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尬癌都要犯了就當我昨天又突然雙更吧,漏了一章,不要拋棄弱小可憐又智障的作者啊啊啊?。ㄍ纯蓿?/br>第47章追隨者47.顧聲幾乎不出門,所以并不知道。這兩個多月來他根本沒有想起過江承,也幾乎淡忘在津州這個傷心地發(fā)生的種種過往,沒有了江承他的生活平和而安定,他無比滿意于這種狀態(tài),所以他也不想去追憶,更不知道也不在乎他離開之后的江承,陷入了怎樣復雜而無解的痛苦之中。江承對他相思成疾,上次見面起,那種見鬼的思念就長成跗骨之蛆,蝕骨之痛令他日復一日的掙扎煎熬。江承經歷了漫長的心理斗爭。如果說上一次,他因為顧聲性命危在旦夕、匆忙趕往江南的事還可以用“一時沖動”解釋的話,那么這一次他的行為自覺自愿,完全與外力無關。江知涯在醫(yī)師的全力搶救下活過來后,也勸說過他放棄,當時江承用“宋沈馮三家和日本人也在追究他”為由擋了下去,表示即便他放棄也會有其他人堅持,但他心里也并非沒有一點動搖。后來更是在醫(yī)院碰到杜寒,這人一貫替顧聲說話,拿出一套什么西方的心理學研究成果對他一通說教——杜寒并不明確了解全部真相,或者他知道了也不敢隨便胡說,所以他基本上是純粹站在“江承霸王硬上弓”這一罪行的角度勸的。江承確確實實試圖認真地考慮過,就這么放顧聲自由的。他用江知涯和杜寒的理論武裝頭腦,說服自己放下私心和一切過往,努力讓自己的思維往對兩人都好的方向發(fā)展。——但是令人無比絕望的是,一旦他想到他將此生不會再和那個人有像他們曾經那樣親密的回憶,他的神經就像受到了鈍刀切割,摧毀理智的絕望牽扯起困獸之怒,他一拳打在實木的辦公桌上。不管用,不管用。動之以情,曉之以科學理論,放不下,到底就是放不下。他一念一想,就是顧聲和他的過往種種,初到江南那一次猶如飲鴆止渴,每一個夜晚都有那個青年的面容浮現(xiàn)。時光如水一樣過去,非但沒有將他的偏執(zhí)與渴望洗刷殆盡,反而揚起了漫天飄飛漸漸籠罩四野的別的東西。江承以他并不敏銳的辨識力分辨不清那是什么,他只覺得他對他最初的感情并未走遠,反而在時間和思念的淘洗下緩緩厘清。他下定了決心到了江南,懷著無論如何要在顧聲意識清醒的狀態(tài)下和他再見一面的心情,他也說不出來這么做的意義是什么,顧聲對他的恨顯然沒有任何讓他回心轉意的余地。飲鴆止渴,中毒已深,無法自拔不可自控。江承那時的狀態(tài),大類鴉片館里面黃肌瘦的煙民,一瞬間直擊靈魂的快樂來自于致命的毒物,卻在享用之時如此虔誠。江承來到瀛州的當天就想去找顧聲的,手在敲門的霎那停了下來。理直氣壯的熱血冷卻下來,那五日在大使館時他對顧聲所做的事情填滿腦海,逼得江承無法呼吸。至始至終,他一直在刻意的遺忘一點,那就是顧聲的復仇和殺伐,都理由明確,代價公道。而他對顧聲的掠奪,卻連一個勉強可以一說的借口都找不到。他以什么身份來見顧聲呢?一個強取豪奪的金主,一個被他險些滅了門的孤兒,還是一個暗中保護迷戀他的愛慕者?每一個都是,每一個都無比荒謬。他從前可以不管不顧,無視所有外物只要顧聲到手,而時至今日,他們什么過往都有了,什么骯臟的駭人的匪夷所思的過去都有了,他卻再也無法像開始時那樣肆無忌憚。江承在院子的柵欄外站了一會兒,深深嘆了口氣,正要轉身離開,卻聽院子里面開門“吱呀”的一聲響,他一驚,連忙一步跨到了旁邊的樹后面,從樹和柵欄的間隙中看了過去。那個他心心念念了幾個月的年輕人,正從房里挪出了把椅子,似乎要在外面待一會兒。而顧聲挑得位置靠里,正好被院子外種的灌木給擋住了,江承幾乎看直了眼,生怕他憑空蒸發(fā)了似的跟著挪過去從樹葉間往里瞧,然后就看到他往椅子上墊了層毯子,拿著書坐下,才另拿毯子的另一邊蓋上。顧聲看起來穿得仍很厚實,極端畏寒似的,卻又跑到屋外來。江承看得不由自主的揪心,很想翻過院墻去把他按進床上安頓好,兀自忍了又忍,才把這股沖動壓制下去。顧聲那院子雖然地處偏僻,但也不是一個行人都沒有,江承不想被發(fā)現(xiàn)也要顧及影響,當天下午就去找了個望遠鏡,并把顧聲對面那間房子里找了個良好的角度。江承也知道自己的行為很像他以前嗤之以鼻的狂蜂浪蝶登徒子們,但他說服自己,只在顧聲出來的時候看看——這是在門外稍微張望一下都能看見的。只是令他失望的是,顧聲下午并不出來,房間被院墻擋住了,怎么找角度也看不見。而且顧聲那兒似乎根本就不開火,一連幾天,他就只見過一個人進去給他送過點水果之類。江承無法,只能珍惜一早上的時光之余暗自羨慕田螺姑娘的傳說。這一天比較特殊,顧聲出門了。他這兩個月一直在吃中藥調理身體,而那中藥里又加了幾味格外苦的藥材,苦得教人喝過一次便心生畏懼,顧聲不是特別耐得住苦的人,喝久了就有點受不了,所幸藥理與通常的甜味不相沖,他猶豫了一陣子,還是親自上了集市。當時他正提幾兩蜜餞回來,剛往嘴里放了顆果脯解饞,雪白的半張臉藏在立起的羊絨衣領里,看上去竟有幾分少年似的溫軟。他走到里屋門口,剛剛一推門——一個熟悉而陌生,高大峭拔的男人循聲轉過了臉。顧聲當即一愣,條件反射似的就要關門!男人一箭步跨過來,攥住他的手臂猛地往門里一拖!房門轟然關上,震得木質的懸梁都似乎抖了幾抖。極其強烈而熟悉的疼痛從手臂上傳來,隔著厚厚的棉衣也仿佛絲毫沒有減弱他的力度,顧聲疼得一瞬間白了臉,模糊而混亂的記憶剎那紛涌而來。這些天,他其實有點忘記了,從他有意識的那幾天起,他就隱約地覺得自己的記憶好像有些模糊和斷層,只是回憶中漫天卷地的慘痛和悲傷引起了強烈的軀體痛楚,逼迫他不得不放棄了追憶,之后他就主動不再去想了。他模糊地記得一些事情,只是那些畫面中的人物除了他自己之外都叫不出姓名,他忘了那些人是誰,只有令人崩潰的痛楚隨著那些人的出現(xiàn)而出現(xiàn),似乎曾經蠻橫地霸占了他生命中很長的一段光陰,甚至在記憶中止的時候感覺似乎還有更多,但他無論如何想不起來也不愿在追索細節(jié)了。他的身體對疼痛的記憶比他的大腦對某一個人的記憶更甚,顧聲下意識地想從那個對他施加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