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自己身上上下其手，半晌紅著臉憋出一句：“真的？”

“真的?！弊钧[手指在他胸前輕捏一下，勾著唇角陰險地笑了。

狐非讓人摸得渾身火起，咬著牙繃住臉問：“你在外面找誰了？長得有我年輕時好看嗎？哪天帶回來給我看看，人好的話，你以后跟他也不錯，別吊死在我一棵樹上?！?/br>
拙鸞閉眼，嗯，長什么樣呢？

渾身白白嫩嫩，最好長一雙狐貍耳朵，掐起來順手。當然狐貍尾巴也不能少，他也要每天拔他一撮毛下來，把小時候受的委屈悉數(shù)討回來。

“你又笑！”狐非很氣憤，心里怪委屈的。就算喜歡也不能表現(xiàn)得這么明顯吧，自己這還沒死呢，拙鸞就已經(jīng)爬出墻了——你這只死鳥?。?/br>
“我要睡覺了，你快滾?！焙潜羌饧t紅的，抱著被子滾成一團。

拙鸞使勁將他拽起，“你才剛醒來，又要睡?！?/br>
“老子人傻，睡不夠，不行??？”狐非將自己貶低一番，看著拙鸞哭笑不得的樣子，頓時心中爽了。

“睡吧，我陪你?！弊钧[脫了衣服要往被窩里鉆，被狐非一腳蹬遠。

拙鸞就和衣躺在床上，不說話，也不蓋被子。

狐非賭了一會兒氣，罵罵咧咧地抖開被子一角將人攬過來抱著，頭蹭到拙鸞胸膛，手伸到屁股上狠狠掐了一把，“臭小子，讓你氣我！”

拙鸞笑著，猛地把人扯到身下壓著，火熱的唇滾滾碾上狐非，“那你還摸我，老色鬼。”

“我養(yǎng)的人，我摸不得?。坷献泳鸵?！”狐非說著一路伸手滑向拙鸞的衣服內(nèi)，半是享受半是泄憤，朝拙鸞尊臀上給了一巴掌，“死鳥，長這么好，氣我！”

拙鸞忙著扒衣服，哧哧地笑。你這狐貍敢惹我，不急不急，以后有的是時間收拾你。

※※※

狐非真是越來越老了，拙鸞搖頭嘆息，這種絕望中帶著希望的感覺實在不好受。

一面看著他衰老，一面期待著他新生，拙鸞覺得自己的頭發(fā)也要像狐非一樣熬白了。

狐非終于沒能熬過冬天，拙鸞帶著他上翠華峰頂，晨曦的光從黑暗里躥出，銀瓶乍破一般，一瞬間映紅了整個山頂，白雪閃爍著熠熠的亮光，狐非就這樣伴著拙鸞的體溫安詳?shù)厮恕?/br>
拙鸞靜靜看著狐非的睡顏，微光灑在他的臉上，除了漸漸冷掉的身體，一切就像每天早上醒來一樣，沉靜，美妙。

懷中的睡蓮嘴角噙著笑，拙鸞吻了吻他的面頰，眼睛一瞬不瞬地盯著狐非的臉看了許久，想將他這一世最后的樣子銘刻在腦海里。

至少，這一世給了他安穩(wěn)，拙鸞問心無愧。

手心攤開，白色的舍利子仿佛在召喚著什么，拙鸞拆開白山給的信，溫柔地笑了。

“舍我修為，滌清妖血，舍你修為，保住人魂?！?/br>
“狐非，你看，這世間還有我和白山為你努力，你自己也要爭氣。”絕美的仙人握著狐非的手，將白山的舍利子貼近他的眉間。

原本平靜的舍利子忽然煥發(fā)出微小的光芒，狐非的身體漸漸變得透明，空中熒光點點，馬上就要四散了。

拙鸞自手中發(fā)出一道結(jié)界，將飄忽不定的熒光罩在透明的結(jié)界里，自己置身外圍，靜觀不安分的熒光漸漸匯聚在舍利子周圍，變成一顆半透明的光球。

那光球似乎在掙扎，時而透明，時而渾濁，就在拙鸞疑心狐非僅剩的半縷人魂抵不過妖力的沖擊，馬上又要脫離舍利子四散的時候，白山的舍利子一瞬間忽然化為烏有，原本渾濁不堪的光球，也逐漸透出璀璨的白光，再過一瞬，便如水晶般透明。

拙鸞欣喜地將光球捧在手中，溫柔笑道：“狐非，我們一起去受難?！?/br>
說著抬腳招來一朵云，往天庭的輪回臺飄去。

通往人間的輪回臺陰風颯颯，間或還能聽到一聲聲慘絕人寰的哀呼，拙鸞緊緊抱著光球，縱身一躍而下。

……

“拼盡全身修為，也要保住那妖怪的半縷人魂。白羽，看來你得把窺天鏡拿出來用用，怎么也得把兒子給我找到??！”鳳鳴王痛心疾首，都怪白羽這只笨雞，放著兒子去陪那妖怪，現(xiàn)在命都快搭上了。

白羽趕忙找來窺天鏡，用自己的血作引，在鏡上劃了一道，便見鏡中隱約出現(xiàn)一叢密林，拙鸞一身白衫昏迷不醒，懷中還趴著個東西。

“還活著，”鳳鳴王松了口氣，皺著眉指向鏡中一處，“他懷里的是什么？”

白羽聞言瞇著眼細看，“呀”地叫了出來，“是個光屁股小孩。”

鳳鳴王和白羽面面相覷，哭笑不得。

“本王的兒子招誰惹誰了，命數(shù)這么爛，還得養(yǎng)兒子……”

第七十三章【番外】奶娃

番外——奶娃

拙鸞只是覺得渾身疼痛，腦海里隱約又想起跳下輪回臺時的情形，一路上斷了頭、掉了眼珠的厲鬼不住地撕扯著他，耳邊還有尖利的聲音在呼喊——。

“呦，仙人怎么跳輪回臺了……”

“哎哎，懷里是什么，很美味的樣子，舍利??！千年難遇的滋養(yǎng)??！”

“快回去吧，這里不是你該來的地方……”

拙鸞只顧著緊緊抱著狐非的半縷魂魄，不停用身體擋開伸手撕扯的鬼魅，散出渾身修為在周圍布下結(jié)界。跳輪回臺的仙人九死一生，可他就要賭，贏了就和狐非生生世世永不離分，輸了就抱著狐非一起消散。

只要不留他一人孤獨，怎么算，都是賺了。

耳邊一陣灼熱的痛，拙鸞睜開迷茫的眼，見一個渾身赤裸的小娃娃趴在自己身上，正流著哈喇舔自己的耳朵。

“……”拙鸞愣了愣，將小孩掰過頭來，仔細地審視他的臉，半天才略帶驚慌地叫道：“狐非？”

“哇……餓呀，吃飯飯……”小孩哭得傷心欲絕，一歲不到的模樣，湊著又要去啃拙鸞的臉。

拙鸞一腦門子郁卒，白山的舍利子靈性也太驚人了，都成這樣了，狐非居然還會說話……

“先別啃，蠢貨，讓我好好看看你。”拙鸞嫌棄地將人從臉上揪下來，拿袖子抹干凈臉上的口水，鳳目緊瞇，一點一點審視小孩。

嗯，媚眼，薄唇，笑起來的壞樣也很像，應(yīng)該就是了?？上]有狐貍耳朵和尾巴，有點遺憾。

“白毛毛……”小狐非揪著拙鸞的銀發(fā)，好奇地看了半晌，舔了一口，又哭起來：“哇……不能吃……餓呀……”

拙鸞嘴角輕抽，這蠢貨……怎么還是這么貪吃……。

只好將小孩抱起，心里煩悶的很，狐非上一世沒教過他要怎么哄小孩，現(xiàn)在這蠢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