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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陳不畏制止住了:“冬雪,你不用!身上沒有其它傷口吧?”冬雪搖搖頭:“沒有。”“行了!”陳不畏示意眾人抬手,看了看罐子,里面的鹽已經(jīng)被血融入其中,血在慢慢凝塊,“冬雪,拿著罐子,放在孟柔姑娘的脖子旁,見機行事?!?/br>“誒,好。”冬雪一臉茫然,卻也沒有多問,依照陳不畏所言,將罐子拿起來,一同走到孟柔身邊。“按住她!按緊了!”陳不畏道。冬雪聞言,一手攬住孟柔,一手將罐子靠在孟柔的脖頸邊。陳不畏小心翼翼掀開孟柔落在身后的秀發(fā),露出半截白皙的脖子。“這是?!”冬雪驚道,只見孟柔潔白的脖子上有一道黑色的凸起,那東西似乎有生命一般,一下一下地拱動著身子,冬雪面露惡心之色,握著罐子的手不斷打著顫。“靠過來,抓穩(wěn)了,不許松手!”陳不畏一面吩咐,一面用刀尖挑開了孟柔的衣領(lǐng),那黑色的線竟然還一路蔓延下去。陳不畏手微微一動,在那黑線表現(xiàn)的肌膚上微微一劃,鮮紅色的血蔓延出來。冬雪強忍著惡心,將浸了血的鹽罐子往前靠了靠,只見一條紫得發(fā)黑的蟲子緩緩爬出來,稍微大一點的頭部在空中轉(zhuǎn)了轉(zhuǎn),而后朝下一耷拉,朝鹽罐子慢慢蠕動過去。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了,其他人圍在旁邊,連大氣都不敢喘,看著那蟲子漸漸離開孟柔的脖子,徹底落入鹽罐子中。也就是那一瞬間,孟柔的眼睛徹底暗了下去,整個人癱軟在冬雪身上,呼吸聲漸起漸落,竟是睡著了。冬雪則高舉著那個罐子,額角沁滿了汗珠。“沒事了。”陳不畏收回刀子,接過孟柔手中的罐子。“好像融化了。”蘇橋心里承受能力比其他人強多了,還一臉好奇地看著罐中的蟲子,見慢慢在其中融成爛泥般的團狀物。“夢蠱蟲?!标惒晃纷笥覕[動罐子,頭頭是道地朝蘇橋分析,“中蠱之人的夢游癥狀會越來越頻繁,到了最后,會徹底喪失神志,任由掌握母蠱的人控制。”“穆一甲深諳此道!”皇甫不復(fù)在一旁補充道,“看來我想的沒錯,穆一甲的目標還沒有達成,他還在京都,甚至在宮里?!?/br>“你到底是什么人?”蘇橋問道。“我?”皇甫不復(fù)笑了笑,望向梁錦,“在梁帝心中,我可是罪人呢。但是若是要追溯血緣……三殿下,我可是您堂弟呢?!?/br>梁錦聞言,只是抬眼看他,臉上沒有驚訝之色,而是不可置信,似乎打從心里覺得皇甫不復(fù)是個騙子一般。皇甫不復(fù)仿佛早就有這個預(yù)想,也不著急,而是繼續(xù)說道:“我是阿鐸,錦哥?!?/br>剛剛還一臉不屑的梁錦怔了怔,臉上終于有了震驚之色。皇甫不復(fù)自顧自地撩起了袖子,露出半截白皙的臂膀,靠近臂彎處,有一道月牙形的淺淺疤痕。“我不太記得了,但是豐叔說,我手上這道疤,是小時候同你吵架的時候,被你推摔了,磕在鐵片上刮出來的,傷口太深了,就留了疤?!?/br>兒時的時光紛紛涌上腦海中,那時候,他父皇梁榮還未登基為帝,與八王爺梁蒙針鋒相對。但是他當時還小,對爭權(quán)奪勢沒有什么概念,特別喜愛梁鐸這個粉妝玉琢的小堂弟,時常到八王府去玩耍。八王妃也是極致溫柔之人,盡管八王爺對他愛答不理,八王妃卻時常好吃好喝地招待他。八王府就梁鐸一個孩子,梁鐸就梁錦一個伙伴,也就非常黏他。倆人感情很好,有一日,卻受府中下人挑撥,竟然吵起來了,梁錦一時氣惱,推了梁鐸一下,磕破了手肘,流了很多血,梁錦嚇壞了,直接跑掉了。誰知道,那是倆人最后一次見面。沒過多久,先帝病逝,梁帝登基。又過了一段時間,忽然傳出八王爺謀反之事,府中人竟被誅殺。梁鐸,卻逃走了。梁錦再看了看皇甫不復(fù),面容竟然漸漸與腦海中的小堂弟重合在一起。梁錦心中驚道:難怪了,初次見面的時候,就覺得他有些眼熟。第51章下毒之人一時之間,整個景華宮鴉雀無聲,皇甫不復(fù)也只是笑著看梁錦,似乎在等他的回復(fù),無奈梁錦動了動嘴巴,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最后還是蘇橋干笑了兩聲,朝梁錦說道:“殿下,隔了這么多年,得了個便宜弟弟,沒有什么想說的。”千言萬語匯不出一句感言,梁錦終于憋出了一個關(guān)鍵點的問題:“怎么回事?”皇甫不復(fù)朝春茶、冬雪說道:“你們帶那姑娘下去休息吧,對了,給我沏杯茶,你們殿下這回同意我喝茶了罷?”說完便朝梁錦看了一眼,微微一笑。梁錦面無表情朝春茶冬雪點頭示意,兩人便退了下去。不多時,春茶便捧著茶出來了,放在眾人面前?;矢Σ粡?fù)接過茶,火急火燎地喝了一口,這才支著下巴,緩緩道:“我爹的幕僚陳豐,還記得嗎?”梁錦點點頭,道:“有點印象,以前裝鬼嚇過我。”皇甫不復(fù)“咯咯”笑:“他是從異教里面逃出來的,眼睛被人改造過,能知兇吉。我爹謀逆之時,他說是不祥之兆,勸過我爹,勸了幾次,都沒聽。后來,他也就不勸了,做了逃跑的準備,我爹造反失敗后,他就帶著我跑了,只是我娘沒有救出來,可惜了。”皇甫不復(fù)說到這,剛剛還神采奕奕的眼神變得有些暗淡。“對了!”皇甫不復(fù)將手深入衣服中,掏出一個玉佩,圓形的玉佩上用陰線刻了只鳳鳥,玉是好玉,只是那鳳鳥刻得歪歪扭扭,只能勉強看出是一只鳳鳥,一點美感也沒有。蘇橋正奇怪,卻見對面的梁錦眼眶微微泛紅,突然有些苦澀地笑了:“阿鐸?這些年過的可還好么?”皇甫不復(fù)修長的手指反復(fù)摩挲手中的玉佩,說道:“多虧了豐叔,過上了常人的生活,現(xiàn)以經(jīng)商為生,倒也是富甲一方?!?/br>蘇橋嘆道:“看來你也不是全無實話,真的是富商?!?/br>皇甫不復(fù)聞言,居然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我其實沒想告訴你們的,進宮查看一番,若是沒有什么大問題,過幾日便離開京都了。沒想到,真的發(fā)現(xiàn)了和穆一甲有關(guān)的東西。穆一甲原來是個街頭乞丐,得我父親救助,此后便死心塌地跟隨我父親。據(jù)豐叔說,奪位失敗后,他本想培育我,待我長大后,再一舉奪位??墒秦S叔謹遵我娘的遺言,不希望我重蹈我爹的路,就偷偷把我?guī)ё吡恕!?/br>蘇橋驚道:“原來穆一甲還是你的故人。你可知道穆一甲創(chuàng)了光明堂這個邪教,習練一些害人性命的毒辣異術(shù)?”皇甫不復(fù)一臉茫然,搖搖頭道:“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