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5
書迷正在閱讀:總裁,女主在那邊、[網(wǎng)游]成為人魚之后的日子、我在未來是學霸、快穿之我的黑歷史、反派,你節(jié)cao掉了、非暴力不合作、被舅舅抽插的日日夜夜(H)、優(yōu)柔寡斷的溫先生、朕的皇后又穿越了、[希臘神話]神后
不住的關(guān)切,“聽聽這聲音,成什么樣啦。燒得那么嚴重,還是該早點來?!?/br>“坐這兒。阿姨給你刮完痧,拿兩瓶藥湯回去。喝完倒頭睡一覺,下午肯定好?!?/br>金何坤笑,覺著阿姨說得挺玄乎,西醫(yī)都不敢這么打包票。但他有求于人,只聽話地撩起衣服,將后背交給阿姨。“阿媽人很好,仙本那的潛教基本認識她。上世紀移民過來,華裔,做私房菜很出名。沒有菜單,做什么吃什么。她的藥湯救過很多人,刮痧也算門手藝。耐心善良,一生向佛,積德?!?/br>陳燕西帶著金何坤回旅店,將人扶上床。他給坤爺捻好被子,提起阿媽,聲音溫柔。“你要想吃她做的菜,我去預訂。早點好起來,明天帶你去。”刮痧后,渾身困倦乏力。金何坤不太記得自己是如何回到房間,又怎么躺在床上。更不知,是否因生病而產(chǎn)生幻覺。陳燕西眉眼溫和,語調(diào)緩慢且舒服,一如清風過境。金何坤挨著枕頭,沒幾分鐘,睡意nongnong。這覺挺沉穩(wěn),許久了,頭一遭沒做夢。但他又似清醒,隱約感到有人在房間走動。小時候身體好,金何坤高中那會兒從不穿內(nèi)衣秋褲。薄薄一層毛衣,再罩個棉服,勇于同寒流作斗爭。為耍帥,打籃球得脫光晾rou,以收獲球場邊男女生的口哨。中二得不行。再后來長大些,選好就職方向,身體健康是第一保證。他從未大言不慚什么夢想,倒是執(zhí)著地愛著那片蔚藍天空。金何坤算是子承父業(yè),從航空學院畢業(yè)后,順理成章地走上了飛行員崗位。一次次起飛降落間,也沒見著有何大病。他似金剛附體,不知倒下為何物。死抗著,總會出問題。這一場突如其來,且勢頭洶洶的感冒發(fā)燒,輕而易舉將他攻陷。多少有些丟人。“可能是心里防線一松動,免疫力也跟著下降了。病來如山倒,有時還得服氣年齡?!?/br>金何坤坐在副駕駛,打開窗戶,手里拿著點燃的煙。不抽,等它隨風燃盡。阿媽沒騙人,自下午兩點醒來時,金何坤渾身大汗如雨下,輕松了。高燒轉(zhuǎn)為低燒,他一側(cè)頭,瞧見正在窗邊做瑜伽的陳燕西。陳老師背對他,裸著半身。體式動作進行完最后一組,挺了脊背做呼吸調(diào)整。那寬肩窄腰,腰窩極其打眼。據(jù)說練瑜珈的人,身體多柔軟。金何坤咽口唾沫,覺著溫度又起來了。他沒燒傻,迷糊間有人給他量體溫。動作柔緩,怕驚擾了他。金何坤還記得,那人指尖的溫度些微發(fā)涼,帶著淡淡煙味。聞著舒服又安心。陳燕西一直沒走,他說不清個中原因??赡苁亲蛲碛曛畜@魂一吻,把他多年來沒跳過的春心,弄得蠢蠢欲動。可能是師德作祟,無法任由學員在這人生地不熟的國外,生病無依。理由越多,越搞不懂自己在想什么。但毫無疑問,金何坤是迷人的。陳燕西又不是瞎子。“本想讓你在旅店休息,不過太無聊。帶你出來透透氣兒,也難得有機會?!?/br>陳燕西借了阿媽兒子的車,載著金何坤去閑逛。“明白人”能做到這程度,也就他獨一份兒。金何坤沒忘記攜帶藥湯,保溫杯攥在手里,跟保命符似的。“你不是這兩天有事?”陳燕西以膝蓋抵住方向盤,不寬不窄的道路上車流稀少。他從包里摸根煙,又不慌不忙地尋找打火機。“本來要去接朋友,他們臨時改計劃,不來了?!?/br>金何坤:“你先把腳放下去,手是擺設嗎?!?/br>一向惜命的坤爺,生怕自己剛脫苦海,又入鬼門關(guān)。陳燕西不說話,他眨眨眼,忽地咧嘴一笑,意氣風發(fā)。就在金何坤準備安全普法時,陳老師單手按鍵,幾秒后車頂自動后縮。這老爺車居然還是敞篷!陳老師發(fā)少年瘋,膝蓋依然頂著方向盤。他轉(zhuǎn)頭直視前方,和著爵士樂,突然高舉雙手,極其暢快地大吼一聲。金何坤猛一拉把手,穩(wěn)住身子。他震驚地盯著陳燕西,卻在對方明亮的眼睛里,嘗出了一抹自由與瘋狂。不顧一切的,跌宕瀟灑的。半響,金何坤大罵一聲。這種全新體驗,夾著全新感受。莫名的興奮在他胸腔砸個窟窿,放任無邊地囂張起來。他剛罵完,繼而爽朗大笑。爆破般的笑聲把陳燕西嚇得一哆嗦,膝蓋一軟,方向立刻失控。“我cao!”金何坤笑聲還沒停,驚恐又卷上來。情緒過于起伏,差點兒當場背過去。“手!陳燕西,他媽的開車要用手!”大片大片的風,攜有熱帶地區(qū)獨特氣味。陽光充足,夾道綠植盎然。幢幢五彩別墅極速后退,爵士樂傾倒在空氣里,浪漫又熱情悠長。金何坤半瞇眼,陳燕西帶著墨鏡。他們眼前是無盡頭的公路,似能延伸進海里。彎道多,有的地區(qū)樹蔭茂密。開著老爺車,抱著音響,一頭扎進原始叢林里。冒險有,瘋狂有。一切憂慮愁緒盡數(shù)飄散在潮濕的水汽里。陳燕西吹著口哨,鉆出叢林,“許多人以為,仙本那就小鎮(zhèn)可以玩。這島大得很,一會兒我們?nèi)ジ╊??!?/br>金何坤的手肘靠著窗沿,手指撐著下巴。他“客隨主便”,不求問清目的地。陳燕西總能給他不一樣的驚喜。好比一杯雞尾酒,愈喝愈有味。他承認一開始見色起意,但這當口,是真想了解這人的生活。妄想挖掘出更深的東西。金何坤是都市里的一碗水,穩(wěn)穩(wěn)當當,別人怎么過日子,他也是。工作時沉默寡言,下班后回家挺尸。城市里的人生千篇一律,大家的煩惱各不相同,又好似都差不多。停不下的電話,趕不完的報告。應酬一趟接一趟,年輕時平坦的小腹也喝出三高。于是世人又哆哆嗦嗦地學會養(yǎng)生,自欺欺人地往啤酒里加枸杞。敷面膜去夜店蹦迪,吃完燒烤跑步回家。很沒什么意思。這樣的日子,一眼能看到頭。今天如此,明天也如此。金何坤在工作前兩年,挺會玩。年輕人扎堆,無非是“有償社交”。他眼里也曾有過一些彰顯風情、招搖過世的風流。仗著模樣英俊,頂紈绔,頂會玩。而陳燕西不同。他是屬于大海的。眼里有風,血里亦有風。又乖覺又江湖,長得顯小,也看不出真實年齡。鬧起來挺幼稚,沉靜下來又如深海。陳燕西坐在船頭的背影,似懷揣一腔孤勇。他就在那兒,只要你上前就能擁抱。而他躍進大海的身姿,像一只鯨魚。他能僅憑一口氣,沉入深海,便再也不回來。金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