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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里坐著說話多好?!彼?jīng)歷得多,明白那事的風險,心里窩著事,對比著兒子們打聽回來的消息,又掛心又憂心??匆娏嗽?,強打起笑容,還招手讓她來自個兒跟前,又對著王桂枝道,“那個精奇嬤嬤,你可見著了?珍兒媳婦說,她雖說才四十來歲,也服侍教導了好幾個格格,就是性子過于冷淡嚴厲,不討主子人的喜歡,便從宮里請恩出來,因與她娘家有親,故出了宮便在她家里投靠。想著元春再過幾年也要采選,便送了過來,略能指點下宮里的規(guī)矩。”她就著依人的遞過來的茶碗喝了口茶,“給你們太太沏杯八寶茶。你說怎么樣?” 要是以前,賈母也不會多問這一句,可畢竟王夫人告訴賈府這樣的大事,老太太覺得她人雖然老實寡言,卻在該說話的時候說話,是她的好處。 王桂枝笑道,“原來是那邊薦過來的,既然老太太覺得好,那便是好?!崩先思矣X得這是件好事,干嘛要駁了她的面子,不順著她的心思。她自己也是當過老人的,明白老人家想著家里和諧熱鬧的心。那精奇嬤嬤勉強算得上是家庭老師,既然是宮里出來的,肯定有她的用處,敲打調-教一番,讓她穿上十來天的小鞋,再讓她教該教的就是了。 “不過若不是老太太說,我還看不出來。她確實是穿的太素凈了。”不知道教哪個主子的養(yǎng)成的脾氣,王桂枝喝了兩口枸杞紅棗桂圓核桃仁等泡出來的八寶茶,只輕輕摸著肚子問道,“怎么不見大太太?” 李夫人是幫著管家的,再說送了大禮來求她,她有了點眉目,辦不了事,見著人也好找時機把東西退還給她,另外她有了主意安置那精奇嬤嬤,要整頓廚房,說不得就得連采買等一應鬧將起來,反正要借著她如今懷孕有免死金牌,把能作的都要作一作才是。 賈母跟著嘆口氣道,“她有些不自在,正不舒服呢?!币f大兒媳婦辦事為人,她是更愛的,她恭順孝道,理家中饋,也能拘著些賈赦,比王夫人更知道怎么得男人的心。她唯一只比二兒媳婦運氣差點兒,這些年才懷一個璉哥兒,沒容得她開心幾日,娘家竟又出了那樣的事。轉眼便是傾族之禍,她又如何能不心焦呢? 王桂枝沒想得太多,她原就不是心思細膩之人,她雖有王夫人的記憶,也沒辦法完全感同身受,“嫂子居然病了,我竟不知道。一會兒我便去看看她。”順便問問她能不能動,同意不同意。賈母是把這些差事派給了她,可她也不想輕易去動別人的蛋糕。 這個時候的女人已經(jīng)夠受拘束的了,好容易有份工作經(jīng)營著,好好做著呢,若是無端端讓她搶了去,別人得多失望。 賈母搖了下頭,“你懷著胎,若是染了病氣怎么好?”焉不知除非急癥,世人多得心病,二兒媳婦心雖是好的,又怎知道她去了,不是在扎她的心呢?她是人在家中坐,禍自天上降,憂愁苦悶是常理。 再來家里已經(jīng)有個兒媳婦添了“病”,她好好一個孕婦,白惹了閑氣倒不好怎么辦?她年齡也大了,懷象可沒之前珠兒元春那般穩(wěn)固。 故賈母不想讓王夫人去。 王桂枝還想再說,見賈母已經(jīng)走神合起了眼,便只得退下。 她撫著彩瑩的手道,“讓彩云把那個精奇嬤嬤帶回咱們院里?!?/br> “是?!?/br> 等她進了屋子,看著賈政正坐著出神,面前一鐘茶熱氣都沒了。 “老爺?” 他怎么神出鬼沒的?王桂枝身邊跟著好些人,不好對他視而不見,便移到榻邊輕輕問他。 昨個夜里賈政只選了自己最信得過得,偷摸著打聽消息。夫人懷有身孕,他睡不著怕時常翻動倒讓她也不睡不好,便在外書房安置。倒也方便與親哥賈赦,東府的賈敬互通消息。既知道這事兒,明知道不日就是風云變色,便如熱鍋上的螞蟻。賈府憑得就是皇恩,能站在如今,就是有份眼色。要不是先祖說退就退,接受了杯酒釋兵權,怎么會有京都寧榮街,敕造寧國府,還有榮國府這么大的基業(yè)。 說勛貴那也是皇上給的隆恩,若是皇上讓太子…… 不,不會的。圣上那般英明杰睿,能一廢便能二廢,圣人膝下出息的皇子,也不止太子一個。 可到底是不能沾染的,賈府只能假裝不知,隔岸觀火! “今日可好些了?”賈政偏過頭,見她面容秀麗,氣色不差,心里便輕松了許多。她能說出來,讓他們知道將來要發(fā)生什么事,總好過事到臨頭了,連原由都不知道,讓人沒底。 王桂枝應對著,“好多了。”她剛才看到外面有菊花開了,“老爺,您看今年,老太太的壽辰,是個什么章程?雖說不是什么整壽,到底也是她老人家的好日子。”找這個由頭來整理廚房,多好??! “?。俊辟Z政一時沒反應過來,他這心里全是怎么跟賈敬賈赦分明暗查自家賈府里的人,避免有人妄動私行,到時候被查出來就要連累全族。 王桂枝這一說,他一聽便興奮得站了起來,深深覺得夫人真是朵解語花,排憂人,他怎么就沒想到,借著賈母壽辰,不就可以光明正大得與族人們聯(lián)絡。 “夫人說的極是,我馬上就去問問老太太。”他臨走之前還捧著王桂枝的面,在她那朱紅半邊嬌上狠狠吻了一記。 …… 王桂枝看著彩云含笑遞過來的茶碗,她這是被人無故調戲了? 第27章 cao辦 賈政走出院門,一眼瞧見榮禧堂三個斗大的金字,另有一行小字,書賜榮國公賈源,微微頓了下步,便大步走向榮國府東路賈赦處。 “老爺,有車……” “不用了,讓他們在門外侍著?!?/br> 賈政從榮國府正門出來,前行進了黑油大門,賈赦有人通報,早在儀門處等著,他臉上帶著一絲驚慌,怕有什么壞消息。 “大哥,我是來跟你商量母親的壽誕的?!辟Z政見賈赦這般,心中警悟。圣上年老,儲君復立,眾多皇子伺伏,皇儲之間矛盾尖銳。他們賈府身得圣上隆恩盛德,亦不敢賭下代明君,唯盼能在這夾縫中求存。 賈赦輕舒口氣,他夫人得知消息以后,雖不再掩面泣淚,卻不思食水,倒臥在床。他是襲爵長子,很多事都要他出面才行,無法時時陪伴,剛才見她,竟像是一下子老了十幾歲,氣色灰敗,讓人心憂。他是真怕賈政又帶來什么不好的消息。 “雖不是整壽,不好多請外客,但咱們自家人……”賈政搭著賈赦的手又出了門,往東府找賈敬,他是賈家族長。 上了馬車,賈政小聲與賈赦講了,賈赦便連連點頭,借著賈母生辰的緣故,將賈府族人都約束起來,不論圣上如何發(fā)落都好,他們俱不參與,明哲保身。 “可你嫂子她……”這要辦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