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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另一種身份索要他的寵愛與……愛。他放開林斯。林斯問:“所以,你確實(shí)是要做我的小女朋友了?”凌一:“可是我不是女孩子?!?/br>林斯打量了一下他:“但你很漂亮,像一只小貓咪。”“那也是小公貓哦?!绷枰环瘩g他。“好吧,”林斯笑了一下,“那你是要做我的男朋友了?!?/br>凌一的耳朵尖有點(diǎn)泛紅。林斯發(fā)現(xiàn)了這一事實(shí),然后捏了捏它:“然后你打算和我同居嗎,男朋友?”凌一道:“但是你前些天剛剛把你的男朋友趕出去?!?/br>“有嗎?”林斯挑了挑眉,“那天趕出去的是我的男孩子,為了給男朋友讓出位置?!?/br>凌一笑。林斯看著他。那雙總是含著霜的眼睛,此時卻冰消雪融,呈現(xiàn)出一種淡淡的平和來。凌一微微傾身去碰他的嘴唇,試探地輕輕舔咬。林斯按住他肩膀,唇舌交纏間發(fā)出一聲氣息不穩(wěn)的曖昧哼笑,反客為主去教他如何接吻。教會了,又膩歪了一陣子,等把小野貓安頓在床上,蓋好被子,已經(jīng)是半夜了。野貓關(guān)上燈,抱住林斯不撒手,眨了眨眼睛,問:“你為什么答應(yīng)我?”林斯想了想,回答道:“因?yàn)槟闶俏业膶氊悆?。?/br>凌一得到了滿意的回答,撲騰了幾下,并沒有做別的,靠著林斯的肩膀,很快睡過去了。但林斯沒有睡。昏暗的房間里,只見他眼神冷靜得可怕,右手緩緩按上了凌一的胸膛。隔著一層薄薄的衣料,年輕而結(jié)實(shí)的胸膛,薄薄一層肌rou下,是鮮活的、規(guī)律跳動的心臟。心跳聲。一下。又一下。他的神情仍然那樣冷靜而寡淡,呼吸卻微微急促,這種種組合在一起,形成一種近乎偏執(zhí)的著迷。凌一的心跳,是這數(shù)年來,一直奇異地吸引著他的東西。那蓬勃的生命力像是春日瘋狂蔓延的蔓草,或是照進(jìn)漆黑囚室里的熱烈陽光,是誘使飛蛾投身其中的明亮火焰。他的生活如此蒼白又無力,刻薄與壓抑從未遠(yuǎn)離,靈魂已無生機(jī),唯有軀殼尚存人世。直到那一年,凌一睜開眼睛,來到他的身邊,那樣鮮艷張揚(yáng)的生命,占據(jù)他的視野以及生活,是塵世延伸出來的一條線,使他與整個世界岌岌可危的聯(lián)系逐漸加固。這些年來,連那死去已久的靈魂,也漸漸復(fù)蘇,像是冬去春回時的景象了。因此,他并沒有什么東西是不能給凌一的,即使是愛情——尤其是愛情。因?yàn)榱枰淮藭r向自己索要的愛情,恰恰他本人曾親手賦予的東西,即使這個已經(jīng)睡著的男孩子或許并不知情,而這一刻來得有些倉促。林斯的手指上移,描摹著凌一的輪廓。晚安,男朋友。*阿德萊德正在和鄭舒喝酒。他看著通訊錄中林斯和凌一的簽名幾經(jīng)變動,最后消停下來,忽然開口道。“你相信一切早已注定嗎?”“怎么說?”鄭舒道。“對于林斯那樣的人,他的信仰已經(jīng)破滅,靈魂里長滿荊棘,命運(yùn)就像泥沼,罪孽與善良糾纏不清,夜晚與黎明不可分割——他若要重獲新生,必須去拯救一個人,或被一個人拯救,除此之外,別無他法?!毙睦磲t(yī)生的笑容神秘而充滿蠱惑,像是地獄中窺知一切眾生的魔鬼,“所以,當(dāng)我在飛船上看到他的第一刻,就知道,假若他會答應(yīng)一個人度過余生,那個人會是什么模樣,而事實(shí)確實(shí)如我所料?!?/br>“他得到了救贖嗎?”鄭舒已經(jīng)有些醉意了,并未多問,而是道:“我以為他那樣的人,可以自己把自己從泥沼里拉出來?!?/br>阿德萊德忽然放聲大笑。“不可能,”他灌了一口酒,“我可以和你打賭,林斯所知的真相,遠(yuǎn)比我們所有人知道的都要?dú)埧帷!?/br>鄭舒也笑。“我不相信他知曉一切?!彼f。“此城罪惡深重,聲聞于我。”阿德萊德以一種近乎放縱的語調(diào)念出中耶和華的話語,然后斷續(xù)道:“飛船上的許多人都尋求過我的幫助,包括一些大人物,而其中透露的痛苦比想象中還要強(qiáng)烈百倍……”“沒有人真正快樂——你呢?”心理醫(yī)生忽然看向鄭舒,目光審視:“我可以看到你的痛苦絲毫不遜于林斯,它到底從哪里來?你又打算怎樣去化解?”鄭舒灌下一杯烈酒,雖然他平素以滴酒不沾著稱。——畢竟,烈酒使人忘記痛苦,人們總是需要它。他看著阿德萊德,神情略有恍惚:“來自我的愛人?!?/br>他望向天花板,聲音微有醉意:“我經(jīng)常覺得,她還在這里看著我,每一刻都看著……”阿德萊德已經(jīng)醉了,搖搖晃晃站起來,邊笑邊唱著十九世紀(jì)流浪歌手心愛的浪蕩歌謠,倒在了床上。鄭舒把他拖到一邊,自己也胡亂躺下。和好友一同醉酒的夜晚難受且美妙,仿佛閉上眼,再睜開時,還是二十三歲那個聒噪又美麗的夏天。*清晨來臨,恒星光照在飛船的外殼,使它閃閃發(fā)亮。凌一扣好黑色制服的最后一粒紐扣,親了親林斯的額頭:“等你回遠(yuǎn)航者。”林斯倚在門框上,看著他在曦光中走遠(yuǎn),日光中,浮世塵埃飛蕩,可這情景卻像是來自遙遠(yuǎn)天國。凌一的身影消失在走廊盡頭的時候,不遠(yuǎn)處一扇門忽然開了。宿醉的阿德萊德頭痛欲裂,整個人都十分漂浮,看到林斯,像抓住一根救命稻草一樣嚎哭:“醫(yī)生,我喝酒到半夜,現(xiàn)在很難受,我想要治療?!?/br>林斯不動神色躲過他的飛撲,并在他想要再次撲上來的時候冷冷睨著他道:“我覺得你應(yīng)該打消與我勾肩搭背的念頭——畢竟我現(xiàn)在是一個有男朋友的人了?!?/br>“是誰讓你有了男朋友!”阿德萊德悲憤控訴,“是我!敏銳的心理醫(yī)生!洞察人心的狄奧尼索斯!”林斯挑眉:“果然是你從中作梗。”阿德萊德接住林斯拋過來的兩粒薄荷糖,確認(rèn)他不會噓寒問暖,悉心照料自己這個好朋友后,絕望地回到了鄭舒身邊。鄭舒撐著宿醉的頭疼在編程,并不理睬他,甚至搶走了一片薄荷糖。“友情!這虛偽的友情!”心理醫(yī)生絕望地抱住一只枕頭,與它相依為命。作者有話要說: ??!有微修第70章不可說之物(1)凌一的職位,是元帥身邊的文職軍人,通俗來講,類似于助理或秘書。第三區(qū)的事務(wù),各個部門交接、物資核準(zhǔn)、人員流動,全都要經(jīng)過這個機(j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