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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順勢抱住兒子狗頭,又是無奈又是暗自竊喜:“你一賴皮弄嬌,我就拿你沒辦法。罷了,你樂意就好?!?/br>說罷她又揉了把弄癡的兒子,強行端出嚴母的架子來引導兒子:“我倒喜歡你坐得梆梆直一本正經和我說話,看著才像個已經行過冠禮的男子。你都這么大了還這么孩子氣,怎么能挑起我們王府的擔子來……”小王爺和貔貅動作一致地摸摸鼻尖,偷腥似的在嘴角勾出個俏皮的弧度:撒嬌弄癡的是真兒子,一本正經不大愛主動親近人的是貔貅。貔貅感受到女人溫暖柔軟的手掌撫在自己的額頭上,又聽他說喜歡自己,不由自主地哼哼唧唧溢出了一個嘚瑟的鼻音,下意識就想悄咪咪地再往婦人掌心里蹭一蹭。隨即意識到自己困居一隅不能控制rou身的窘境,于是嘚瑟的小鼻音轉成傲嬌的一聲“哼”,復又陷入長久的沉默之中。王妃過來叫醒貪睡的兒子,臨走還塞了顆糖給他家十七歲活成七歲半的傻兒子。小王爺嚼著顆糖果開始嘰嘰喳喳和貔貅花癡廉昀,一大早就噴薄而出的生活氣息將后者包圍得水泄不通,絲毫不得其門而出。他從夜里就一直思考自己的前路,至今思想尤是活躍地厲害,又隱隱約約被一根線牽著,怎么都跑不出某個圈去。他想到自己在此地居住半年多,若真要算起來,實則已有十八年。他甚至比小王爺還要先來一步,降臨于嬰兒未獲得新生,顱內尚且保留前世記憶的奇妙時刻。嚴格意義上來說,他是最早與這個王府建立親緣關系的人。但他又清楚地知道,自己實際上與他們毫無關聯(lián)。真正拿著號碼牌來充當魯府的孩子,成為備受寵愛生活無憂的的普通人的個體,是魯班班。他是寄生者,是闖入者,是外來者,是破壞者。只是哪怕是客居于此,他也生了幾分沉醉。他如同一只被浸泡在溫柔鄉(xiāng)長達半年的小青蛙,漸漸地耽于安樂。沒有最開始光腳不怕穿鞋的狠辣勁兒,不愿無故去承擔多余的風險。貔貅微微瞇著眼,毫無預兆地開口:“班兒啊,你想活著嗎?”這個問題的答案當然是肯定的。小王爺被捧在手心里長大,平生所遇到的最大挫折就是求愛遭拒。就這樣的拒絕,最后還硬是被掰回來,成就了皆大歡喜。沒有見識到生活困苦的人,是不會憧憬滅亡的。他們蓬勃而充滿生機,每一個毛孔都是不諳艱辛,活得就想一棵向日葵,永遠逐暖陽而生。貔貅一想到自己可能會成為一把利刃,切斷小向日葵追逐暖陽的花盤,割裂像今天這般和樂安寧的清晨,就倍感壓抑。“那我陪你到死吧?!滨魅崛岬卣f,“我們把入云莊的生意放一放,我先陪你過完百年?!?/br>他無可奈何,卻又有著一分隱秘的放松暢快勁兒:“反正我既擺脫不了你的禁錮,又失了一往無前的兇悍拼勁。不如就先把你這幾十年混過去,等你化成灰,你我的緣分就自然到頭了。到時候各奔天涯,各不相識,兩相寬?!?/br>小王爺傻乎乎吃糖,完全不能理會三百歲神獸的傷春悲秋。他把糖嚼吧嚼吧吞下肚才反應過來:“你是說我們不賺神獸的銀子了嗎?”“對,這半年咱們賺了不少了?!滨骰匚读艘环芳Z,“廉昀不是老早就把自己的俸祿都給你管了嗎,你省著點花也能過日子,再不濟以后有他來養(yǎng)你?!?/br>“那你怎么辦?”“我能睡就睡過去?!滨鲊烂C道,“你以后一個不慎再在廉昀面前把我換出來了你就用……”他沉思一番,指使小王爺?shù)溃骸拔覀兇差^褥下不是有顆‘半山紅’么,就之前有只神獸要求魂歸出生地時加付的酬勞之一。我當時唬你說是祥瑞讓你丟床頭的來著。你去把這果子翻出來”他說到這里略一停頓,下了決心才復又說下去:“那玩意香得不行,我估計自己控制rou身時一見到那小果子,鐵定會心跳過速。你隨身帶著,一旦你離體,我及時看一眼半山紅應當能及時把你再換回來。它要是做不到,我們就找別的法子。我們還有幾十年,總能找到自由切換的路子?!?/br>小王爺木愣愣地點頭,隨著貔貅指示去摸床頭。他摸了許久,實在是找不到當時隨便拋在床里的祥瑞。“具體是在哪個位置?我摸不到?!?/br>小王爺打破神交的模式開口說話,外界聽來,便是屋內在一片死一般的寂靜過后突兀地響起一個清潤的男子音。從旁觀者的角度看,便是年輕男子突然對著床發(fā)問。半山紅顏色如赤陽鮮血般明顯,體型大小卻只是米粒那么大,也就貔貅這樣天生嗅覺敏銳的能聞著味兒精準定位。對小王爺這樣靠rou眼觀測的普通人來說,并不好找。找東西的人專注于尋找本身,開口詢問具體的位置是極其自然而迫切的愿望。屋里沒外人,貔貅也就沒在意開不開口這一點,指點他往另一個方向摸過去。小王爺和貔貅配合著又摸了一會兒,才驚喜地捻著一顆小果子直起身來小聲驚呼:“是這個嗎是這個嗎!”出于對神獸特殊能力的好奇,他還像個找到稀罕玩意的狗子一般湊近聞了聞,并發(fā)表實踐感言:“你好厲害,我就完全聞不到什么香味。”他把果子放進香囊系在腰間,才猛地反應過來貔貅一連串交代背后的意義:“貔貔你這是打算以后都不出來了嗎?”小王爺沒有得到回應,當下就不樂意了,油壺式噘嘴:“你不要我了嗎?你以后都不陪我說話不陪我玩了?”“該不會是因為見到前夫……”小王爺看他還是不理自己,越發(fā)委屈了,“他惡心到你了,你就連我也一并不要看了!你怎么就對我沒有一點感情呢,說丟就丟!”話音剛落,貔貅猛地感受到一股極其讓人不適的氣息,仿佛房間里憑空出現(xiàn)了一個低氣壓中心。就連小王爺這種傻大膽,都憑著小動物敏銳的直覺,和受驚的小倉鼠一般不動彈了。同時間,房間里一個瓷瓶無風而動,搖晃兩下后,在小王爺驚恐的注視中“咔嚓”一聲掉在了地上摔成碎片。小王爺牢牢地盯著那花瓶,顧不得找薄情的家伙討說法。他民間小話本面極廣,瞬間腦補了無數(shù)花妖狐媚鬼神小話本。他腦補劇場充斥著“人皮”“倒立女鬼”等奇葩可怖的形象,兩排小米牙不自覺開始哆嗦。“別說話。”貔貅警覺,低聲道,“這房間里還有別的……東西。”第63章假象貔貅話一出口,膽小如鼠的小王爺就一頭扎進被窩里,只留下一個撅高的小腚在外邊瑟瑟發(fā)抖。充分詮釋了“慫”這個字的精髓。不小心碰倒了花瓶的鯤冷冷地看著熊破天的年輕人,左半邊腦海是“他一定是在裝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