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報告。還有,下瀛州的車已經(jīng)打點好了,即刻可以出發(fā),您看……”“那就先到滬上,”江承磨了磨后槽牙,望著門外瞇細了眼睛,“這一趟南下,馮征是必定要見一面的。我本來想把這事壓后,挑個日子登門,看來他先等不及了!”陳榮沒有對江承交代的是,下午戲臺上引起了一場□□。顧聲他們的戲引起的反響太大,起初戲臺下只有一些漁夫農(nóng)人聽,后來隨著慕名而來的人漸漸增多,新戲里直白的鼓舞被口耳相傳,學生們借機宣傳革命思想,竟至于在常縣也形成了一股聲勢不小的聲討軍閥和帝國主義侵略的自發(fā)勢力。這天下午有保守分子闖入會場,手持棍棒一通揮舞劈砍,學生和一些支持者奮力維護,戲臺被人炸斷墩子,當時在臺上的幾人全都落了水。看客紛紛四散逃竄,水面的船只慌不擇路,三兩相撞,誰也沒法從壩上下去。一時叫罵聲、呼號聲、擊水聲響成一片,溪流下的底泥被攪渾,人群像大小的魚兒一樣在渾水里掙扎翻滾。顧聲本沒有上臺,只是和幕后的經(jīng)勵科一道看別人演,那幫人突然從船上和后岸躍出來的時候給他們留了一點微不足道的緩沖時間,顧聲坐的位置又正臨著岸,本是可以立即脫離這個是非之地的。就在他猶豫的一瞬間,林彤一聲尖叫,顧聲陡然回頭,眼睜睜看著林彤被一個壯漢一把掀翻,摔入水里。那個掀開她的壯漢在抬手的瞬間,顧聲看到了插在他后腰上的槍。幾個男人向幕后走來。在他們挑起簾子左右巡查時,顧聲從立柱背后閃出,一把抽出了其中一人別在腰間的槍!——而就在他轉(zhuǎn)手上膛,剛剛拉開保險的同時,另一個男人不知從何處出現(xiàn),一手捏住他的手腕,反手一別,膝蓋朝前一頂,那個被抽了槍的男人瞬間回頭,一個黑色的布袋直接扣在了顧聲的頭上!“主人家知道……顧老板用的一手好槍,就不在此地欣賞了。”男人從他腳邊撿起那把毛瑟,沖旁邊的男人一抬下巴,“帶走!”.當刺目的光線再一次射入眼睛時,顧聲條件反射地又緊閉了一下,才勉強睜開。此時天至黃昏,陽光已經(jīng)完全從天邊沉下去了,這滿眼璀璨鮮麗的光線,來自于大廳一盞盞西式風格的水晶吊燈,明黃色耀眼的燈光填滿了室內(nèi)每一個角落,把這本就造價高昂的廳堂修飾得更為富麗堂皇。上座一個男人端起茶杯,慢條斯理地嘗了口茶:“顧老板,怎么到了江南,不來與我打聲招呼哪?”男人三十來歲的光景,保養(yǎng)得當,生相端正,身量頎長,一身待客的暗繡白綢衣,抹個油光水滑的偏分頭,往檀木的太師椅里一躺,腿下墊根蒙著兔皮罩面的板凳,手里擎著御用的古董喝茶,一雙眼半睜半閉著往下打量。這是馮征。那個于滬上江南,手眼通天,只聞其聲難見其人的黑道大亨。而顧聲眼下腳踏的方磚,是馮征在滬上多處地產(chǎn)中,離潯州最近的一所——說是他臨時起意專差人改了地契換過來的,也可。顧聲定了定神,目光在看清那個男人的瞬間停滯了一下。……蔓延的火光,女人模糊不清面容伴隨著凄厲的尖叫,殷紅的血跡填滿視線,呼吸都是灼熱的痛感,顧聲低下頭,不知覺攥緊了指骨。“顧老板?顧老板!”顧聲猛地抬起頭,看上去臉色略微發(fā)白,馮征側(cè)過臉看著他,仿佛頗為關(guān)切地問:“你怎么了?”顧聲只稍稍頓了一下,隨即回過神來,立時向他頷首致歉:“不好意思……見過馮先生。初來江南,不曾謁見,是顧某疏忽了,望馮先生大人大量,不吝海涵!”舊時戲子輾轉(zhuǎn)多地唱戲搭班,要想有這立錐之地,每到一處頭一件要做的事,就是去拜會當?shù)氐膶崣?quán)大亨,俗成“拜碼頭”。只有這大亨親口應允了,這戲臺子才算搭得名正言順,若是不許,那便也只能卷了鋪蓋走人,這是百年來的規(guī)矩,顧聲到了江南的地界上,想唱,就得得馮征的允。顧聲雖然之前接到了他的拜帖,卻不曾告知何時趕到,這時在常縣唱戲月余,卻沒有拜過碼頭,確實是他自己疏忽。顧聲自然知道馮征因這個緣由挾持他過來,毫無破綻且合情合理,道歉的言辭也不可謂不恭敬,全然一副知錯領罰的慚愧模樣。不料馮征聞言響亮地“嘖”了一聲,替他斟茶的用女猛一哆嗦,捧著壺跪了下去。馮征沒管她,提起眼皮瞧著顧聲搖了搖頭:“錯了,錯了……你不該這么說話。十年前江南首富顧家捧在掌心含在嘴里寵著的小公子,十里八鄉(xiāng)口耳相傳的少年才子,不應該為這點小事跟我道歉,不應該!”顧聲尚帶點歉意的臉色倏然淡了下來,只是依舊垂著眉眼,神色看不分明。馮征幾不可察地勾唇一笑,眼光順著顧聲的衣襟下移。年輕人著一身深藍布衫,粗劣的衣料反倒襯得他皮膚光潔柔軟,被反銬了一路的手已經(jīng)解開,細看上去那段雪白的手腕上一圈圈的紅,男人的目光往上邊輕輕一落,旋即對門外候著的打手們叱罵道:“我讓你們把顧老板請過來,你們怎么辦事的?”他踢開板凳,親自湊過來,伸手去握顧聲的手,不料顧聲輕輕往后一掩,目光審慎而戒備地抬了起來:“馮先生?”他謹慎而試探的態(tài)度讓馮征感到有些怪異的有趣,很想當真捏一捏看看他會是個什么反應,隨即他就為自己的念頭感到可笑了,揮揮手讓周圍的人都下去,只比劃了一下,示意顧聲上座。“顧老板早年還在南方時候,我就很喜歡顧老板的戲腔,只可惜后來隨人北上,就不大有機會聽。”馮征替他斟了杯茶,“我剛才一見顧老板,憶及故人,脫口而出,顧老板不必太放在心上。只是當年瀛州實業(yè)的小少爺,模樣確是生得標致,若是長大成人,怕是與顧老板多有相似的美人哪?!?/br>顧聲斂著眉眼,微微笑道:“馮先生不怪罪,已是大恩大德,草民哪得那般好的福氣,出身賤籍,今日平白蒙受馮先生抬舉,真是折煞顧某。”“哦?是嗎?”馮征挑挑眉,像是信了他的話,轉(zhuǎn)開話題道,“怪罪自然是不怪罪的,只是馮某特地給您遞了帖子,您既到江南,卻不曾到訪,唯恐您不肯赴約,一時太過心急罷了。“時近年關(guān),馮家祠堂剛剛落成,正逢內(nèi)人誕下麟兒將滿一月,三喜臨門,設宴全族,自然得請戲班來唱堂會?!瘪T征說,“自打我接管滬上,適逢戰(zhàn)亂,近十年不曾有過舉族相慶的大日子,眼下滬上正太平,我已向大江南北所有成名的角兒發(fā)了拜帖,希望顧老板也不計前嫌,不吝賞面!”顧聲一頓,婉拒道:“滬上流行做打,我?!?/br>“哎?”馮征擺了擺手,止住他的話頭,“顧老板先別忙,我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