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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模樣,心知他家中境況,望向樓梯,有些為難:“顧老板這幾日都在商行,預支工資此事,得他同意?!?/br>沈梔一怔,隨即嘴角牽出些許澀意,王德全亦是為人辦事,沈梔望了望木質(zhì)樓梯,王德全不喜逼仄,辦公室從前不過是個擺設,二樓也是沈梔從未踏足的,可王德全口中的顧老板就在上頭,商行是他的。王德全看出沈梔的躊躇,出聲道:“顧老板就在二樓,先生家中父親病情若是加重,急需現(xiàn)錢,便上樓去尋罷,瞧著這雨還得好幾日,病是耽擱不得。”一番話觸動沈梔,轉身去瞧店外的雨,屋天色仍是昏昏沉沉,他今日還得去藥鋪抓藥,手指捏緊傘骨,沈梔踏上木質(zhì)樓梯。顧淮正在看窗外的雨,敲門聲響起,沉聲道:“進來?!?/br>是沈梔,顧淮快速打量他一眼,瞥見他捏緊傘骨的手,面色如常:“沈先生?!?/br>顧淮比王德全更加氣勢迫人,他不過站在坐在那兒,就讓沈梔后背緊繃,可家中父親等不得他猶豫,結結巴巴,沈梔說明了來意。回應他的是顧淮的低笑,他不知什么時候站起身來到沈梔身邊,大衣仿佛帶了微涼的雨絲,顯得呼吸溫熱,落在沈梔耳邊,說的話卻叫沈梔心臟一沉,“預支工資一事,不行。”沈梔捏緊傘骨的手有些泛白,面上是怔怔的神色,嘴唇有些發(fā)白,低聲開口:“顧、顧老板,能不能……”不等他說完,顧淮的嘴唇就碰到他微涼的唇,沈梔是聰慧的,溫熱的觸感叫他清醒過來,掙扎著脫離顧淮的觸碰,顧淮禁錮住他,把他逼在木桌與自己之間,窗外的雨淅瀝瀝的,涼意不斷往沈梔身上涌,又被顧淮隔絕,顧淮對他懷揣怎樣的心思,沈梔瞬間明了。顧淮的呼吸叫他無處可躲,沈梔幾乎是自暴自棄般閉上眼睛,顧淮輕笑,在沈梔以為他會做出些出格的事情時,在他耳邊張口:“還有一種法子,家業(yè)輪到我顧老板這兒,是放高利貸起家的,沈先生可以考慮考慮。”—————————————————————————05沈梔倉惶出了二樓的辦公室,連再瞧一眼那扇漆黑木門都不敢,跌撞般下了樓,微涼的雨絲落在肩頭,才慌忙撐開竹傘,頓住腳步。空氣中燒rou的香氣濃烈,遠處是店家同客人絮絮叨叨的聲音,沈梔漸漸定下心來,伴著雨絲落在竹傘上的輕微聲響,緩緩轉身,抬頭望向二樓的窗戶,對上顧淮窗里模糊的臉,顧淮在打量他,烏色的水流從他腳邊淌過,濕痕像盛開的花朵,一朵一朵交疊在他淺藍長衫下擺。沈梔的心臟又“砰砰”跳得厲害,忙不迭轉身,淌著雨水往街巷深處走,眼見著人走遠,顧淮才松手放下窗邊的布簾,坐回木桌前,房間很快又暖起來,顧淮轉著手中的鋼筆,想起沈梔方才雨中模樣來。急急到了藥鋪,顧淮的話才從沈梔腦中出去,父親幾年來吃的都是這個方子,沈梔亦無數(shù)次地來此抓藥,藥鋪的伙計早就識得他,麻利地給他抓藥,問起他父親的病情。沈梔面上添了幾絲苦笑,怔怔地瞧著店外的雨,低聲道:“昨天夜里咳得厲害,可能是著了涼氣?!?/br>伙計稱藥,說些讓他寬心的話,沈梔不語,他其實心中慌得很,父親的病情變化,到底是因為突下的秋雨著涼,還是因為這幾年,這副方子,早已對他父親無用,才會在這個秋天,加重病情。沈梔接過包好的藥,給伙計付錢,迎著漸冷的雨絲,往家中走去,家門旁的槐樹伸出交雜的枝丫,半隱入低矮的屋墻中,房檐前有不少落下的葉子,沈梔收了傘,父親咳嗽的喘氣聲,透過淅瀝的雨聲,傳到沈梔耳朵里。沈梔把藥交給母親,父親的病讓她臉上總是一幅愁色,瞧見沈梔身上的濕痕,她也只淡淡說上一句:“回屋換件衣裳罷?!保瑥N房的窗戶很快飄出隱隱的草藥氣味,沈梔換了衣服,走進廚房。母親正拿著小蒲扇扇風,瓦罐里的藥冒著熱氣,還沒沸騰,臉上有淺淡的笑意,卻也只是一瞬,指著灶上的鍋,道:“飯菜熱著,你端了到房間去罷,廚房煙氣太重?!?/br>屋外的雨勢變大,想來要下一整夜,沈梔食不知味,廚房傳來木凳挪動的聲音,他的母親煎好了藥,悉悉索索的,聲音延到父親的房間,斷斷續(xù)續(xù)的咳嗽聲,終于有片刻的停歇,沈梔繃著的心松了下來,希望這藥對父親的肺疾還有用處。雨中的安靜一直持續(xù)到下半夜,低低的咳嗽聲又斷斷續(xù)續(xù)傳入沈梔耳中,他淺眠,雨聲夾著咳嗽聲,漸漸把他吵醒,沈梔摸索著點燃油燈,要去西邊父親的屋子看看,手指撫上門沿,卻又在下一秒松開,父親的咳嗽聲像是沖破堤壩的河水,接連不斷中帶著急促的喘息,讓沈梔生出一種錯覺,方才那幾聲壓抑的咳嗽聲是他的幻聽,手指又撫上門沿,沈梔打開`房門,雨絲通過長長的屋檐,鉆進沈梔鼻子里,他攏了攏肩,往西邊的屋子走去,父親的房間是暗著的,急促的咳嗽聲中多了幾聲抽泣,沈梔的手已經(jīng)摸到門沿,卻是不敢推開,那幾聲壓抑的抽泣,是他的母親。沈梔站在門前,又有微涼的雨絲輕飄飄落在他肩頭,屋里的咳嗽聲漸漸緩下去,抽泣聲在安靜的夜里清晰入耳,沈梔一動不動,手放在門沿,直到屋里的聲音徹底歸于平靜,他才動了動步子,身體和心口,一時都是又僵又冷。第二日,沈梔來商行格外早,他后半夜都未曾睡好,眼底有淡淡的烏青,秋雨并未讓街巷早食的叫賣中斷,攤販的吆喝聲悠遠,沈梔不時望向店外,如沈梔害怕的那樣,那副藥方已經(jīng)對父親的肺疾無用。顧淮約么十點鐘到的店里,上樓之前特意往柜臺處瞧了瞧,沈梔正好抬頭對上他的注視,顧淮心情頗好,嘴角帶了笑意,神色溫柔,意有所指。沈梔突然就想起昨天他靠近自己時那種緊迫感,倏地低下頭,落在賬簿上的白凈手指蜷起,直到聽見二樓房門開闔的聲響,才吁出一口氣。中午時候,王德全去了街對面的酒館吃飯,兩名伙計也一同去了,沈梔尋了個借口,讓兩名伙計給他帶些吃食回來,見三人入了酒館,沈梔才踏上二樓的樓梯。沈梔敲響房門,顧淮仍是低沉的一聲:“進來。”。房門一關上,房間就顯得逼仄,沈梔站在門旁,離顧淮稍遠,嗓音有些發(fā)澀:“顧老板?!?/br>顧淮望著沈梔,美人即便是不情不愿,即便是臉上有些無奈的痛苦,仍舊是美人,顧淮不多言,從抽屜中拿出錢契,推到木桌前。沈梔白凈的手指握著鋼筆,一筆一劃,寫上自己的名字,顧淮又讓他落手印,手指沾上朱紅的顏色,輕輕按在紙張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