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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長高了?”蘇羅哭笑不得,這還是頭一次見囚徒在牢里養(yǎng)這么壯實(shí)的,嘴上諷道:“沒看出來?!?/br>“你眼睛有毛病,若是荊鴻,定能看得出來?!毕臏Y哼了一聲,說回正事,“后來你找到的證人就登臺了?他是當(dāng)年大賢院的圣者?那不是大圣者的忠實(shí)爪牙么,為何當(dāng)初要逃,為何現(xiàn)在又愿意站出來,還交出了那個什么萬毒珠?”蘇羅道:“因為他當(dāng)年沒有想到,自己的骨rou至親都在塔托爾,他們未及逃脫,一并死在了大賢院這場陰謀之下。之后他偷出了萬毒珠,這些年一直在等待機(jī)會,只為了一舉扳倒大圣者,給自己的家人報仇雪恨。”那年大旱,大賢院有意制造王族與百姓的矛盾,便在塔托爾城中大肆宣揚(yáng)求神祈雨。塔托爾是大賢教的發(fā)源地,那里的教徒眾多,在大賢院的號召下,為了祈雨,教徒們散盡家財供奉給了大賢院,一心祈求賢靈施恩,卻不理會老封楚王下達(dá)的“開渠令”。別的城沒有水喝,有人挖深井,有人尋山泉,而塔托爾的人全無自救的想法,只等著賢靈施舍給他們恩惠,最終淪為了重災(zāi)城池。老封楚王不忍百姓受苦,恰逢當(dāng)時聽說甌脫有仙人“點(diǎn)沙成水”的事情,立即派人前去查看,回來的人證實(shí)了這個消息,可是他們趕去的時候,那仙人已經(jīng)去了蒙秦。老封楚王實(shí)在沒了辦法,只好動用軍隊,采用最耗時耗力的方法,去給塔托爾運(yùn)水,豈料飲用了那些水的百姓,不出三天,全都中毒而死。這個黑鍋一背就是十余年,直到那名證人說出真相:當(dāng)年,正是大圣者命人把萬毒珠浸入老封楚王送去的水中,為了陷害王族,生生殺了一整座城的教徒。夏淵問:“那現(xiàn)在呢?”蘇羅勾唇而笑:“現(xiàn)在?現(xiàn)在那些假圣者們被關(guān)在大賢院里,他們欺騙賢靈,殺害教徒,哪里還容得下他們?哦對了,你的那幾名侍衛(wèi)確實(shí)好用,我讓他們屠了大賢院之后,直接一把火燒了那個鬼地方,看時辰,應(yīng)該燒得差不多了。”夏淵朝他豎了個拇指:“公報私仇,真夠壞的?!?/br>蘇羅道:“彼此彼此?!?/br>夏淵大爺般地伸手:“既然事情都解決得差不多了……”蘇羅直接把鑰匙扔給他:“自己出來吧,荊鴻在等你?!?/br>伸了個懶腰,夏淵心情愉悅地開門出去。外面的陽光刺得他瞇了瞇眼,活動幾下手腳,他連囚服也沒換,頂著宮人們怪異的目光,快步奔向荊鴻的屋子。荊鴻起身迎他,卻被他狠狠抵在墻上,堵住了口中所有的話。作者有話要說:下章預(yù)告:荊鴻,我厲不厲害?第72章買命錢褻衣被丟棄在案幾上,白色的袖口浸在硯臺里,暈出幾塊濃重的墨團(tuán)。筆架倒了,生宣散了滿地,衣帶絞纏在一起,拖曳到床帳中。一截白皙勻稱的腿裸露在外,薄被搭在膝彎,遮掩了深處青紫的痕跡。再往上,那人側(cè)躺在一個圈緊的懷抱中,眼底殘留著倦色,呼吸和緩,睡得很沉。夏淵睜眼就看到自己朝思暮想的臉,心情別提有多美了,想起昨夜荊鴻被他折騰得幾番力竭,抓著床欄低聲淺吟的模樣,更是滿足得飄飄然。伸手給荊鴻拉好薄被,夏淵幫他調(diào)整了一下睡姿,想讓他躺得更舒服些,不料荊鴻迷蒙地哼了一聲,被吵醒了。夏淵順勢親了親他的眼瞼:“再睡會兒吧,還早著呢?!?/br>荊鴻微皺著眉,想撐起身子,卻發(fā)現(xiàn)四肢無力,渾身酸疼。腦中慢慢回想起昨夜的事,他將臉埋進(jìn)被子里,暗罵自己一聲胡鬧——怎么就由著夏淵的性子了,該說的正事一句沒說,竟然糊里糊涂地在床榻上消磨了一整夜加大半天,如今醒是醒了,卻連下床也下不得。兀自悶了一會兒,骨頭都散散的,荊鴻實(shí)在懶得動了,只得閉著眼整理思緒。從天興祭禮琢磨到華晉內(nèi)亂,從調(diào)配駐軍考慮到攻城之法,串起來想一遍后,荊鴻安心不少。夏淵這一路看似艱險,實(shí)則都在意料之中,顯然他在甌脫時就已有籌劃,之后又見機(jī)行事,見招拆招,倒是比他想得還要周密些。“荊鴻,我厲不厲害?”夏淵貼在他的后頸,討賞般地說。“嗯,厲害。”荊鴻下意識地回答。誰知話音剛落,后面那人興奮得喘氣都粗了:“真的?那我們再來一次吧!”荊鴻茫然回頭:“什么?”什么再來一次?逃亡一次還不夠嗎?夏淵說完就開始動手動腳,荊鴻醒過神來,連忙按住他的手:“我是說你這次能冷靜思考,步步為營很厲害。雖然你所謂的‘運(yùn)籌帷幄’太……刻意了些,在牢房里給人家添了不少麻煩,但不得不說你已經(jīng)做得很好了?!?/br>被如此夸獎,夏淵半是沮喪半是高興:“我指的不是這方面。”荊鴻無奈:“……殿下,你該起來了?!?/br>夏淵意猶未盡地起床洗漱,又讓封楚王宮里的侍女給他們送來些食物,儼然沒把自己當(dāng)外人。待到荊鴻氣力恢復(fù)得差不多了,他猶豫著提起了一件事。“荊鴻,封楚之所以有塔托爾之難的悲劇,似乎也跟多年前的那場旱災(zāi)有關(guān)。按照他們的說法,前任封楚王曾派人去找尋那個在甌脫‘點(diǎn)沙成水’的人,只是后來無功而返,說那人去了蒙秦……”“你想說什么?”“那個人……是你嗎?”荊鴻神色平靜:“是謝青折?!?/br>這是個微妙的承認(rèn),夏淵問:“你……謝青折真的能夠把沙子變成水?”荊鴻笑道:“當(dāng)然不能,那都是以訛傳訛,不過是把地下水源引出來罷了?!?/br>夏淵想想也是,這世上哪會真有什么神仙,但時隔多年還能遇上有關(guān)那場大旱的事情,讓他不免有些好奇。那年他剛出生,什么都不懂,自然也不知道關(guān)于謝青折的傳言,而且,一想到那人就這么去了蒙秦,他心里就很不舒服:“是他把你擄過去的?”“……”荊鴻頓了頓,“不是,是我們自己選擇了蒙秦?!?/br>帝星臨世,天降大旱,他和胞妹一路東行來到毆脫,卻在踏進(jìn)華晉的前一步轉(zhuǎn)變了方向。不曾想,他們的一個決定,竟會帶來綿延多年的麻煩,甚至牽連到了封楚的國運(yùn)。夏淵沉默良久,有些刻薄地說:“你現(xiàn)在后悔了吧?你是不是想,當(dāng)初應(yīng)該選擇我才對?我告訴你荊鴻,你是該反省,但這筆賬,我不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