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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阿大不問了啊,我們安樂不哭了,乖,乖?!?/br>陸重哄了好久安樂才停下來,他捏了捏她的鼻子,笑她:“愛哭鬼?!?/br>安樂臉上還掛著淚痕,摟著陸重的脖子,不好意思地把頭埋在他肩膀,陸重順勢抱著她站起來,“走,我們上樓去?!?/br>他心想,以后慢慢再說吧,母女連心,時間長了總會有改善。上了樓,陸mama卻不在房間,陸重又去對面劉姨家找了找,也不在,他有點急了。突然想到什么,趕快往家里跑,到廁所門前一看,果然是關著的。他扣了扣門,聽到里邊傳來回應的聲音,才終于放下心來。晚上下班后,陸重還在考慮待會兒要不要去找林錦,自從上次見面已經(jīng)過了兩周,最近林錦好像格外的忙,電話說不了兩句就掛了。可去找他的話,會不會打擾?他有點糾結(jié),最后想想還是算了,正事要緊。于是慢悠悠地溜達著往回走。陸重回家路上會穿過順城的老城區(qū),路邊休息了一個冬天的宵夜攤子重新開張,人聲攢動油煙升起,初夏的夜風清涼又溫柔,一起混雜成他最喜歡的人間煙火氣。陸重決定用掉他一月一次的喝酒份額,買了一聽最便宜的本地啤酒,坐在離人群不遠不近的馬路牙子上,一邊看弦月西匿,一邊大口喝酒。每次吞下,都忍不住發(fā)出愜意地呵氣聲。生活最好的模樣?是冬天的二兩高粱酒,是夏天的一罐冰啤。陸重幸福得瞇起眼睛,恨不得跳起來蹦兩下,掏出手機,打了幾個字,又一個一個刪掉。重新打下:“今晚的月亮很好看”,然后按下發(fā)送鍵。林錦的電話是在十多分鐘后回過來的,陸重剛喝完最后一口寶貴的啤酒,一看那個名字,眼角眉梢都沾上笑。“喂,你有沒有看到今晚的月亮,好漂……”“陸重?!?/br>“什么?”就在陸重準備再問一次的時候,他聽到林錦的聲音,“陸重,我大學畢業(yè)要出國,去讀研究生,學校都已經(jīng)申請好了?!?/br>陸重沒想到會聽到這么個消息,有點發(fā)懵,“???”他又開始無意識的撓后腦勺,出國,他從未想過的遙遠,那豈不是說,很久很久都見不了面了。他有點舍不得有點難過,可又馬上自我安慰,“沒事,不就分開一段時間嗎,沒關系的,現(xiàn)在不是還能用電腦面對面聊天,我會等……”“陸重,我的意思是,我們分手吧?!?/br>一時間,陸重完全沒反應過來,愣在那里。林錦準備解釋幾句,話到嘴邊又暗自吞下,現(xiàn)在說再多又有什么意義?他的聲音有自己才能聽到的澀意,“那……就這樣……掛了?!?/br>“……嘟……嘟……嘟……”電話掛斷很久,陸重才像意識回籠,他拿下放在耳邊的手機,屏幕早已暗下去。片刻后,他用手背使勁兒擦了把眼睛,按了回撥。哪有這樣的?哪有二話不說就一句分手?就算是判刑也得有個罪名吧!哪有這樣不講道理的?陸重咬著下唇,強睜著糊住的雙眼,一遍一遍地按下那個綠色的鍵,一直打到電量不足,手機報警,都沒有接通。他終于讀懂林錦那晚的欲言又止。又抹了把臉后,他站起來拔腿往林錦家跑,幾乎用了生平最快的速度,他就想親口問一句,為什么?如果有什么做錯的地方,說出來他可以改啊!憑什么就這么自作主張分手?到樓下,以往每次來都亮著的二樓,今天一片漆黑。陸重站在花園門口,隔著鐵門,仰頭看二樓房間的窗戶。他知道窗邊有一張邊幾,上邊擺著吃了一半的巧克力豆,一旁沙發(fā)的左邊有疊好的毯子,他怕熱空調(diào)開得很低時,林錦會用來蓋腿,他還知道衣柜的右下角有個抽屜,里邊有全是小猴子的浴巾和睡衣,永遠都是睡衣折在上邊,浴巾放下邊。陸重一直站在那里,站了很久很久,腦袋里掠過很多畫面,清晰的,模糊的,原以為早就忘記的。他才知道一個人的心居然能痛到這種程度,像被人用槌子猛擊,一聲一聲,骨rou模糊。不知過了多久。終于,腳步動了,轉(zhuǎn)身,垂下頭,拖著步子往來時的方向離開。他突然就不想問為什么了,就算問到一個原因又能怎么樣呢?我昨天喜歡吃蘋果,今天突然就不喜歡了,改喜歡吃梨,又能有什么原因呢?第四十四章那天過后,陸重好像并沒有什么變化,連天天見面的張池都沒察覺他和林錦已經(jīng)分手,有時甚至連他自己也忍不住懷疑,到底是不是真的喜歡林錦?否則怎么除了那天夜里,他再沒有過想哭的沖動。唯一有一次,他半夜從噩夢中驚醒,突然就好想好想那人,半夢半醒間撥出電話,就在他都要喪失信心掛斷的時候,接通了,他卻驀地清醒,不知該說些什么。電話兩頭俱是沉默,耳邊只有細微的聲音,分不清是電流還是彼此的呼吸。林錦掛了電話。那一夜,陸重睜眼到天亮,他終于意識到,原來他們是真的分手了。原來兩個人分手后,連多說一句,都可能是錯。日子照常不緊不慢的過去,只是陸重越來越沉默。人長大似乎從來都不是一個循序漸進的過程,往往在瞬息之間,一夜未眠,一次慟哭,或者僅僅只是因為一場日落。我們像生來就戴了一副糊滿水汽的眼鏡,沖撞跌倒,水汽蒸騰,一點一點看清那個名叫生活的東西。天氣也越來越熱了。去年還沒怎么覺得,今年剛進七月就熱得受不了,特別是他們住的這種老式板樓,空氣不流通,像個蒸籠,連風扇扇出來的風都是熱的,只有下半夜才能稍微涼快一點。陸重睡前洗個澡,第二天早上起來衣服又全濕了,還有安樂,雖然早就給她鋪上涼席,還是起了滿身痱子。他趁休息去市場扛回來大一卷隔熱紙,花大半天把自己家和劉姨家全部貼上,又把窗簾也換成隔熱的,勉強好點,但效果還是不大。晚上他從梅園回來,剛把上衣一脫,就看到里屋的門打開,鉆出個小腦袋,一見他就癟嘴,“阿大,癢!”陸重沒想到她這么晚了還沒睡,趕快又把衣服給套回去,拉她過來,再把門關了。安樂身上的痱子一直沒好,有幾處還被她撓破,陸重看到心疼得不行。“安樂,癢就請姨給你擦一擦,不要用手抓知不知道,小姑娘當心破相,變成丑八怪?!?/br>安樂聽得似懂非懂,一個勁兒哼唧:“疼!癢!”陸重馬上去打水給她擦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