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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下車庫總共有兩層。再想往下,就得通過好幾輪檢查和審核,才能得到通往第三層的通行證,也就是地下斗獸場的入場門票。當然,這些檢查和審核都是給第一次來的人安排的,真正常來的熟客和貴客,是完全不需要走這種程序的。江衍也不需要。他甚至沒亮出熟客貴客們攜帶著的一年份通行證或者永久通行證,只微微抬頭,摘下口罩,讓檢票人員看清了他的臉,然后不等檢票人員張口說話,他抬起手來,狀似摸鼻子似的把食指在唇前一掃而過。檢票人員明白什么,立即閉上嘴。他不動聲色地擋住攝像頭,朝江衍微微點頭,又做出查看通行證的樣子,就請江衍進去了。江衍走進通道,來到地下第三層。地下第三層非常大,也非常熱鬧,卻奇異的并不嘈雜。一個又一個斗獸的場子被無數(shù)條通道隔開,來來往往間都是斗獸場的工作人員和觀看斗獸的客人。賭桌也是隨處可見,幾乎每一位客人在每晚的斗獸開始之前都會下注,買他們最看好的奴隸,風(fēng)險自擔,一夜暴富的很多,一夜敗光財產(chǎn)的人也不少。至于用來進行比賽的野獸和奴隸,則統(tǒng)一都在地下第四層,從另外的通道入場。江衍沒去下注,也沒進哪個場子等比賽開始,他只管往人最少的一條通道走,走到盡頭,推門進去。里頭正有人帶著新來的奴隸登記。“來登記嗎?這個還沒弄完,你先坐那等著吧?!?/br>埋頭敲鍵盤的工作人員頭也沒抬,左手一指靠墻的那排空椅子,示意來人坐下。江衍過去坐著了。等登記完,那個奴隸主離開,奴隸被帶去別的地方,那工作人員才抬起頭來,說:“叫什么名字,多大了,從哪買來的,有什么證書嗎……”后面的話沒說完。工作人員見鬼似的睜大眼,想說什么卻沒說,只迅速關(guān)了屋里的監(jiān)控,又從桌子后面繞出來,小心翼翼地看了看外面,把門反鎖上,才彎了腰,低聲問道:“小老板什么時候回的鄧城?上頭發(fā)了通緝令,現(xiàn)在好多人都在找您?!?/br>——這個地下斗獸場的老板姓紀。鄧城里所有地下斗獸場的老板都姓紀。紀寥是老板,那紀顏自然就是小老板。江小老板說:“通緝令?”工作人員拽過桌子上面的筆記本,點開桌面上的一張圖給他看。果然是通緝令,還是全球范圍內(nèi)的通緝令,通緝他和逐昶,罪名是大肆屠殺魔鬼島上的人,還被冠以“殺人狂魔”的稱號。通緝令上的兩張照片,是拿他們兩個身份證照弄的,和現(xiàn)在做了偽裝的樣子完全不是同一個人。而且,也沒人想到他們放著魚龍混雜更加安全的貧民窟不呆,反而大搖大擺地住進五星級酒店,難怪到現(xiàn)在都沒人查到他們的蹤跡。可以說,如果不是江衍主動過來,斗獸場的人也完全不知道他居然就在鄧城。看過通緝令,江衍沒說話,只摸了摸塞著棉花的衣袖。壓根沒注意到他右臂的異常,工作人員把筆記本放回桌上,問他:“您有什么需要我去做的嗎?”江衍說:“鄧舜和來了嗎?”工作人員說:“來了,現(xiàn)在應(yīng)該在A1場的VIP休息室里。您要見他嗎?”江衍沒說見還是不見,只說:“我需要得到NS1968的使用權(quán)?!?/br>NS1968,一臺極其先進的醫(yī)療設(shè)備,據(jù)說從1968年開始,研究了幾十年才研究成功,是全世界唯一一臺能治愈魔鬼的儀器,同時也是唯一一臺能治療除疾病外所有傷勢的儀器。這樣先進的儀器的現(xiàn)任主人是鄧舜和。鄧舜和非常聰明,他比誰都清楚匹夫無罪懷璧其罪的道理,所以打從拿到這臺儀器的第一天起,他就向全世界發(fā)布通告,聲明想用這臺儀器,需要付出能讓他滿意的代價,才能換取一次使用權(quán)。至于租借和轉(zhuǎn)賣,免談。憑借這則通告,鄧舜和不知道為自己和鄧城獲取了多少利益,否則鄧城也不會發(fā)展到如今的地步。工作人員知道江衍要NS1968的使用權(quán),是想給逐昶治療,就問:“您沒找醫(yī)生嗎?”“找了?!苯茈y得說出這么長的一句話,“之前的傷都治好了,結(jié)果昨天在貧民窟被人打中心臟,醒不過來了?!?/br>工作人員聽了,點點頭:“我明白了。我這就給您安排。”江衍說:“好。”距離逃出魔鬼島的那天,已經(jīng)過去七天了。江衍完全有理由相信,鄧雨絕對想辦法聯(lián)系上了鄧舜和,請鄧舜和幫忙尋找他和逐昶的下落,不然不會有那張通緝令。這個地下斗獸場雖然是紀寥的地盤,但鄧舜和是公認的鄧城大少,在鄧城里的地位太高,只要他想,別說是紀寥開的地下斗獸場,就算是最高領(lǐng)導(dǎo)人開的,鄧舜和也敢直接帶人闖進來。所以盡管江衍給自己和逐昶做了足夠的偽裝,確保沒人能認出他們,不過以防萬一,他還是選擇了最穩(wěn)妥的辦法來接近鄧舜和,好從鄧舜和那里要到NS1968的使用權(quán)。工作人員很快安排下去。和每一個剛來斗獸場的新奴隸一樣,他給江衍做好登記,把一個象征奴隸身份的指環(huán)套在江衍手指上,順帶還放了個針孔攝像頭和竊聽器用來保障小老板的安全,這才讓人帶他去地下第四層。“第一場比賽是八點,第二場是八點半,第三場九點?!?/br>帶江衍的那個人說道:“一小時有三場,半夜十二點結(jié)束。當然如果你速度夠快的話,一小時隨便你幾場,前提是你能活下來,并且力氣沒用光?!?/br>江衍沒說話,只點點頭。到了地下第四層,那人把他帶到一個房間就走了。他環(huán)視一圈,確定沒有任何監(jiān)控,才坐下來,慢吞吞地吃東西,等待八點到來。另一邊,地下第三層A1場VIP休息室。身高足有一米九的男人坐在沙發(fā)上,和鄧雨有些相似的英俊臉龐上面無表情。他垂著眼,翻看著剛剛送來的今天要在A1場進行斗獸的奴隸的資料。今天要出場的奴隸,性別男,年齡18。名字無,籍貫無,證書無,特長無,殺手锏也是無。一溜兒下去全是無,好像這個奴隸完全就是來搞笑的。男人停頓一瞬,正要放下資料,就聽旁邊的人說道:“大少信我的話,買他十連勝。”鄧大少鄧舜和說:“這個叫無的?新來的?”旁邊人說:“嗯,就這個無?!?/br>鄧舜和不置可否,轉(zhuǎn)手讓手下去外面的賭桌下注。下注回來,手下低聲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