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來了，讓她在猝不及防的情況下感覺心都被扎得流血了。

“你那個弟弟沒了，我就把對他的那份感情全都用到春聲身上去了，現(xiàn)在我想著為多弄些錢，讓春聲的日子寬松一些，有什么錯嗎？”張素枝低著頭說著，“你要還知道你讓我沒了一個孩子，讓春聲沒了一個本來該一塊長大的兄弟，就該對春聲好些，別總計較錢。要是春聲的那個兄弟還活著，肯定能幫扶他。那多好啊……我一想著本來還應(yīng)該有一個像春聲那樣的大小伙子管我叫媽，我這心里就難受！我也不想怪你，你也是我兒子，所以我只能多疼春聲，把對那個死了的孩子的愛給春聲，就顯著我偏心了，你就不能體諒一下我？”

張素枝說到最后聲音都帶哭音了，掏出一塊衛(wèi)生紙抹了下鼻子。

春鳴看著他媽紅紅的眼眶，有些后悔提到那個死去的弟弟。但是又一想到自己想起來的那些多年前的模糊片斷，想到剛才張素枝堅定地說是他害死親弟弟的口氣，他又不后悔了。

“媽，真是我害得你摔倒的嗎？難道不是你自己沒有看到我，撞到我的嗎？”

春鳴問，他之所以會這么問，是因為不久前他站在當年張素枝被他絆到而引起早產(chǎn)的地方走過，走的太急，沒注意下方，差點兒絆到一個兩三歲的小孩子，然后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他突然腦海中就冒出來一些片斷，雖然很模糊，但是他卻記起來那是當年張素枝早產(chǎn)的情景。那一刻，他突然對張素枝早產(chǎn)的事情是他的責(zé)任還是張素枝自己的責(zé)任產(chǎn)生了nongnong的懷疑。只是這件事是張素枝心頭的一道疤，他不愿意傷了張素枝，就一直不提，現(xiàn)在的情形氣氛之下，他終于把這個問題問了出來。

☆、第41章小攻的驚喜被破壞啦

張素枝聽到春鳴這么問，臉色一下子就變了，想這小子怎么突然這么問，難道是想起什么了，不對？那個時候他還那么小，不可能想的起來啊！他這么問，是在耍賴？還是在懷疑，說這些話是在詐她？！

“你瞎說什么？當然是你把我絆倒的！難道我還能冤枉你不成？我可是你媽，能沒事冤枉你嗎？你是不是聽誰胡說八道了？要不就是你生氣了，想和你媽我斷絕關(guān)系，這才說這些傷我心的話？?。?！你這個臭小子，我真是養(yǎng)你了！早知道你會這么想，當初真不如把你給你大爺大媽當兒子算了！”

張素枝數(shù)落春鳴，一副被他的話氣到的模樣，雖然是連罵帶埋怨，但是卻抹起了眼淚，看上去很傷心。

春鳴看著張素枝這模樣，拿出隨身帶著的手帕遞給她，說：“媽，我也就是問問，我沒聽別人亂說，也沒因為生氣想和你斷絕關(guān)系。我只是突然間腦袋里面浮現(xiàn)了一些記憶，覺得得當初好像不是我絆倒你的，所以才會問問?！?/br>
張素枝一聽春鳴真的想起來小時候的事情了，心跳一下子加快了，就像鼓點一樣密集地響著。她真沒想到過了這么多年，春鳴居然想起來小時候的事情了，那個時候他才那么小，她以為他不會記住。不過還好，他只是突然浮現(xiàn)了一些記憶，自己就死不承認他想起來的是真實的情景就好。

“你的記憶？你那時候多小？哪會記事？我看是心里老惦記著這個事，覺得這是個負擔，想擺脫這個負擔就日有所思夜有所夢，自己編出些記憶把自己給騙了吧？”張素枝真是佩服自己，她居然能立刻想出來這么好的理由，還挺富有哲理！

“春鳴，媽知道媽怪你也不對，可是那確實是你的錯。”

張素枝看著春鳴說，她知道自己這個時候如果表現(xiàn)的驚慌，甚至只要低一下頭就是表示心虛了，那么春鳴就會相信他的不知道怎么突然竄出來的記憶。她絕不能讓他相信他的記憶是真的！

當年確實是張素枝自己撞到了春鳴，可是在她心里，她就是覺得那也有春鳴的錯，因為如果不是當時春鳴的存在占據(jù)了春家長孫的地位，得到春家那么多人的喜愛，讓她覺得大家不重視她肚子里面的兒子，她又怎么會天天窩火，怎么會走神兒，怎么會撞到小小的春鳴呢……

張素枝也知道自己怪罪春鳴不對，畢竟當時小小的春鳴不是故意讓她早產(chǎn)，但是她為了給自己不喜歡春鳴這個兒子找一個最合理的借口，為了給自己剛出生的兒子爭得更多的好處，為了讓春家的人對春鳴產(chǎn)生不喜的情緒，為了給自己失去一個兒子找到一個宣泄痛苦的發(fā)泄地方，她只能把所有責(zé)任都賴到春鳴頭上。所以，她認為這就是春鳴的錯。

春鳴看著張素枝毫不躲閃的眼神，心里想看起來她說的話好像是真的……

春鳴想難道真是自己的記憶出錯了？他覺得不是，但是張素枝也不像是在說假話。春鳴想這可能又要成為一個沒有答案的死題了。

張素枝見春鳴的模樣，知道自己過了這一關(guān)，她心里又有些內(nèi)疚了，說起來養(yǎng)了春鳴這么多年，她又怎么可能對他沒有感情呢？她也是想把他當兒子看的，有的時候看著他，也確實把他當成兒子了，只是那是在沒關(guān)系到她親生的子女的時候，只要一關(guān)系到春覺春曉和春聲，尤其是兒子春聲，她就開始變成一個偏心的不像親媽的媽。別人不知道，她也確實不是親媽。

“春鳴，是媽不對。媽知道這次又傷你的心了，不過媽也是沒有辦法，你說你這么有本事，想賺錢那是輕而易舉，沒有那塊地也行，可你弟弟不行啊，他的負擔太大了。別看他現(xiàn)在表面上看起來不錯，可是還需要付出許多努力。你弟弟苦啊，媽看著他，就想起了和他一起從我肚子里生出來最沒福氣活在這世界上的那個娃娃，媽就覺得他活著說不定也這么累。媽舍不得！所以我就又偏心了。春鳴，媽不對，可你也體諒一下媽?！?/br>
張素枝這些話說的半真半假，不過她確實傷心了，眼淚一下子流的歡實了，像是斷了線的珠子一樣。

春鳴早就對張素枝的心理了解的透透的了，也早就不會太傷心難過了，但是還是會傷心難過。雖然他已經(jīng)是個成年男人了，還是兩個孩子的爸爸，經(jīng)歷了許多坎坷，又擁有世界上可能獨一無二的仙泉空間，但是他依然不是強大到可以面對自己mama如此的態(tài)度和言語而無動于衷的人。他只是一個普通人，是張素枝的兒子。

春鳴努力地捏著眉心，手擋住了臉，只有這樣他才能按住眼眶的酸澀。

張素枝見春鳴不說話，還捏眉心，以為他在生氣或者在煩惱，立刻說：“春鳴，算mama求你了?！?/br>
“答應(yīng)你也可以，但是這次之后，我不再欠你，不再欠那個沒有活下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