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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夫人暗自咂舌,看來弟妹這個真是老實,在油水這么足的位置上,居然連理所應(yīng)當(dāng)要劃入自己的錢都沒沒下一分,二房這樣兢兢業(yè)業(yè),毫無半點私心,倒顯得她計較了。 “這可不行,親兄弟明算賬。嫂子,您別怪我說話直接,咱們當(dāng)主子的要是想著今天抹根針,明天少點鹽的,不用計較。下面的人就會跟著你學(xué)樣子,不是你偷塊帕子,我順塊rou的,漸漸就會起亂象,沒有規(guī)矩不成方圓。這應(yīng)該算的,我們還是要算清楚,免得為了這三瓜兩棗,我們還有了芥蒂不愉快?!?/br> 王桂枝實心道,她從來是這樣,不想去占別人的便宜,因為便宜一般都不是好占的,你以為自己占了便宜,其實不知道要付出去多少別的東西。當(dāng)然也不會讓別人來占自己的便宜,每月里要是查出虧空,想借著職務(wù)的便利往自己家里順東西的,一律連帶著自己所有親眷一起罰,差事是半年不用想的,大把的人等著接手,一律全部去做掃地洗衣服等粗活,弄上幾次,沒人不老實的,再油滑的,也不可能親戚們?nèi)慷际前?,被家里人啐著戳脊梁骨能好受?連坐雖然弄得不是很道德,但沒辦法,不用重典,賈府哪里有如今的樣子。 李夫人心悅誠服得點頭,“我知道,你放心,這些我都不會改的?!钡苊瞄_了個好頭,留下她都是些好處,她要是不領(lǐng)這情,反倒是要去改動,又掃了她的臉面,還傷了兩人的情份。 “真味館的廚師徒弟們都是在賈府里學(xué)習(xí)用功練習(xí)的,咱們點的菜就是他們的課題,故此這費用都是在教徒弟的師傅身上。比如馮師傅,他如今座下四大徒弟都出師了,又每人帶了五個徒弟,要是連咱們賈府主子都服侍不好,怎么能去真味館服侍別的客人?他們所用的材料,在徒弟未出師以前,都是由師傅負(fù)責(zé),畢竟徒弟出師之后,五年之內(nèi)他的分紅要分一半給師傅的?!?/br> 王桂枝考慮了一下,還是把真味館這種制度略給李夫人講了一下,畢竟真味館這幾年還要托賈赦跟她看著。 “分紅?”李夫人不由奇怪道,“他們不是領(lǐng)月例的?” “月例自然還是有的,每五年加一百錢,一直可以領(lǐng)到不在真味館或者壽終。但他們的大頭也不是在這月例上,而是按照自己在真味館做的菜或者是菜譜的銷售分紅?!逼鋵嵤怯泻脦追N制度互相疊加,真味館光算這個的賬房都有十二個呢,寧愿麻煩些,也一定要讓所有人明白,只有精心做好,才有更多的錢到自己的口袋,不要想著在真味館混日子。 “噢?!?/br> 反正這銀子不用她管,以后只需要看看莊子上送來的東西有哪些就行了。李夫人又說留了一些家具給她,看她需要不需要。 王桂枝幾個孩子要預(yù)備,賈赦用的東西哪里會差,多謝著應(yīng)下,寒喧幾句。見她忙,李夫人又問了幾件事便去辦自己的事,她過來這邊,自己的人跟二房要帶走的人、要留下的人如何安派也忙著呢。 王桂枝送走李夫人,拿著自己的小本子繼續(xù)一件件交代吩咐不提。 老王爺一覺醒來,吃了杯真味館里只有??筒刨I得到的胡辣湯,還是覺得肚子里空落落的,便拿著自己心愛的翠眉,悠悠往真味館走去。 才來到門口,便見一個閃金光亮的半人高牌子,上面只有四個字,奉旨開店。嗯,真味館再不會搬走了,這里面還有他的功勞呢,哈哈,才進(jìn)了門,就看到李鹽領(lǐng)著一幫子服務(wù)生對他深深作揖,“多謝老王爺援手,真味館上下無以為報,主子特令我們辦一席感謝您!” “哈哈哈,不用不用,以后我定東西的時候,你們不要總是回絕我就行了?!崩贤鯛?shù)靡饽砹讼马殻m然他是為了滿足自己,但真味館這么懂事,他還是很高興的。 “請老王爺這邊走!” 李鹽帶著老王爺走到今天才擺出來的一張紅木大長桌處坐下,只擺著一張紅木大圈椅,不少已經(jīng)來到真味館長見識、談生意、請客、消耗時間的人都被吸引住了目光,只因之前這地方可是看評書、聽相聲、打十番的地方。 “這是?”老王爺才有些疑惑,就看到李古年一身靛青袍走到他跟前,“老王爺,我是真味館的首席主廚李古年,今年八十,下廚cao刀六十六載,為您服侍這一謝恩宴,請您賞臉?!?/br> 一聽就很厲害,比自己年齡還大,怎么看起來比自己年輕多了,果然是老當(dāng)益壯的廚王吧。 老王爺笑道,“自當(dāng)賞臉?!?/br> 真味館造勢排場一起,還有絲竹之音相配,他早能感覺到不時有人抽口涼氣,在問這人是誰竟讓真味館這樣下功夫之類的話,覺得他上折子簡直是最正確不過的事,這簡直是倍有面子啊! 跟著一串子妙齡美女捧著東西一一上前,鶯啼細(xì)語穿花般從他身邊走過。紅泥小爐倒還罷了,沒想到鍋具居然是一整塊水晶美玉,而且上面竟不雕飾,取其天然幾點彩色,在素手緩緩注入清澈的高湯之后,更顯得靈氣逼人。 跟著下來讓他眼、口、手、腦、心都忙個不停,不時驚訝于李古年的刀功,又要記下端上來的東西是什么,品嘗那各種絕味,還有各種前所未聞的調(diào)味,特別是有兩味他的印象太深,一個是據(jù)說是西洋的洋椒,只碰了一點點,就辣得他鼻涕眼淚都流了出來,爽得過癮至極;另一個是說新疆那邊的韭菜花,沖鼻異香,可很符合他的口味,配上李師傅切上來恰到好處的rou片,簡直讓他口齒留香,回味無窮。 要不是家人來請他回去,老王爺竟不知道,他這頓飯竟吃了兩個時辰,而且摸著肚子,也不覺得頂?shù)秒y受,只有無比的滿足。 “好啊,真是太好了?!?/br> 加上之后真味館竟不開放此席的預(yù)定,堅持說是材料難得,若無主子吩咐,老王爺保業(yè)留基大恩,絕不可能籌辦之宴。老王爺更是把真味館捧到天上去了,把自己吃到的味道一再吹噓,更引得真味館客是似云來。(一天二十個預(yù)約號,加上一些老客不用預(yù)約的,不過三四十人,京都諾大的地方,真味館的定位就不一樣,加上有了皇上御筆的生意興隆,無人敢惹,越發(fā)成了京中飲食一道最顯眼的明珠。) 而此時的王桂枝跟孩子們,都在馬車上面痛并快樂著。 沒辦法,沒有避震彈簧,沒有橡膠輪胎,想快一點的話,自然就顛,要是慢上一些,那些山樹之類的看久了,一樣沒趣,還不如白天趕快一點兒,盡量早點到地方。 還好王桂枝的馬車大,把自己看過的一些故事笑話拿出來講給大家解悶,加上賈政賈珠能在她偶爾說錯的時候給予補遺,算得上是歡笑盈盈。 才說完杜十娘的姑娘,元春便道,“也太可惜了,何必呢,她既然有才有財,這個張生不好,為什么不再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