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遍又一遍。分明是大白天,他們卻覺得是不是見了鬼,否則如何能見到早在二十六年前便死于野狗腹中的大皇子?大皇子的尸骨,可還是當(dāng)初陛下親手帶回來放進帝陵里的!宮人們表情僵硬地死死盯著轎前那人,誰都不敢動,也誰都不敢說話。還是有人眼神好,覺得這大皇子的眉眼依稀有些熟悉,于是心中驀地生出一個極荒誕的猜想,猶豫再三,方試探道:“敢問這位……大皇子,可是靖王,儲君殿下?”其余人聽了,還沒來得及震驚,就見史官點頭:“正是殿下。”史官如此明說,顯然這便是事實了。問話那人當(dāng)即倒抽一口冷氣。然后急忙跪拜下去,道:“見過大皇子殿下!”有第一個人這么動作,其余宮人反應(yīng)過來,也接二連三地跪了下去。“見過大皇子殿下!”宮人們一面叩首,一面飛快轉(zhuǎn)動思緒,想好端端的,怎么靖王,也就是大公主,突然變成早已死去的大皇子?明明當(dāng)年宛妃生下的,是一個大皇子一個大公主,總共兩位殿下???莫非當(dāng)年死去的,根本不是大皇子,而是大公主?宛妃她……欺君犯上?并不知道其實根本沒有大公主此人的宮人們還在天馬行空地想著,那邊靖王已經(jīng)帶著江衍走過他們身邊,進了天子寢宮。外頭如此動靜,天子早已清醒了。不過才三年過去,因病重而老邁得發(fā)須皆白的天子半坐在龍床上,眼睛似睜非睜地望著給自己行禮的兩人。兩人——兩個青年。唔,還是兩個相貌氣度都很不錯的青年。天子是見過江衍的,此刻便也最先認出他來,緩慢開口道:“夜清來了。起來吧,賜座,賜茶?!?/br>在旁邊伺候著的小太監(jiān)立即將離得有些遠的椅子和小幾搬近,往椅子上放了兩層軟墊,又斟了杯剛剛烹煮好的紅茶,驗了無毒后,才請江衍坐下。江衍落座,舉杯品茶。靖王卻還在那兒含身垂眼,一副父皇認不出他,他就絕不起身的樣子。幸而天子還未到老眼昏花的地步,仔細看了他幾眼,便認出他來,不由笑著嘆了口氣:“你這是故意打扮成男人,來哄朕開心?唉,你年紀(jì)也不小了,堂堂儲君,怎能做出這種事來?成何體統(tǒng)?!?/br>天子并沒有認出此刻站在他面前的,真的是他的兒子,而非女扮男裝的假兒子。索性靖王也沒有讓天子立即接受這個驚天秘辛的打算,免得本就負荷極大的身體徹底承受不住。他只抬起頭來,道:“若能哄父皇開心,不管什么事,兒臣都是甘愿去做的?!?/br>天子笑了笑,招手讓他過來。他過去,在太監(jiān)搬來的凳子上坐下,天子才慢慢把手從被褥下伸出來,握住了他的手。數(shù)月前還是健康有力的手,現(xiàn)下已變得溝壑遍布,摸起來十分粗糙,還有些刮人,可見病痛帶來的傷害。年老的病重的天子就這樣輕輕拍著他的手,聲音也是極輕的:“你今日來看朕,是有什么要緊事嗎?”靖王面上躊躇片刻,道:“回父皇的話,兒臣是有件要緊事想與您相商?!?/br>天子道:“什么事,說來聽聽。”靖王便把廢太子命秦非川刺殺自己的事說了出來。果然,這事才說了個開頭,剛剛還能稱得上是和顏悅色的天子,此刻臉上已是陰云密布,神色難看到極點。等靖王以秦非川其實是太子安插到他身邊的東宮人作為總結(jié)講完了,天子眸光沉沉,大有黑云壓城城欲摧之勢。靖王這時又添了一把火:“兒臣心里明白,太子是一時怒火攻心,這才出此下策。不過兒臣運氣好,沒被傷到,只是擔(dān)心太子被怒火迷了心智,失手之下傷到父皇,這才立即趕過來,想親眼看看父皇是否平安?!?/br>他這話說的好聽。說話方式更是極具技巧,聽得剛剛還黑著臉的天子,這會兒也慢慢緩了神色,沒再被氣昏過去。可實際上,前面他在對天子告狀時,硬生生把秦非川連他衣服邊兒都沒挨到,就被他一記窩心腳踹得半死不活的過程,潤色成他在秦非川的兇猛攻擊下狼狽躲閃,終于尋到空頓開始伺機反擊,兩人你來我往地大戰(zhàn)數(shù)百回合,打得飛沙走石天地失色日月無光,他才以極微弱的優(yōu)勢令秦非川伏誅的驚險經(jīng)歷。不管天子信與不信,反正旁邊的江衍是聽得心中暗笑,最后沒忍住,捂著嘴咳了好幾下。江衍一咳,當(dāng)即那父子二人全望了過去,生怕他咳著咳著咳出血來。——上回江衍被召來覲見,也不知是不是被沒喝過的黑茶給刺激的,竟當(dāng)著天子的面吐了好大一灘血,吐得天子都驚了,完全沒料到看起來健健康康的小孩兒,居然體質(zhì)比他這個半截身子入了土的老年人還差。自那之后,天子就記住了,夜家這小兒子就是個病西子,茶葉只喝得慣紅茶,膳食只吃得慣藥膳,點心也只吃得慣甜食,別的東西,只要入口,立馬吐血。天子活了大半輩子,還是第一次見這么嬌氣的人。是以這回江衍一咳,饒是他也不由有些緊張,疑心是不是太監(jiān)上錯了茶,害得人又要吐血。好在江衍又咳了兩下就收住了,然后低聲告罪。見人暫且沒事了,天子和靖王一前一后地收回目光,接著剛才的話繼續(xù)說了下去。只是靖王還是不太放心,時不時地要看一眼江衍才安心。江衍卻不看他,只垂著眼睛,乖巧又安分地聽父子倆談話,活脫脫一個人形花瓶。天子不動聲色地看著,末了才慢吞吞評價道:“太子這樣做,實在不成體統(tǒng)?!?/br>靖王收回注意力,低聲應(yīng)是。天子道:“朕以為,兩年了,他該看清了,孰料竟還是這般胡鬧,真教朕失望。”靖王沒說話。天子再道:“罷了,朕也活不了多久了,走之前,就替你都清理了吧?!?/br>靖王道:“父皇的意思是……”天子淡淡睨了他一眼。明明眼神已經(jīng)沒以前凌厲了,也沒以前威嚴了,可還是讓人下意識提起了心,忐忑地等待著后面的話。很快,天子閉上眼,仿佛累了一般,說話速度更慢了。只是他的話,卻有如雷霆,炸得整個寢宮都震驚了。“把太子,流放吧?!蹦昀系牡弁跞缡钦f道,“把他發(fā)配得遠遠的……讓他好好當(dāng)他的太子去,皇帝也叫他自個兒當(dāng)去,想當(dāng)多久當(dāng)多久?!?/br>過了好一會兒,又說:“詔書在床下的密匣里。當(dāng)年朕沒能護住你,害你白白當(dāng)了這么多年的公主,是朕對不起你?!?/br>靖王聞言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