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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回到皇城。”夏浩心下一凜:“什么意思?”“你聽我的,不管我們有沒有拿到駐兵權(quán),回去之后,立即派兵來甌脫?!?/br>“皇兄,那你……”夏淵按著他的肩:“我有我的打算,你不用管我。最好先想辦法把夏澤救出來,有什么不明白的,你可以問他?!?/br>時間不多,臺下巨鼓已經(jīng)敲響,夏浩連忙點頭:“我知道了?!?/br>第一場是華晉的逍遙門門主蔣云生對陣蒙秦的程志將軍。蔣云生武功不算弱,但之前受了點小傷,加上昨日也敗在這人手中一次,心緒不穩(wěn),甫一交手就顯出了劣勢。這一場幾乎是毫無懸念的,兩人沒走到五十招,蔣云生的劍被挑飛,蒙秦得一籌。第二場是華晉李達對蒙秦尹涼木。這兩人都是王族禁衛(wèi)軍中的翹楚,但武技完全不是一個路數(shù),尹涼木使的是拼殺技,以搶攻為主,出招快且刁鉆,而李達擅長以守為攻,他性格沉穩(wěn),從不冒進,無論對方如何出招,他自泰然拆招。兩人這一戰(zhàn)歷時頗久,饒是李達也額頭出汗,生怕一個閃失讓對方有機可乘。最后尹涼木先沉不住氣了,欲以險招求勝,李達對這一招防不勝防,腰腹處被劃了一道血口,登時血涌如柱。但李達反應(yīng)極快,趁著尹涼木一擊得手稍稍松懈之時,欺身急刺,任由兵刃在自己皮rou上又添新傷,端的是以命換命的打法。尹涼木應(yīng)變不及,被李達劍尖直指心口。華晉得一籌。此時整個會場都沸騰了。兩方各得一籌,只看最后這一局定勝負(fù)。賭徒們?nèi)抠I好離手,眼巴巴地望著比武場。花侍滿場跑著收集絹花,眼見著送給“趙熙”的絹花已快將休息的棚屋堆滿。夏淵的對手是蒙秦王身邊的第一近衛(wèi),胡不多。荊鴻與他說過,胡不多是殺手出身,他的招式變化多端,極快,極狠,極準(zhǔn)。昨日夏淵與他交手,從他手上走了百來招,卻一點破綻也沒尋到,幸好他運起了澄明訣的內(nèi)家功法,才不至于應(yīng)接不暇。那時雙方有意戰(zhàn)成平手,所以都沒有拼盡全力,今天卻不同,這一次堵上的,是那張金契。夏淵站在臺上,黑鋒刃橫于胸前:“請?!?/br>胡不多沒有說話,只做了個起手式,示意可以開始。夏淵深吸一口氣,灌力于刀,只聽刀刃嗡地一聲,鳴響全場。“聚血通脈,武心澄明,氣吞輝夜,熒燭燎天……”宇文勢口中喃喃,望向?qū)γ鎽{欄那人,“你竟教了他燭天?!?/br>此時荊鴻卻是無暇搭理他的,他蹙著眉,手中笨拙地擺弄著一樣?xùn)|西。瞬息間,臺上二人又走了上百招,比昨天還要快,這次就連夏浩也看不清了,他目瞪口呆地看著他的皇兄,直到包扎好傷口的李達喚他:“王爺,太子殿下的旨意,快走!”夏浩這才想起來,一咬牙道:“走!”胡不多不愧是殺手出身,任憑夏淵的招式如何霸道強勢,他都能以快攻破,夏淵到底年紀(jì)尚輕,內(nèi)力不足,戰(zhàn)到后來有些氣力不濟,招式不能收放自如。這一式“破天”,夏淵縱身相擊,原本打算一刀制喉,豈料對方先一步制住了他的手臂,他招式已老,黑鋒刃偏過胡不多的脖頸,竟是未傷他分毫。胡不多正待出招,只見夏淵勾唇一笑,未及反應(yīng),就聽耳邊響起金屬機括之聲,他憑借本能迅速后撤,但仍被劃傷了右肩。再去看夏淵手中,哪里還有那柄黑刃大刀,卻變成了兩把鋒利短劍。夏浩離開之前,掛心場上情況,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登時叫道:“我說皇兄為何不讓我碰,原來那刀真的有玄機!罷了,待他回京再問!”駕馬往前緊跑兩步,他發(fā)現(xiàn)了異常:“哎?前面怎么回事?好像要關(guān)城門?”聯(lián)想到夏淵對他所說的話,夏浩當(dāng)即不再猶疑,“不管了,跟我沖門!”……短劍變長矛,荊鴻看夏淵耍出一記漂亮的回龍槍,不禁在心里叫上一聲好。這孩子很聰明,知道自己缺乏實戰(zhàn)經(jīng)驗,就借著這次武斗大會與各種人交手,取長補短,著實學(xué)得很快。加上黑鋒刃這種兵器,更是如虎添翼,雖然有玩鬧性質(zhì),但只要能運用自如,有何不可?遇上一個完全不按常理出招的對手,胡不多的節(jié)奏也逐漸亂了。夏淵眼睛忽而一亮——破綻!判官筆虎虎生風(fēng)地一點,正中xue位,胡不多真氣受阻,哇地一口血噴了出來。勝了。夏淵振臂歡呼,黑鋒刃應(yīng)聲解體,化作十朵鐵海棠,手腕一翻,就聽啪啪啪啪,全釘在了會場中央那面巨鼓上。他抬頭看向高臺,看到那人笑望著自己。荊鴻拂袖,一朵歪歪扭扭的絹花徐徐飄落,打著旋兒飛到夏淵手中。“給你的?!彼f。相比數(shù)個時辰前的歡慶氣氛,此時的甌脫城中一片死寂。蒙秦王毀約,關(guān)閉城門,將各國皇族全部囚禁城中。他沒有騙荊鴻,他的確沒有在城外布兵,只是桑沙和戚杰早已在城中各處布好暗棋,不需要三萬兵馬,只要有皇族在手,不怕威脅不了各國君主。唯一提前逃出去的是華晉的定嘉王,但宇文勢并不在意,因為華晉的太子還在這里。只是他沒料到,夏淵竟是占了先機,說服了封楚的四王爺,兩國皇族聯(lián)合起來,拼死沖陣,竟生生殺出了一條血路。孤煙峽谷,兩方人馬遙遙相望。夏淵渾身浴血,將荊鴻護在身后,晃了晃從賭場中贏來的錢,他咧嘴笑道:“蒙秦王,承讓了!”宇文勢排開侍衛(wèi),策馬上前。借著殘陽余暉,夏淵看見了他懷里的人,瞳孔驟縮。那張記憶中的臉,讓他又愛又恨的臉,如此清晰地出現(xiàn)在他眼前。——謝青折。夏淵下意識地握緊了身后人的手,荊鴻淡淡回握,掌心溫暖。宇文勢說:“承讓,華晉把望江城割給了我,如今甌脫也是我的了。想來我蒙秦大軍入主中原,不過是遲早的事。”“那又如何?”夏淵收回目光,縱然落得如此狼狽不堪的境地,他卻絲毫不感到絕望,只因有一個人在他身后,始終不離不棄。他嘲道:“宇文勢,你得了天下,失了人心?!?/br>“那又如何?”宇文勢抬手,他身后的弓箭手蓄勢待發(fā),“是我的,終歸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