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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在祁成徹家的沙發(fā)上將就睡了一晚,祁成徹則抱著聞溪睡臥室,這套房子和聞子珩家的設計一樣,只有一間臥室,另外一間被改造成了書房。整個晚上聞子珩都翻來覆去沒有睡好,直到窗外的天空蒙蒙亮時,他才淺眠了一會兒。沒過多久,祁成徹輕手輕腳打開臥室門的聲音傳來,本來就沒怎么熟睡的聞子珩一下子醒來,然后再也睡不著了。睡過一覺的聞溪情緒穩(wěn)定了許多,面無表情吃完祁成徹準備的包子和豆?jié){后,背起熊貓書包被祁成徹牽著出了門,聞子珩這個被冷落的可憐爸爸孤零零跟在后面。路過大廳時,保安忽然喊住了祁成徹,并交給他一疊用報紙包好的百元大鈔。祁成徹打開報紙后的表情不太對勁,又礙于聞子珩在旁邊看著,揚起唇假裝若無其事地笑了笑,牽起聞溪拉著他衣角的手繼續(xù)朝前走。聞子珩把祁成徹的微表情全部看在眼里,猶豫了很久,在兩人即將分開上車時,還是多嘴問了句:“那個邵家平還在糾纏你嗎?”“沒有?!逼畛蓮鼗卮鸬脴O快,隨后十分生硬地轉移了話題,“你上班快遲到了吧?那你先走吧,我送小溪去幼兒園。”聞子珩見祁成徹不想多說,便沒再問。一路上隨著堵車大軍走走停停,聞子珩踩著九點鐘的尾巴來到公司,其實以他的職位和目前部門的現(xiàn)況,壓根不用這么遵守上班時間,但多年養(yǎng)成的習慣還是讓他不愿意遲到及早退。陳煥和部門的員工們都早早來齊,坐在各自的格子間里發(fā)呆,辦公區(qū)的空氣里漂浮著一層壓抑的氣息。辦公室的飲水機依然是空的,聞子珩脫了外套,端著水杯去茶水間接水,順便拿著手機看一下朋友圈。往下滑了沒幾頁,聞元嫻的頭像猝不及防闖入視線中。聞子珩頓住腳步,仔細看她發(fā)的朋友圈——纏綿之后,破曉之時。這八個意味深長的文字看不出來有什么異樣,吸引了聞子珩注意力的是文字下面配的兩張圖片。一張是從落地窗往外照的城市夜景,車水馬龍,燈火闌珊,聞元嫻穿著浴袍的苗條身影投射在玻璃上,另一張是聞元嫻和一個男人的合照,聞元嫻對著鏡頭吐舌頭,俏皮可愛,那個男人和她坐得很近,側著臉,只能看到挺拔的臉部線條以及垂下的長睫。聞元嫻旁邊的男人,是魏卿。第14章昨晚魏卿在樓下遇到邵柯之后,并沒有立即離開,而是選了處不引人注意的位置干巴巴地站著,當然他這么做不是為了看邵柯最后是否進了那棟樓,而是想知道聞子珩會在什么時候離開祁成徹家。一直等到凌晨兩點鐘,從那棟公寓樓里出入的人不少,魏卿卻始終沒有從中發(fā)現(xiàn)聞子珩的身影,后來邵柯心灰意冷的離開,魏卿便悄無聲息地跟在后面走了。他不敢繼續(xù)等下去,他害怕等到天亮結果看見聞子珩和祁成徹一起出門的身影。走出小區(qū)的魏卿很茫然,那一刻他忽然不知道自己該去向何方,其實他不缺少住所,在聞子珩家樓下買房純粹是想離那個人近一些而已,現(xiàn)在聞子珩連家都不回,魏卿獨自回去那里更沒什么意思了。接到秋錫的電話后,魏卿沒怎么猶豫便打車去了那個會所。在會所里看到聞元嫻既是意料之外又是情理之中的事情,秋錫對聞元嫻有好感在圈子里人盡皆知,可惜聞元嫻不僅對秋錫不來電,還把人當成寵物狗一樣召之即來揮之即去。前些天,快憋成忍者神龜?shù)那镥a終于無法忍受聞元嫻的怪脾氣,奮起反抗了一次,還信誓旦旦對好友說不會再倒貼聞元嫻。沒想到這才一周不到,他又像塊牛皮糖似的屁顛顛跟在聞元嫻身后。當然聞元嫻也從來不會掩飾她對魏卿的喜歡,就連讓秋錫厚著臉皮接二連三給魏卿打電話的舉動都是她慫恿出來的。等到魏卿高大的身影出現(xiàn)在包廂門口,聞元嫻立刻把秋錫撇下,扭著纖細的腰肢迎向表情不怎么好看的魏卿。精心打扮過的聞元嫻在女神堆里都是特別顯眼的存在,明眸似水,嘴唇薄而紅潤,鵝蛋臉白皙水嫩,烏黑柔順的長發(fā)披散在肩頭,她穿著一字領白色毛衣,露出瘦弱好看的肩膀和天鵝頸,連發(fā)型都是新鮮出爐的。聞元嫻自信滿滿,然而魏卿連一句話都吝于對她說,冰涼的視線從她臉上滑過,接著定格在緊隨而來的秋錫身上。秋錫被魏卿幽深的目光看得頭皮發(fā)麻,心虛地問了句:“怎么了?”魏卿沒說話,揚起嘴角似笑非笑,意味不明地“嘖”了一聲,然后繞過面前兩個人,挑了個角落的位置坐下。這么一坐就是一晚上,魏卿喝了整夜的悶酒,途中有不少人坐過來想跟他搭話,都被他陰郁的臉色嚇跑了。直到早上七點鐘,包廂里只剩下秋錫和兩個關系不錯的二世祖,他們橫七豎八躺在沙發(fā)上呼呼大睡,一夜沒睡的魏卿感覺腦袋昏昏沉沉,出了會所就直接打車回到魏家老宅。晨起鍛煉的魏太太被魏卿難看的臉色和滿身的酒氣嚇到了,忐忑不安地坐在沙發(fā)上等待魏卿洗完澡換了套衣服下樓,起身柔聲說:“我讓你張姨準備了些牛奶和三明治,吃完再出門吧?!?/br>“謝謝媽,我沒胃口。”魏卿聲線沙啞,往外走的腳步不由得放緩了些。魏太太緊跟魏卿的步伐,猶豫了一會兒,才用商量的口吻說道:“昨天你爸和我提了一下,說你姜叔叔家的小兒子還不錯,叫姜靖嘉,你還記得吧?你們小時候一起參加過夏令營,他也是留學生,才從英國回來……”“媽——”魏卿忽然轉身。猝不及防的魏太太差點撞到魏卿身上,忙不迭穩(wěn)住腳步。魏卿看著自己母親小心翼翼的模樣,既心疼又無奈,嘆口氣說:“我之前不是跟你們說過嗎?我有喜歡的人了,除了他,我不會再要其他人。”“你都不把人帶回來給我和你爸瞧一下,我們怎么知道你說的話是真是假?”魏太太瞪大杏眼,頗為不滿地說。魏卿沉默片刻,只低聲道:“很快的。”這話不知道是在說服魏太太還是在安慰他自己,其實魏卿心里沒底,他周遭都是白茫茫的迷霧,他像是盲人摸象一樣在未知中摸索,也看不清楚通往聞子珩所在方向的究竟是哪一條路。五年前聞子珩的失蹤,猶如一條巨大的鴻溝跨越在兩人之間。在那之前,聞子珩是魏卿在這個世界上最親密的人,在那之后,對于魏卿來說,就連“聞子珩”這三個字眼都充斥著陌生的氣息。魏卿讓家里的司機送他去公司,剛踏入辦公室,秋錫催命般的電話就打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