您容堅回府一趟,同家人商議一番,再來回報?!?/br>孫堅清楚自己的短板在哪:念的書不多,干的活也都是武職,性子還急躁如火,這還是兒女的婚事,必須尋他那知書達(dá)理的賢惠夫人說說。“好?!毖嗲妩c了點頭,笑著給他吃了一枚定心丸:“你也記得,今日的談話,是私下里進行的?!?/br>他要是不肯給孫堅選擇的余地,就會當(dāng)著其他臣下的面問。這么一來,孫堅迫于得罪上司的壓力,又沒考慮斟酌的時間,八成就得應(yīng)下了。孫堅一愣,略有所悟。燕清笑道:“去罷。”孫堅呆呆地去了。等他心事重重地回了府,頭個找的就是夫人吳氏。也是他運氣不錯,不單是吳夫人在小廳,除了早早就自請去軍營歷練的長子策,四子一女都到齊了,其樂融融地品著新茶點。見他忽然被主公召見,又這么快回來,臉色還這般不好,吳氏不由一怔。她頭個想到的便是夫君或辦錯了差事,被主公給訓(xùn)斥了,才這般心情不虞。結(jié)果孫堅張了張嘴,還沒真正說出句話來,見到闖下大禍,還美滋滋地品著米糕的女兒孫尚香,倏然火起,低吼道:“孫、尚、香!你昨夜擅自出府,跑哪兒去了!”孫尚香剛強行從說話有些結(jié)巴,最好欺負(fù)的二哥孫權(quán)那搶來了糕點,正得意洋洋地享用著,就被這驚天一吼嚇得一抖,糕點也險些噎在喉頭。她狂咳一通,吳氏蹙著秀眉,一邊替她拍撫著背,一邊詢道:“夫君,香兒又闖什么禍了?”對這寶貝閨女惹是生非的本領(lǐng),他們已是司空見慣,可能把孫堅氣到這個程度,還是頭一回。孫堅虎著臉,一屁股坐下,才將來龍去脈說得清清楚楚,然后怒瞪滿臉通紅的孫尚香。誰知孫尚香卻也瞪大眼睛,雙手叉腰,激動地大聲喊冤:“胡扯八道!娘親可為我作證,昨晚我一直跟三哥、四哥一塊兒在后院看婢女耍劍,并未出府半步!”她的確經(jīng)常出府偷溜,為自己放風(fēng)透氣,但昨晚還真是沒有!孫堅不信,冷臉道:“照你意思,還是堂堂一王爺冤枉了你?若不是你瞞著家人出去拋頭露面,還剛巧被他看到了,能知道你個小丫頭的姓氏嗎?”孫尚香恨死被冤枉了,怒道:“我怎么曉得!那瞎小子頭上長了幾根毛我都不曉得!屁!總之沒見過就是沒見過!一宿我壓根兒沒出過門,哪個喪良心的混賬東西怎么還能栽贓到我頭上!”看她指天指地就差賭咒發(fā)誓,還憤怒得跳腳,連哪兒偷學(xué)來的市井臟話都在情急之下罵出口了,孫堅縱不認(rèn)為劉協(xié)為金枝玉葉,還可能為跟他家聯(lián)姻就連這種低劣的謊都撒,也還是有些動搖。難道真弄錯了?是劉協(xié)弄錯了?“姑娘家家的,像什么樣子?”吳氏先是忍無可忍地低斥了義憤填膺的孫尚香一句,旋即輕咳一聲:“雖說翊兒、匡兒與她要好,有會替她瞞下之嫌,妾身卻亦能作證。昨夜香兒的確不曾出府?!?/br>孫堅:“……”夫人向來靠譜,她的話,孫堅是不可能不信的。而且夫人既知道事情有多嚴(yán)重,也不會干出盲護子女,不惜撒下一戳即破的大謊的蠢事來。孫堅不明白了:“那究竟是怎么回事?!”一家子人登時將門一關(guān),屏退下人,開始一頭霧水地討論著這樁蹊蹺滿滿的事,最后同氣連枝地將劉協(xié)狠狠地陰謀論了一通。誰也沒注意到的是,自始至終都緊握著拳,低頭暗抵住膝頭,仿佛在掩飾憤怒的次子孫權(quán),那汪碧色的眸底,掠過了幾縷心虛的暗芒。——他也是迫不得已下,才出此下策的。他與meimei相差不過三歲,而meimei活潑好動,總活蹦亂跳的,生得健實,他則喜靜不喜動,長得遲些,若非瞳色有異處,平日在弟兄里都不甚起眼。總歸是,兩人身形相仿,又因是一母同胞,容貌上也十分相似。而他對meimei的言行舉止又十分了解,要裝,也能裝得惟妙惟肖。為杜絕后患,不被那早晚惦記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