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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當然沒有,我只是有點意外?!蓖豕鹬Ω尚α艘幌拢颊居质莻€什么官?她馬上想到上回跟他說過的彈簧,不會因此就做不出來吧,那山長水遠的,坐在馬車上不把她的屁股都顛壞啊,“那您彈簧還能做出來嗎?” “咳……還要等些日子。” 一說到這個,賈政的臉更黑了,明明聽她說是個挺好用的小東西,樣子也不難,那鐵匠一下子也能做出來,可壓上兩下,沒幾下居然就斷了…… “那可要快著點才行,不然咱們坐馬車的時候怎么用呢?”王桂枝想著能去山西旅行也不錯,“老爺一定得放在心上,有了彈簧坐馬車就會舒服多了,咱們大人倒也罷了,孩子們可怎么經(jīng)得住呢?” “孩子們?” 賈政才覺得心里好過點,又聽出一絲不對來。 夫人竟然想著把孩子們都帶上任,這,這哪里行呢,就是他,他同意,老太太也不會愿意?。?/br> “當然了!您好不容易派次外任,我聽說外任的任期不過三年,別說元春長這么大,從來沒出過遠門,您好意思有這樣的機會,卻不帶她出去見見世面,她可就要嫁人了呢?再說寶玉、美玉,咱們要是不帶上,回來的時候,他們都不認識我們了,那可怎么行呢!就是小的……既然哥哥jiejie們都帶上了,怎么好就剩下他一個呢。” 王桂枝出去玩的時候,有機會一定得帶上孩子的,不是說什么享樂,哪怕吃住節(jié)省一點兒,不買什么紀念品都行,而是有時候出去真的會看到不同的人,見識不同的地方風情,那種經(jīng)歷與感受,就是書本上也不能全部給予。 見丫環(huán)們已經(jīng)體貼得都走出去了,王桂枝想著能夠全家旅行,也走到賈政身邊拉住他的衣袖央求著,“機會難得啊!您想,人這一生時間也就這么短,咱們倆都是快要四十的人,這次錯過了,可沒有下回啊!老爺~” 可惜自己不夠漂亮,又還在月子里,不然就是不要臉勾-引他,也一定要讓他松口答應! 賈政被這樣扭糖似的撒嬌,某一瞬間竟荒唐得覺得夫人跟要糖的小兒一般,心里又覺得好笑,卻又覺得可愛,不禁按住她扯袖子的手握住,“別鬧,這旨令都沒下呢,還沒做準。” “我哥哥說的,應該不會錯吧?” 王桂枝想著,他不是四大家族里官最大的一個嗎?很多紅學家都說,要是王子騰不死,元春說不定都不會突然無故在宮里出事去世呢。只因為最有力的支柱王子騰不在了,忠順親王才向這個看似風光實則內(nèi)囊而起,代表著某派系的賈府下手。要算賬了,罪名自然是隨便都能抖落出來的。 不然對皇上而言,像賈府這樣不往官路上走,就在家里享樂的,就讓他們四代而絕就是了。 哼,提到內(nèi)兄就這樣信任肯定,賈政嘴微一抿,“那誰知道呢,天恩難測,反正圣上也不一定能看得上我?!?/br> “是啊,誰知道……”王桂枝正復合著,見他眼里有火,用力把她拎到榻上,狠狠咬了一口她的嘴。 干嘛??!她說錯什么了又犯病了? 新君冷笑著提筆寫下朱批,又打開另外一篇折子,“怎么?他們真的按捺不住了?” 王子騰立著都覺得背后生寒,“是?!?/br> 要不是當初妹子提醒,誰知道太子轉眼就成了廢王,新君竟會是眼前這位呢。當初沉默少語,好像并不出眾的四皇子忠和親王,當時光論大行皇帝的恩賞也是最低的,好像受到的呵斥也是最多的,萬萬沒想到啊…… “也是,再不動手,等我的位置坐穩(wěn)了,他們就更沒辦法動手腳了呢?!毙戮之嬌弦粋€紅艷艷得圈,“我那好六弟,沒去找你?” 以前看不出來,今上的威儀真盛?。?/br> 王子騰小心答道,“派了門下一個長史過來,說是想給我的侄女兒提親。” “他倒是想的挺巧的,給誰提呢?他的哪個兒子?要想給您這個京城節(jié)度使,管著三萬兵馬的主帥,最少也得是個側妃吧。” 雖然話極淡,可王子騰卻覺得頭懸利劍,“是大公子?!?/br> “嗯,你答應了沒有?。俊?/br> “臣豈敢高攀,再說臣的侄女兒已經(jīng)許了人家了。我大哥無官無職,沒資格參選,故而來了京都就定下了人家。”就是沒有也一定得有! 放下手里的筆,新君端起成窯茶碗,蓋子輕輕拔了一下,發(fā)出極輕微清脆的聲音,“許得哪家???雖說是無官無職,到底也是都太尉統(tǒng)統(tǒng)制縣伯王公之后,弟弟可是京里的一品大員,手握軍政大權呢?!?/br> 這話是什么意思?難道是不好許人?又或者是今上看中了什么人?可今上一向不是個好色的,如今三宮六院都沒住滿呢,跟皇后感情相合,膝下兩個王兒都是出于正宮。 不是為自己選,難道是想配給皇子嗎? 王子騰想到這里,背后的汗更是涼津津的,不是他覺得侄女兒不好,而是讓她進得宮門,才經(jīng)歷一次皇子爭權,這一嫁只怕日后更多紛爭。不行,斷不能讓今上以為他有攀龍附鳳之心,且熙鳳的個性就是爭強好勝……絕對不行,看來上次柳大人說的自己的孫兒不如拿來一用,他正想張口。 不料新君又言,“怎么?難道配的人太低,說不出口,也是,三品以下的官兒也太小了些?!?/br> 看來又不行,王子騰咬牙道,“不是,因是配得賈府大房長子,所以……”他記得之前夫人跟他提過一句,說是當時賈赦之妻李夫人讓meimei問他王家,有沒有跟賈璉相配的女孩子。 “原來是賈家?!彼拇蠹易澹B絡有親,這倒也罷了,新君想想。這樣也好,到時候有什么不好,不論拿哪一家開刀都行。 “行了,你管好你的兵別亂動,看好九門。下去吧?!?/br> “是,臣跪請圣上萬安,臣告退?!?/br> 王子騰倒退著走了幾步,才轉過身往外面走去,三月間的天氣,他連鼻頭都是汗。不過好在,也算是又平安渡過一劫了。 只求各位親王,少折騰些吧,今上當初可真真是扮豬吃老虎,眼下也沒忘了這本事,外松內(nèi)緊得扎了個大口袋,只等著想竄天的往里面跳呢。 也等趕緊告訴妹子一聲,統(tǒng)一一下口徑,也不明說,到時候再看看今上的意思,要是想不起來隨便找個借口免了也行。不過想想,正嫁到賈家去,對侄女來說,可算是不錯了。 有個親姑母照顧著,賈赦賈政長的都不差,想來賈璉那小子上回看著也算機靈,也算可配了。 這事不過王子騰轉念一過,他更擔心的是賈政。 本來他猜測今上的意思,一旦登基上位只怕就要接著當年他曾辦的事,查辦各省虧空或者嚴防水患,他這個重要位置肯定是得換給新君自己的心肝人來坐的。山西人在朝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