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陣,弄得他眉頭緊蹙,甚至走到了賈政身邊與他耳語,漸漸堂里都安靜下來,心里都敲起鼓來,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 賈政聽了賈珠說的話,不由面色也冷凝起來,他冷冷一哼,“怎么?晉中的人命案子居然要鬧到博味樓去,讓內(nèi)眷夫人主持公道?” 所有人一聽這話都站起來聽訓(xùn),更把晉中的大小官員罵個臭頭,布政司大人雖然把臘八放到博味樓,那是因為一來那是他內(nèi)眷夫人開的,安全問題自然是大人的天然主場,二是他要請,要是去別的地方,沒那么高檔有面子不說,付賬的時候怎么辦?誰敢收他的錢呢,不如干脆就不擾民。 但博味樓總歸來說,就是一個吃飯飲宴的地方,雖然它有戲曲表演評書等節(jié)目觀賞,開店的主家是布政司夫人,收費貴的離譜,但絕對沒有任何強行任務(wù)一定要逼人去,所以大家也就默認(rèn)在博味樓不談朝廷之事。 可上回鬧一次,賈大人是處理了,這回又在博味樓鬧事,這豈不是讓大人在夫人面前失了面子? 晉中的官員個個都汗如雨下,眼看到了可以挖rou吃的好時候了,又被捅出這樣的婁子出來! 賈政斥道,“啊呵,還不快說。”因他不擅長刑律,故他并沒有在這方面多做文章,只嚴(yán)格要求他們不許徇私收賄,要按照朝廷的律法辦理。 知州等上官并不明何事,都靜默不語。 “今年晉中只有四單人命要犯,案情清楚,已經(jīng)上報三司等候處決。只是不知到底是何人敢在博味樓胡鬧!”只有一人站出來恭身問道。 賈珠答道,“是一隊老婦領(lǐng)著幾個孩子,直接站上舞臺大聲打滾胡鬧,一有人拉扯就要往水里跳,尋死覓活地,最后博味樓將他們都給拿住,那老婦更是哭天喊冤,說晉中胡安殺妻一案是有人故意陷害,其妻子原就與人有染,將家中財物私自偷拿給通-jian者,被下人胡貨發(fā)現(xiàn)之后,以此勒索,胡妻柳氏越發(fā)不堪,又委身與胡貨,許重利讓胡貨將通-jian者殺死,更等胡安歸家之后,向其哭訴胡貨趁他不在將她jian污,她含辱負(fù)重只為了將此事告訴他,便要做撞墻尋死之態(tài),胡安信以為真,安撫住哭泣不止的妻子后,于廚房拿刀找到胡貨就要將其砍死,不料胡貨一見,就直接從懷中掏出柳氏之貼身小衣為證,說柳氏是自愿與他相通,胡安因此怒火中燒,將胡貨亂刀砍死,后又殺死其妻柳氏,雖傷人命兩條,卻是事出有因,愿罰愿賠,但晉中縣令以上所有官員卻都不管不顧,聽從柳家之言,將胡安直接判決殺人填命,等待秋后處決,留下胡家老母幼小再無依靠,所以攜帶家眷來告狀?!?/br> 賈珠說的分明,那人心中微點頭,卻上前一步大聲道,“還請聽下官解釋?!?/br> “你講?!辟Z政道。 “胡安殺妻一案,于本年八月初七事發(fā),當(dāng)時胡宅尖叫哭鬧聲喧嘩不斷,經(jīng)四鄰報案后,當(dāng)街巡捕蔣元胡冬撞門而入,見胡安滿身血跡,其妻柳氏慘死當(dāng)場,下人胡貨及其妻子章氏都倒在血泊之中,當(dāng)即亮明身份要將其鎖拿,可胡安卻是抗命不尊,跳墻而逃!最后下了海捕令,才于他舅舅家里將胡安追拿歸案。”那人更是有理有據(jù)得將案情講明,“胡安是做皮貨生意的,他在西北那邊收貨皮貨卻因打眼被人所騙,本錢俱虧,中秋佳節(jié)將至,其妻柳氏問其要錢置辦節(jié)禮,惹胡安惱怒,動手打罵不止,下人胡貨與其妻一同上前勸阻,不料更惹胡安兇性,最后將三人都砍殺……”他再道,“胡安用的也不是家中菜刀,而是于販貨之時用來保衛(wèi)自身的短刀。此案有鄰證與當(dāng)場尸體物證,因此我晉中各位上官依國家律法,判決其殺人填命,呈報三司等候處決?!?/br> “對對對,我們是按律法辦事的?!?/br> 賈政聽完便大皺眉頭,“既然案情清楚明白,為什么那人還要到博味樓滋事吵鬧?”他便對太原知縣道,“你去處理此事?!?/br> “是。” 賈政抽空辦了家宴請賈珍,順便與家人一聚,見賈珍雙眼通紅,不由關(guān)切道,“這是怎么弄的,珍兒……”又想到他辦的事,這桌上還有孩子們,便只輕咳一聲道,“你要節(jié)制些,注意安全?!?/br> 賈珍卻是不敢飲酒,在孩子們面前,不好多做解釋,心中苦笑直管埋頭吃菜,鶯鶯燕燕多了也可怕??!不但是他,就是那四個陪審官各個都是如此,他還好點兒,四藝樓到底離博味樓近,又有叔叔賈政的官威罩著,那些人只敢給他丟帕扔香包,不敢上前拉拉扯扯,那幾個每次回家都快反被女人給……還一身香粉胭脂,家里的妻子都快撕破耳朵。 前兩天跟他的人還說有人自薦枕席,后頭都縮著頭當(dāng)烏龜再也不敢,說是人家真是妓-中玩家,一夜要弄上五回不止,腿都弄軟了,門外還有人等著,甚至不怕幾個女的一起上……賈珍聽了都覺得可怕。 王桂枝看著孩子們都自己吃著好著呢,給寶玉美玉圓圓各夾了一塊擺得稍遠(yuǎn)的酸甜排骨,便對賈政道,“怎么一到了要過年的時候,這些人都跑到我那里去鬧,跟上訪似的,我有回還碰到有人下跪遞狀紙,要不是有人把他們給攔住了,真是讓我難辦?!?/br> 她又不是欽差,也沒有判案之才,怎么敢攬這樣的事,如果她干了,不正跟王熙鳳隨便摻和案子一樣嘛,那可就真是打嘴了。 賈珠怕父親尷尬,“您這博味樓出名好找,加上您的慈悲之名遠(yuǎn)傳,所以不少人都想走您的門路呢?!?/br> 這也不全是假話,誰讓博味樓上臺表演的人多,那些評書小品戲曲,總也有些翻案陳情之類的話本,加上之前去鄉(xiāng)間傳土芋好處的時候,那些人免不了夸贊母親,母親到了山西,除了開博味樓就是跟著父親先辦了幼學(xué),她未與那些官員內(nèi)眷相交,百姓們見得少,更覺得她不愛塵事,只是愛子憐幼。 元春便問,“那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那胡安真是被冤枉的嗎?”她看那老婦人哭的那般可憐,心中有著惻隱之意。 “不是,胡安殺妻殺仆,是證據(jù)確鑿?!辟Z政對女兒溫柔解釋道。 不料全然不是,元春皺眉秀眉,“那為什么她敢?guī)е鴮O兒哭鬧不休呢?” 王桂枝頓時聯(lián)想到了上輩子輿論風(fēng)波與根本不知道被愚弄的人,她想到了墨家老太太所說的對付,便警惕起來,“是不是有人想利用這個,來攻擊老爺?” 賈政并未放在心上,跟夫人女兒解釋道,“這事案情清楚明白,再說這有人命處決之事,都要交于三司會審,由陛下朱批通過,與我何干?!?/br> “老爺您太意了,都說人言可畏,到時候傳播出去,人傳亦傳,人家不信官府卻相信這老婦人的哭訴,你能怎么辦?越演越烈,說您是針對商戶也無不可啊?!蓖豕鹬s比較擔(dān)心,畢竟她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