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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此刻聽蘇橋說起來,勾起了無限的好奇心。蘇橋喜歡賣弄,看他愿意聽,就把知道的都說出來。原來,做采生折割的現(xiàn)在都走馬戲團路線,時興抓年紀小的孩子,手腳折斷了塞到小小的花瓶里面,只露出一個頭。孩子慢慢長大,身體因為花瓶的束縛永遠長不大,頭部卻大了許多,將其名為花瓶人。還有的,把小孩子腿上的皮劃開,并攏縫在一起,做成魚尾狀,稱為南海鮫人。“那些用小孩做出來的奇珍異玩,或拿去表演,或拿出售賣,十分暴利?!碧K橋臉上露出了一種鄙夷的神色。謝青風聽得一愣一愣,到最后一拳錘到地上,咬著牙發(fā)抖:“簡直目無王法!”蘇橋說:“你可以想想,京都有哪些馬戲團、戲劇團,他們的窩點應該在那,照著這條線,可以抓到那兩個人。就算出城了,也是今早城門開了之后出去的,幾個時辰,走不遠,一隊人馬搜城內(nèi),一隊人馬出去追。如果還活著,你是可以抓得到的?!?/br>謝青風聽他這么說,知道耽誤不得,起身就走。“謝統(tǒng)帥!”蘇橋叫住他。“蘇先生有什么吩咐?”謝青風的態(tài)度三百六十度轉(zhuǎn)變,開始稱呼他為“先生”。“能不能給我加床被子。”蘇橋作勢攏了攏身上的棉襖,“你們京都的牢房真的太陰冷了?!?/br>謝青風側(cè)目瞟了眼蘇橋消瘦的模樣,忽然像個小孩子一樣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先生莫慌,我和刑捕頭說一聲,一會把你請到我府上去歇著。我先去把人抓了。”“行,去吧,后生。”蘇橋紅唇往上一勾,笑得動人。謝青風恍惚感覺自己看到了一幅動人的病中美人圖。“好端端一個公子,和美人有什么關(guān)系……”謝青風嘀咕一聲,忽而又想起蘇橋神神秘秘在他耳邊嘀咕的那句話——我呀,眼睛能夠看見人的生死之氣。“這個先生有趣的緊?!敝x青風“嗤”一聲笑了,繼而加快腳步,出了牢房,點了銀甲衛(wèi),搜京都的搜京都,出城追捕的出城追捕,一時之間,查案的事情有了眉目。當然,謝青風沒有忘記要把蘇橋請到自己府上。蘇橋原本以為京城禁軍銀甲衛(wèi)統(tǒng)帥的府邸一定金碧輝煌,自己能夠好好享受一把。涼風吹過,蘇橋站在一座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府宅前面,傍大款的夢想如泡沫碰到硬物,“噗”地一下就破了。送他前來的小廝敲了敲門,大門應聲而開,一個約莫四十來歲的中年男子走了出來,慈眉善目,面帶微笑。中年男子見到蘇橋后,伸手做了個請的手勢,將蘇橋引進府宅:“蘇公子,客房已經(jīng)為您準備好了,請進來稍作歇息。洗澡水、茶點也都備下了?!?/br>“謝謝管家?!碧K橋很有禮貌地行了個禮,那樣子,就像是一個文質(zhì)彬彬的書生,江湖痞氣消失得一干二凈,連帶那位管家也不由得對他敬重了幾分:“蘇公子客氣、客氣,叫我老徐就好?!?/br>“有勞徐管家了?!碧K橋客氣一番后,來到了徐管家為他準備的客房里面。沒過一會,就有幾個小廝拿著熱水,捧著糕點來到了蘇橋房里。蘇橋看他們忙上忙下,問出了心中的疑惑:“小伙子,你們統(tǒng)帥府上,都沒有丫鬟的么?”小廝言:“丫鬟?廚房的胖嬸算嗎?”“……算吧,唔……味道不錯?!碧K橋捏起桌上的小點心,吃了起來,這個謝統(tǒng)帥,真是根正苗紅的好少年。蘇橋舒舒服服地洗了個澡,就躺倒床上睡了個天昏地暗,心中還不忘埋怨,京都的牢房,是他住過最差勁的牢房。蘇橋醒來的時候,天色已經(jīng)暗了下去。他搓著眼睛走了出去,就看見有個小廝在門口轉(zhuǎn)悠,似乎是在等他。小廝看見蘇橋出來了,就恭恭敬敬地走上前去:“蘇公子,謝統(tǒng)帥回來了,等您一起用晚飯?!?/br>“已經(jīng)回來啦,抓到人了嗎?”蘇橋問。“謝統(tǒng)帥從來不和我們說案子,恐怕您得自己問他了?!毙P回答。真是公事公辦的好少年,蘇橋感慨。蘇橋來到大廳,桌上已經(jīng)擺滿了香噴噴的飯菜,雖然都是小炒rou、骨頭湯這類的家常菜,但是廚師手藝顯然非常好,這些普通的飯菜都飄著誘人的香味,放著亮晶晶的油光,一眼看去,色香是有了。“后生,晚上好啊?!碧K橋和謝青風打了個招呼,一點都不客氣,拖了個凳子就坐了下去。他把頭伸到飯桌上,深深聞了一下,搓了搓筷子就胡吃海喝起來,吃著吃著,覺得不對勁,謝青云好像沒有動筷子。蘇橋抬頭,謝青風黑著臉坐在他對面,看著一桌子菜發(fā)呆。“謝統(tǒng)帥,吃菜?!碧K橋頗有主人風范地給他夾了一大口茄子。“人抓到了,他們的車里…有好幾個孩子。”謝青風用了很長的時間,從牙縫里面擠出來一句話。“看到啦?”蘇橋表情沒有什么波動,“后生,據(jù)我推測,這個團伙的規(guī)模算是小的了。你要調(diào)整好心態(tài),沒準以后還會見到呢?!?/br>“你倒是吃得下?”謝青風的語氣里面有些責備。“嘿嘿,吃飽了好干活?!碧K橋嘴里塞滿了菜,“他那兩個同伙怎么說?!?/br>謝青風說:“他們擔心官府介入,采生折割的事情敗露,就跑路了。他們不知道殺人的究竟是誰?!?/br>“嗯…”蘇橋沉思了一下,“那些孩子都沒有少?”“嗯,他們說,一個沒少?!敝x青風聽他這么說問,也疑惑起來,“這就奇怪了。如果是哪個行俠仗義的家伙,不可能不管孩子?!?/br>“所以,不會是仇殺。”蘇橋撩下筷子,開始盛湯喝,不斷砸吧嘴,“后生,你家口糧真不錯?!?/br>謝青風瞥了他一眼,問道:“你看起來和我差不多大,怎么說話七老八十的?”“以我的江湖歷練,叫你一聲后生準沒錯?!?/br>謝青風哼哼:“少得意,算命先生。這頓飯算是我賠罪,吃完這頓你就支你的攤?cè)ァ!?/br>“咳……”蘇橋一口湯卡在喉嚨,“這就要趕我走?”“你還有別的用處?”謝青風瞥眼。“沒有了?!碧K橋脫口而出,說完就有點后悔,自己可能住不了免費旅店了。“那么,明早就走吧。繼續(xù)擺你的攤子去,我還有事,不招待你了。”謝青風也沒吃飯,就出去了。蘇橋哼哼,真正見識到了什么叫做用完就扔。既然這樣,還是吃飽點吧,這么想著,他又抓起筷子吃了起來。吃著吃著,他覺得右眼有點癢,伸手揉了揉,還是不舒服。他抬眼往往屋外,一片漆黑。他神色忽而凝重,瞳孔之中又浮現(xiàn)淡藍色的光芒。漆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