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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寢難眠,他仍然會好好地生活,認真地工作。只是就像一根不小心弄到指尖里的毛刺,發(fā)生時感受不到,未碰到時也不覺難受,但偶爾一不小心按到卻會讓胸口一抖,經(jīng)年累月的疼痛。怪不得有句詩,少年情事老來悲。“我不知道這到底算什么,我只有在想到他一個人時,會有點想哭又有點想笑?!?/br>林川柏一怔,他從來不知道他哥原來是一個這么會說話的人,一句話就讓人眼眶發(fā)熱。他輕聲問:“既然這樣那之前為什么會那么輕易就分手?”林錦仰起頭看月亮,專注得好像真的要從里面看出一棵桂樹。“比起最后才摸到最好的牌更殘忍的,是老天在第一張就把最好的牌給你,讓你不懂珍惜,有恃無恐,總以為以后還會有更好的,即便心里早有預感,卻想時間還早,日子還長,一切都來得及?!?/br>“我至今犯下的最大的錯,就是誤以為時間無所不能?!?/br>第六十七章那句話后,林川柏再沒能從林錦口中撬出只言片語,任他怎么問林錦都不回答,后來嫌他吵得煩還直接躲回了房間。氣得林川柏胸口痛。林錦熬了兩個晚上,終于給安樂選出來兩所比較合適的學校,都辦了十年以上,校長有經(jīng)驗,風氣好,最主要的是雖然這兩所學校排名一般,但是剛帶完畢業(yè)班的這屆老師有幾個業(yè)務能力很強,到時候把他們湊成一個班,不會比好的那幾所差。林錦把所有能想到的方面都想到了,既考慮了陸重的經(jīng)濟壓力,又考慮了教學質量,算是最具性價比的選擇。兩所學校唯二的差別就是學費和距離,離陸重家近的一年要貴一萬,另一所便宜倒是便宜一點,但是和他們現(xiàn)在住的地方一南一北,還都在郊區(qū),來回起碼三四個小時。林錦不好決定,所以把兩所學校的資料都打包裝到一個信封里,讓肖青河給李菲,再轉給林川柏。肖青河極會看眼色,交給李菲后還叮囑了一句:“就說是你整理的?!?/br>李菲先是眉毛一挑,然后才回了個“好?!?/br>林川柏拿到東西那天正好陳銘冬他哥結婚,他怕耽誤事就給陸重發(fā)了順豐。陳銘冬還跟讀書時那樣總喜歡跟在林川柏屁股后邊,“嘛玩意兒?說叫個服務生給你寄還不行?”“我自己寄吧,很重要的東西?!?/br>“陸重?這人誰啊?”林川柏本準備隨便瞎扯兩句,但陳銘冬剛跟他分享完一個大秘密,讓他覺得故意騙陳銘冬好像不太地道,況且這也不是什么不能與人說的事情。所以在陳銘冬問第三遍的時候回道:“就我哥以前的男朋友?!?/br>陳銘冬睜著三層眼皮的大眼睛問:“哪一個?”林川柏噎住,然后說:“其中一個?!?/br>“不都說前男友了,怎么你還跟他有聯(lián)系啊?”這不是兩三句話就能講明白的事情,林川柏想了半天不知該從何說起,索性從頭到尾簡略給陳銘冬講了一遍。最后還囑咐:“這事兒你知道就行了,別到處亂說,當心我哥聽到剝了我的皮?!?/br>陳銘冬有點沒回過神兒來,“我滴個乖乖!這么牛掰的嗎?錦哥居然還能有這一天,不過,應該很容易搞定吧,那可是林錦!”林川柏抿嘴搖頭,“哎那是你不認識陸重,不是一般人,我左想右想,估計死纏爛打還有點可能性,但你知道的我哥,頭可斷血可流面子不能丟,所以這事兒啊……”兩人交換眼神,異口同聲:“沒戲!”當天下午五點左右陸重就收到林川柏寄來的資料,不禁咋舌這效率就是不一樣。信封厚得像本書,幾乎包含了學校的所有信息,校長和老師的簡歷,過去三年帶的學生成績,收費清單,教室、宿舍照片,甚至連食堂菜單都附了一份。陸重看得極認真,一頁都沒漏下,重點內容還用筆劃出來,感覺像是去那兩所學校走了一圈兒。看完后他比較傾向新世紀,就是離得近的那所,雖然要貴一萬多,但是平時省點還在他可承受的范圍之內,這樣安樂周末回家只要四十分鐘,不會太辛苦。不過他還是想讓安樂也看看,尊重她的意見。意料之外卻也情理之中的,安樂想去遠一點的齊林。陸重面帶憂色,“安樂,阿大有錢,這不是你需要考慮的事情,齊林雖然也很好,但是太遠了,你回家不方便,路上太久我也不放心?!?/br>“我知道這一萬塊錢阿大有,但是如果能省下來不是更好嗎?”安樂邊說邊翻到其中一頁,那是兩所學校的各種對比,貼心地列了一個表格,卻似乎把學校的名字寫反了,打印的學校名被劃掉,用鋼筆在上邊寫了的正確的名字。陸重愣了一秒。“阿大你看得好仔細啊,要不是你標出來我都沒發(fā)現(xiàn)打反了,這個距離,我周五回周日走,一趟多倆小時,一周多四小時,一個月也就多16個小時,一年才192個小時,我只辛苦這不到兩百個小時每年就能節(jié)約一萬塊錢,三年就三萬塊,多劃算?。 ?/br>“而且我昨天在網(wǎng)上查了,齊林離機場很近,才七站地,我可以去機場坐機場巴士,直接一趟就能到鎮(zhèn)上,不用轉車,到時候你來鎮(zhèn)里接我就行了?!?/br>“阿大,我已經(jīng)長大了,會自己照顧自己的,早鍛煉總比晚鍛煉好啊,以后出去讀大學什么也不會不適應了?!?/br>安樂說得頭頭是道,陸重幾次張開嘴卻根本無從反駁。他一直回避一個事實,之前逝去的每一天,都是安樂漸漸長大的一天,不僅意味著成長,更意味著分離。陸重面帶欣慰,失落和難過掩蓋在笑容之下。“阿大聽你的!”這一件困擾陸重多時的事情,終于算圓滿的解決,安樂卸下了心理包袱,玩得更瘋,余風打電話讓她過去玩,蹦蹦跳跳收了兩件衣服就跑了,都沒讓陸重送。而張池這兩天有親戚過世,也去了鄉(xiāng)下,所以家里只剩下陸重一個人。一個人在家陸重也沒動力做飯,天天面條,豬油加醬油一拌就是一頓,更懶一點就直接一天三頓都在山莊吃工作餐。這天陸重又是忙到晚上九點多才下班,溜達著回家,臨到小區(qū)門口又往鎮(zhèn)上走準備去買了幾個梨,沒走幾分鐘路口轉角處迎面走來一個人,一身黑色運動衫,耳朵里插著耳機。兩人俱是一愣。陸重還沒說話面前的人就已經(jīng)著急解釋,“我們有個項目在這邊,這幾天得過來盯著?!?/br>看來是還記得之前那句別再見了。陸重反而不知道該說什么,直接走又似乎不合適,只好寒暄道:“這么晚,是運動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