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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跟干體力活不一樣,是精神高度集中過后的疲憊,陸重站在旁邊又要讓自己不引起一點注意,又要時刻注意到客人的需求,水沒有了要趁他們不注意的時候續(xù)上,有的菜溫度低了會影響口感,就要提前通知廚房重新做這道菜,再在恰當?shù)臅r候換上,更別提還要分心去記住哪道菜夾得比較多,哪道菜碰得最少。又有一個人結束進來了,看到陸重這樣就笑著問:“累嗎?”陸重狂點頭,“累”,他記得說話這人叫趙程宮。“12點過后會有工作餐,可以吃了再走”,趙程宮邊換衣服邊說。“你不吃嗎?”“家里有點事,得先走,如果要提前走的話跟陳哥說一聲就行,這里不管的?!?/br>陸重站起來送他,趙程宮微笑著跟他擺手再見。休息室里又只剩下陸重一個人,他終于對那天陳良的話有了一點懵懵懂懂的認識,他說來梅園吃飯一半買的是菜,另一半買的是服務,什么是服務呢,說白了就是伺候人。陳良那天說這話其實是告誡的意思,因為在這種強烈的地位高低對比之下,人心很容易失衡,而走上歪路,但很明顯,他的深意陸重這種榆木腦袋并沒有接收到。陸重一直等到12點吃工作餐,一來他覺得剛來走得太早不好,另外就是,他真的好餓??!今天后廚做的是海鮮面,陸重吸溜吸溜地吃了兩大碗,感覺舌頭都要被鮮掉了。陳良中途也來隨便吃一點,看到陸重吃得這么香也覺得樂,逗他:“好吃嗎?”陸重嘴里有面說不了話,猛點腦袋,咽下去后才說:“好吃,我從來沒吃過這么好吃的東西?!?/br>像個小狗一樣,陳良忍不住摸了摸他的頭,陸重這才發(fā)現(xiàn)來的人只有他跟陳良,其他人都沒來吃,疑惑地問:“其他人呢?”“不餓吧,可能”,陳良淡淡地回答。哦,陸重又開始樂滋滋地吃第三碗,開心得不行,唯一遺憾的就是不能讓安樂和mama也嘗一嘗。第二十章轉眼陸重就來梅園一個月了,他有兩次打電話給林錦,想謝謝他給介紹這么好的工作,可兩次都沒接通,后來一忙起來陸重也忘了。習慣了過后陸重覺得也沒前幾天那么費勁,特別有幾次客人可能要談重要的事情,直接讓他出去不用守在一旁。雖然也得在外邊站著,但陸重還是高興壞了,感覺跟白撿錢一樣。這天陸重抽到小桌7號,等了半天等到的居然是林錦還有另外一個看起來比林錦長幾歲的男人。視線相遇兩人都愣了,陸重是完全沒想到,林錦是知道陸重在這里可沒想到這么巧。陸重當然不會傻乎乎地跟他打招呼,馬上垂下視線,當做不認識的樣子,林錦假咳了一聲,落了座。陸重照常半蹲在林錦的腳邊等他點菜,林錦不知怎么視線就是聚集不到菜單上,老忍不住往一旁蹲著的人那兒瞥。從他的角度只能看到半邊臉,鼻上的細汗,微張的唇,彎得恰到好處的腰背,他覺得陸重真是適合穿白衣服,干凈得讓人,想弄臟。定了定神,才開口:“花開四季、芙蓉鴨、滿江紅、海白蝦,再燙壺即墨黃酒?!?/br>陸重一一記下,然后趁對面的人不注意,飛快地沖林錦眨了眨眼睛,林錦一怔,低下頭,嘴角卻慢慢升起。菜剛上,林錦對面的男人就叫陸重出去,陸重樂得輕松,去門外守著,正好陳良路過,陸重很喜歡他,粘過去問:“陳哥,今天客人又讓我出來了,真的不會被扣工資吧?”陳良笑道:“有你累的時候?!?/br>陸重想起張池跟他說,最煩就是被叫出來守在門口,又不能坐又不能玩別的,無聊得要死。可是陸重完全不這么覺得,腦袋里什么都不想,可以看看腳下的磚,可以看看頂上的燈,還可以數(shù)門上的紋路,怎么會無聊呢。陸重在那里神游大海不知游到哪里,門突然開了,他微弓著身送客人直到出門,這才來打掃房間和桌子。驀地肩膀被拍了一下,一轉身就看到林錦,陸重眼睛一亮,“林錦!”林錦拉開椅子坐下,“還習慣嗎?”“嗯,習慣,謝謝你給我介紹這個工作?!?/br>“不用謝……現(xiàn)在可以走了嗎?能不能陪我去散散步?”陸重當然是一口答應,“那你等我會兒,我打掃完了就能走了。”“我在外邊等你。”陸重麻利的收拾好,跟陳哥說今晚先走,陳哥正忙著盤賬,揚手示意知道了。林錦剛打完電話就看到一個白色的身影朝他沖過來,快得仿佛帶風,最后停在他面前的陸重眉眼彎彎,眼睛里像有宇宙中最亮的那顆星星,他一下子覺得心臟被什么擊中,咚的一聲。陸重問:“去哪兒散步???”“跟我走吧?!?/br>林錦帶著陸重到了順城主河道玉明河的一條支流,沿著小河岸邊走,這時他才注意到陸重居然只穿了一件稍厚的T恤,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11月份,自己已經(jīng)穿上了風衣,像林川柏那種怕冷的都穿上了大衣。林錦把外套脫下來給陸重披上,陸重嚇一跳,像個被驚到的兔子往前跳了半步,滿口說:“不用不用,我不冷?!?/br>林錦不聽,還是讓他穿,陸重一把握住林錦的手,說:“我真不冷,你摸,我的手可燙了。”林錦反手握住,發(fā)現(xiàn)他給陸重取的那個小火人的名字真是貼切得無與倫比,這手跟個小火爐一樣,還冒汗。“真的,我不怕冷,我冬天都不怎么穿棉服的。”“可是我會擔心,怕你會冷,散步也散得不開心”,林錦看著陸重的眼睛低聲說,語帶蠱惑,陸重懵懵的忘記了反抗,等披著衣服走了幾步才反應過來,懊惱自己怎么剛剛就傻了,可探究這情緒卻好像不是不高興。兩個人就這么沿著河慢慢走,路上幾乎沒什么人,只有每隔100米的路燈投下不怎么明亮的燈光。林錦問:“現(xiàn)在每天有沒有覺得輕松一點?”“有啊有啊,比以前輕松好多”,當然最主要的是不用帶安樂,陸重為自己這種念頭感到羞愧。林錦點點頭,“碼頭上那種工作很不安全?!?/br>“嗯,我會注意的,謝謝你?!?/br>怎么牛頭不對馬嘴?林錦愣了幾秒才遲疑地問:“你還在碼頭上工作?”“是啊,不過我只干到中午一點,不會影響梅園這邊的”,說完陸重還向他做出一個你安心啦的笑容。林錦簡直要被他打敗了,可仔細一想又確實是陸重的性格,笑了笑,不再糾結這個問題。兩個人有時候說兩句,有時候只是安靜地感受這夜色和潺潺的水聲,手背偶爾輕輕擦過,擦得林錦在深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