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還是趕快閉嘴吧?！睏蠲鞔ㄒ皇至嗥痤櫴?，拍拍他的屁股：“你這浮夸主義作風(fēng)也就在近代歷史一段時間有用，現(xiàn)在這套可不能壓倒咱們班長，奪取位置。”

“哎？我說你們怎么不信呢？”顧石磊指著一言不發(fā)直勾勾看著張冰的郁波說：“前幾天，我可忙了，看到他鬼鬼祟祟進來進去的，沒時間管，你們倒好見到了仿佛像沒事的人，咱們炊事班可是軍事重地，是后勤的圣地，哪是普通人可以隨意進出的地界?！?/br>
“因為你傻呀！”楊明川指了指張冰：“就他和他認識唄?！?/br>
張冰一臉驚詫，慌忙否認：“不不不，我們不熟，真的不熟?！?/br>
自從郁波神奇地調(diào)入勤務(wù)隊，不僅工作量大量減少，而且整個人容光煥發(fā)，不過令張冰反感的是，郁波像塊狗皮膏藥根本摔不掉，追著自己。

路實一臉不解地看著張冰：“你們不認識，請問，你認不認識我?！?/br>
張冰沒想到身邊還有路實和吳繩舟這兩個過去的熟人，先前的否認成了尷尬。

另一邊房間傳來哐哧的腳步聲，像巨人。

“老大！”吳繩舟一個大個子捧著個小兔子甜包：“老大，這是剛出爐的，你嘗嘗?！?/br>
張冰尷尬極了，所有目光都匯聚他身上，尤其是郁波針尖般的目光，撓得他后背癢癢。

“你辛苦做的，你自己嘗吧?！北M管張冰讓吳繩舟不要那樣叫自己，可是吳繩舟不聽。

張冰甚至不敢側(cè)臉，生怕余光和郁波交匯。

“我說你就不能和跟你說話的人面對面嗎？最近你和我們說話，臉都能扭到其他方位。可能你都不知道，這幾天，我都懷疑你是不是看到什么鬼呀，怪呀什么的，我每天都做惡夢，昨天還尿床了，醒來一看，原來做的是尿床的噩夢?！鳖櫴谥肛?zé)張冰。

楊明川打斷他：“你可消停一會吧，行嗎？你第一次見槍的時候，不就尿過了嗎，在這上面你可是有經(jīng)驗的，不必大驚小怪?！?/br>
楊明川和郁波對視一陣子，悄悄對張冰耳語：“你是不是欠他的錢，怎么他一直看你?！?/br>
張冰臉不敢紅。

路實在一旁聽到后問：“郁波參軍難道是為了找你要賬的？”

“不是，是我欠他的，他卻不要我還，我只能想辦法償還?！庇舨ㄖ匦露⒅鴱埍醚凵窬嫠灰惚埽骸爱吘刮矣辛夹?，必須償還，如果不要物質(zhì)上的，那我就用身體還?！?/br>
張冰沖到廚房里，蹲在地上繼續(xù)洗菜，慶幸跑得快，不然紅臉一定會透露太多信息。此刻的他感覺自己像在敵軍陣營的一名臥底，稍有泄露就是殺身之禍。

他以為郁波會很快過來，誰知道郁波被顧石磊攔住了。聽到郁波欠張冰的什么東西，左問右問，顧石磊得不到答案,又不愿放任他在廚房里亂轉(zhuǎn)，趁他走去張冰那邊前，讓他幫忙炒菜。

“你先把土豆切成絲，我過會來炒?！鳖櫴谧テ鹨慌璋朔湃脲伬铮苗P子熱火朝天地翻炒起來。

“切好了?！睕]出幾分鐘，郁波便完成任務(wù)。

顧石磊一看，驚訝得說不出話，每個土豆就切兩半，整整一筐子這樣的土豆。顧石磊被震驚到腿軟，一愣神沒注意，發(fā)覺鍋里的菜發(fā)出糊味，立刻轉(zhuǎn)頭加水，使勁翻炒，滿頭大汗。他呼喊著往張冰方向去的郁波：“過來，過來，幫我加鹽?？禳c過來?！?/br>
背著顧石磊的郁波用身體遮擋豎起根中指，然后面無表情地找到白色調(diào)料，打開。

“請點放，你抖抖，對對，放半勺?！鳖櫴诤ε滤哦嗔?，心想這個掃把星，可要注意點，否則霉運會粘到自己身上。

“做菜呢要先嘗嘗，再放，尤其是對于你這樣的新手。既然你到這來，我們不敢你，你當(dāng)然要干點活，一會兒翻炒就是你的工作，我在一旁看看?！鳖櫴趭A起一些唱起來，每根眉毛都要豎立。

他大叫：“怎么這么甜，太甜了。你放的什么?！彼プ∮舨ㄊ軅恼{(diào)料勺，嘗了起來。

“糖，這是糖。你分不清鹽和糖嗎？”顧石磊氣得在灶臺旁蹦蹦跳跳，急得跺腳。

郁波沒理他，轉(zhuǎn)身到一旁的盛放蔬菜的框子旁問：“這些都要炒嗎？是全部一鍋炒完嗎？是不是炒完，我就可以去那邊洗菜了?！庇舨跉馍驳卣f，朝旁邊努嘴。

顧石磊的手指在顫抖，指著郁波：“你走，你快走?！?/br>
郁波眉毛一挑，轉(zhuǎn)身就走，步伐飛快，背過身嘴巴上的笑容就顯露出來，在進入洗菜房前，稍作停頓，將表情冷卻，正想說：需不需要幫忙，便看到和張冰蹲在一起的路實。

郁波對路實這個人沒有任何反感的地方，現(xiàn)在卻非同以往。

郁波在兩個人之間，硬生生將自己的大個子擠進去，引得路實和張冰疑惑地看他。

“你去，幫忙炒菜吧。我弄砸了?！庇舨▽Ｗ⒌貙⑹帧酢跖枥?，在花菜的飄忽遮擋中，不停戲弄張冰的手。

“弄砸了，那張冰去吧。我根本不是能做好的人?！甭穼嵳f：“不是我吹牛，以前我就曾經(jīng)把糖當(dāng)成鹽放，結(jié)果被發(fā)配到這洗菜，估計一輩子都不能翻身了，所以還是張冰去吧?！?/br>
張冰挺高興，立刻將手從水中抽出，擺脫郁波的糾纏。他一直想學(xué)點什么技巧，等待機會。

郁波有些傻眼，本來想支開路實，沒想到這樣的結(jié)局，立刻慌亂地說：“他不能去？”

“那我能去嗎？你能去嗎？”路實問。

郁波有點懵，思路跟不上，嘴里總執(zhí)拗地抗拒，手里端起水缸里的不銹鋼鐵盆在端上來的時候，故意滑手，結(jié)果潑出來的水弄濕路實的褲腿?！翱?，快去做飯的地方取暖。”郁波說。

場面非常尷尬。

“對不起。”郁波意識到自己的失態(tài)，情緒低落。

路實原諒了他，說沒事，就離開了。剛離開進到灶臺旁，就聽到顧石磊的一聲驚叫，讓他走開。

“你是故意的吧?！睆埍桓吲d，推開郁波，打開水龍頭接著洗菜。

“是。”郁波誠實地回答。

聽到這話，張冰氣打不一處來。

“你······”張冰無語，悶悶地洗菜。

郁波把轟隆隆作響的水龍頭關(guān)上，從水中拿起張冰凍紅的手，放到張冰的臉上。

“傻瓜，現(xiàn)在天氣還很冷，怎么不用手套?！庇舨▽埍氖址旁谧约旱哪樕?。

“沒有手套，都是這樣洗的，久了麻了很快就變熱了?！睆埍氤榛厥郑挥舨ㄋ浪腊丛谀樕?。

“等一會兒?！庇舨ㄉ鷼獾乜粗?。

洗菜房里，沒有流水聲，呼吸的白霧在空氣中瞬間消散。

“聽到外面的鳥叫了嗎？”郁波感受張冰手心溫度的變化。

張冰將頭擰向一邊：“聽到了?！?/br>
“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