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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了這一生。如今他所得的,卻是比他所奢望的更多了。夏淵伸手拉過荊鴻,仔仔細細地看著他的臉,眼眸晶亮,那些歡喜和滿足就這樣全部流露出來,傾瀉在荊鴻身上。他低下頭,輕輕地吻他。干燥溫暖的嘴唇相互摩擦,這是個并不深入的吻,舌尖一點點濕潤著彼此,描畫著細小的唇紋。沒有任何技巧,夏淵像個孩子一般,緩慢而磨人地吮吸,生澀又霸道。紅色的燈籠隨風搖曳,給他們留下一道剪影。這是個讓人沉醉的夜晚,足以彌補曾經(jīng)錯失的遺憾。夏淵的酒醒了些。他說:“我的江山是你的第一道枷鎖,我的兒子是你的第二道枷鎖,我自己,是你的第三道枷鎖……我一定可以留住你,因為我賭上了我們之間所有的情意?!?/br>作者有話要說:下章預(yù)告:戰(zhàn)望江。第79章戰(zhàn)望(上)正月還沒過完,越齊的使者就來了,夏淵感慨說:“荊鴻你去長興街擺個攤子替人算卦,肯定也能賺個盆滿缽滿?!?/br>荊鴻垂目笑了笑:“若是皇上御賜個神算子的招幡給我,想來生意會更好?!?/br>夏淵被他堵了一下,嘴上哼道“你休想”,心里卻是甜滋滋的。從前荊鴻在他面前總是有些拘束,很少會開玩笑,近來明顯放松了很多,大概是藏在心里的事情放下了大半,也能好好正視他們之間的感情了。這樣溫和恬淡的相處讓夏淵很是享受,感覺再煩的事都不怎么糟心了。越齊使者初次覲見便表明了來意,他們要與華晉結(jié)盟,共同抵制越境的蒙秦。夏淵一手撐著頭,聽他慷慨陳詞了半天,細數(shù)兩國結(jié)盟的種種好處,什么共退強敵,共同獲利,什么簽訂協(xié)定,越齊與華晉十年交好,聽完后懶洋洋道:“說完了?”越齊使者一怔,在他的預(yù)計中,華晉也被蒙秦欺得不輕,按理說應(yīng)當同仇敵愾才對,可他沒料到這華晉新帝竟如此不給面子,只得躬身道:“說完了?!?/br>夏淵揮揮手:“說完了就下去歇著吧,想好了再來?!?/br>說罷夏淵打了個哈欠離開真央殿,越齊使者一頭霧水。被冷落了三天后,越齊使者坐不住了。他聽聞華晉的皇帝有位輔學(xué),深得皇帝信任,于是備了厚禮前往朝陽宮拜會。彼時荊鴻正抱著小太子畫老虎,他不擅長這個,奈何瑜兒就是要他畫,于是面前的宣紙上便勾了兩只筆法拙劣的老虎,還暈著瑜兒的口水印。見到使者來,荊鴻沒收他的禮,但把話說得直白:“皇上沒聽到他想聽的,沒得到他想要的,自然不滿意?!?/br>使者問:“還請輔學(xué)大人賜教,什么是貴國陛下想要的?”荊鴻點了點紙上的老虎:“你看這兩只老虎,一只請另一只共同去追一頭野牛,若是勝了,你說它們會如何?”使者沒有說話。荊鴻道:“野牛rou總要一分為二才算公平,拿個兔子rou來搪塞,怎么也說不過去吧?!?/br>瑜兒咂咂嘴,口水又要下來了:“rourou,rourou……”荊鴻忍俊不禁,給他擦擦口水,對使者道:“前線戰(zhàn)事吃緊,還請越齊王早作打算?!?/br>五日后,使者攜越齊王傳書來的誠意再次覲見夏淵:“我王愿與陛下共治甌脫,以薩甘河為界,以北歸越齊,以南歸華晉?!?/br>夏淵這才正眼看他:“薩甘河是哪兒,我怎么沒聽說過?”使者攤開甌脫地圖,在羊皮卷上劃下一道:“薩甘河就是這里,據(jù)說當年大旱,有仙人引水至此,河水甘甜,終年不盡,故當?shù)厝巳∶_甘,這條河可為兩國共有。”“哦,仙人引水……”夏淵想起謝青折就是在這里招惹上宇文勢的,心里很是不爽,但總不能因為賭氣把百姓的水源給斷送了,只得咬牙忍了,“那就這么辦吧?!?/br>“謝陛下?!笔拐呓K于松了口氣。夏淵此時幽幽道:“是他提點你的吧?”使者愣了愣:“陛下指的是……”夏淵漫不經(jīng)心地說:“朕的輔學(xué),他收你的禮了嗎?”使者以袖拭汗,老老實實道:“輔學(xué)大人廉潔,不曾收下。”“哎,就知道他不會為自己想想,白做這份好人有什么意思?!毕臏Y一揮手,“他沒收我替他收,多拿點你們越齊的龍爪參來,他要補補氣。”“……是?!?/br>二月初一,華晉正式向蒙秦宣戰(zhàn),不過不是直接加入甌脫的混戰(zhàn),而是使了一招圍魏救趙,只分撥了兩支小部隊前往甌脫,皇帝御駕親征的王師直奔望江,誓要雪恥。夏淵穿著鎧甲縱了一會兒馬,身上出了不少汗,扎營休息時,荊鴻拿了汗巾給他擦,夏淵就勢把他拉近帥帳:“陪我一會兒,一想到要去跟那個宇文勢干架我就靜不下來。”荊鴻幫他卸去鎧甲,聞言沒有說話。夏淵把臉埋在他脖子里嗅嗅:“怎么?心疼了?心疼他還是心疼我?”荊鴻嘆氣:“陛下,你就是沒事閑的?!?/br>夏淵捧起他的頭,笑著跟他柔柔地接了個吻,得到令自己滿意的回應(yīng)才放過他。“你讓我把朝政交由安慶王代管,萬一出事了怎么辦?”“陛下不計前嫌,如此坦蕩待他,若是安慶王再意圖不軌,那就真是不識時務(wù)了。而且皇城有孟小將軍守著,當不會失。”“也對?!毕臏Y無所謂地說,“要是他真有那個本事篡我的位,這回我也不回去搶了,干掉宇文勢,然后帶著兒子帶著你,跑到個山青水秀的地方過神仙日子去!”“……”荊鴻給他遞水的動作頓了頓。“怎么?”見他在發(fā)傻,夏淵轉(zhuǎn)頭問他。“沒什么?!鼻G鴻把水送到他唇邊,斂目隱去眼中的感懷。他知道夏淵說的未必是真,然而這玩笑一般的話,卻道出了他心中所想。如果有的選,不為王,不為官,只過尋常百姓的日子,也未嘗不好。只是身在局中之人,往往將自己越困越緊,再難逃脫。宇文勢與曾經(jīng)的謝青折都是這樣,難得夏淵既有成王的野心,又有放手的胸襟,所以他的王者之路才會勢不可擋。蒙秦腹背受敵,戰(zhàn)事一時陷入膠著。然而就在此時,原本坐鎮(zhèn)后方統(tǒng)籌大局的蒙秦王,竟一夜之間消失了。宇文勢只留下一封書信交待給百官,說自己要親臨戰(zhàn)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