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才是大內(nèi)柳家的子弟？”

    柳莊想了想：“依序排下來，我應(yīng)當(dāng)是嫡長孫。”

    楊安啞然失笑：“怪道呢。怎么我瞧你的功夫與柳二先生不同？”

    “想必他使了另一種功夫?！?/br>
    楊安嘆道：“大內(nèi)護(hù)衛(wèi)果然不是尋常人類?！闭f著眼睛掠過柳莊的肩章，目光一閃，“你這功夫居然只是個中士？會不會大材小用？”

    “不會。正合適?！绷Φ?，“我如今是京營節(jié)度使賈維斯將軍的親兵?！?/br>
    楊安頓時捂臉：“我什么都沒說……”

    正文 第829章

    話說楊安誤把柳湘蓮秦可卿的兒子當(dāng)了大內(nèi)柳家子弟, 比斗時下手過重，那孩子當(dāng)場肋骨骨折?？汕捎錾狭f幫妹子去故宮給她男朋友送東西，聽見楊安提起自家, 遂也借著比武的名頭把他揍了十幾回。楊安少不得捱諸位長輩輪流數(shù)落。他伯父還沒回來，晚上林黛玉兩口子領(lǐng)著他去柳家賠禮。

    柳莊是賈維斯親兵，自然也跟著。二人于林家再見, 楊安悄悄拉著柳莊說明日再比。柳莊一口回絕：“沒空?！?/br>
    林黛玉罵道：“你傷了桐兒，我們心里全都過不去，遑論心疼。你還有閑心比武？心肝子都長到哪兒去了？”罵的楊安垂頭不敢則一聲。

    賈維斯也道：“你是統(tǒng)帥, 領(lǐng)兵布陣、知人善用都是要緊的，武藝不若這些要緊。柳家的人個個都忙, 沒閑工夫日日陪你比武。莫以為自己還年輕，日子眨眼就過去了。趁來了京城多看多走長見識是正經(jīng)?！睏畎怖蠈崙?yīng)了。

    遂同去柳家。左不過是讓楊安認(rèn)錯賠不是之類的。秦可卿雖惱火, 也不能真把他怎么著。柳湘蓮反倒高興，對媳婦說：“打小讓他學(xué)武, 偏他懶的很。吃虧了不是？這回遇上的是楊安, 下回遇上旁人還不定怎樣呢。等他好了，我抓他學(xué)武你再不許攔著！”

    秦可卿也算發(fā)現(xiàn)兒子技不如人的壞處了, 嘆道：“也罷，我不攔著, 你只莫把他練傷了。”

    柳湘蓮揮手道：“哪有那么柔弱。”

    此事暫了。幾個人不覺說起故宮博物館來。柳湘蓮看楊安蔫蔫的，遂問他在故宮看得如何。楊安道：“只剛到了太廟?！?/br>
    柳湘蓮道：“改明兒再去?！?/br>
    楊安問道：“小皇帝還在么？明兒瞧瞧他什么模樣。我長這么大，見過許多外國皇帝，還沒見過中國皇帝呢?！?/br>
    秦可卿道：“宮中那位是假扮的。真的已經(jīng)出去了?！睏畎埠闷? 詢問真小圣人在哪兒。秦可卿給他寫了張地址。

    次日，楊安到營中轉(zhuǎn)悠一圈、同手下的兵交代了些事務(wù)，便依著秦可卿給的地址瞧皇帝去。

    當(dāng)今圣人乃太上皇第五子，已出宮兩年了。得隨身太監(jiān)嬤嬤和他母親的娘家相助開了家脂粉鋪子度日。脂粉方子本是宮里頭的，幫著做事的也是宮中之人，東西不錯、生意也頗好。楊安在衣著上毫不講究，這趟行軍也沒帶什么便裝。昨日穿的衣裳，晚上洗了早上干，他又穿上了。乃晃晃悠悠在皇帝家的鋪子里看脂粉?？上Ю镱^忙碌的都是伙計，沒看見東家。

    身為海盜，最是敏銳。楊安忽覺身后有視線，忙張望幾眼，霎時看見有個和尚看著自己。那和尚身高七尺，又黑又胖，見楊安發(fā)覺也沒移開視線，反倒愈發(fā)放肆打量了他會子。楊安眉頭微動：和尚逛脂粉鋪子？是花和尚么？那和尚身形一閃，走進(jìn)鋪子后頭去了——是個練家子。

    等了半日，和尚沒出來，被人注視之感又來了。楊安便盤算回頭將此事告訴賈維斯。既來了脂粉鋪子，好歹給師父挑兩盒。他也不懂脂粉，在里頭閑看幾圈，將最貴三四種脂粉各買了一盒。結(jié)賬時，鋪子后頭鉆出來伙計打扮之人，瞧模樣不足五十歲，告訴帳房：“掌柜的找你，我來吧?！睅し苛滔滤惚P走了。楊安扮作無事人一般等著算賬。楊安記性很好。這老伙計一出來他便認(rèn)得：昨兒出太廟門口守著幾個太監(jiān)，這便是其中一個；進(jìn)去時他不在。

    老伙計一面算賬一面打趣道：“大爺可是買給嬌妻的？”

    “不是?！睏畎驳溃敖兆≡谌思壹依?，給女主人送點(diǎn)子禮。我也不會買女人的東西。今兒閑逛，可巧瞧見了這鋪子。”

    “原來如此。”老伙計笑道，“難怪大爺只一味挑貴的?！睏畎埠俸僖恍Α＝Y(jié)完了賬，老伙計又笑道，“只是脂粉一物，不大方便由外客送給女主人?！?/br>
    楊安一愣：“??？”這個他真不知道。

    老伙計低聲道：“有調(diào)笑之意?！?/br>
    “??？！”楊安當(dāng)真嚇了一跳，嗓門子都大了許多。半晌，他拉著老伙計低聲問，“那……應(yīng)該送什么？”

    老伙計搖搖頭：“既是男客，內(nèi)宅女眷、除非是老婦人，否則還是莫要送這些家常禮的好?！?/br>
    楊安摸摸后腦勺：誰敢說林黛玉是老婦人非被轟出燕國不可?！澳恰壮园鬃〔唤o點(diǎn)子?xùn)|西……不大好吧?！?/br>
    “只送男主人?！崩匣镉嫷溃白怨乓詠?，斷乎沒有男客給女主人送東西、送脂粉的道理。若銀錢不寬裕，買幾樣點(diǎn)心也是好的。”

    楊安立時道：“不缺錢！”

    老伙計道：“既是不缺錢，金玉頑器、古董擺件都好。”

    楊安咬了下嘴唇，嘀咕道：“那些玩意又不能吃又不能使，巴巴兒擺著……”

    老伙計勸道：“世人都如此，你只依著慣例便是了?！?/br>
    楊安愁眉，望著那些脂粉道：“這些玩意如何處置？難不成去窯子里送窯姐兒？”

    老伙計笑道：“倒是個不錯的處置?！睏畎猜柤?，拿起脂粉袋子。他欲轉(zhuǎn)身尚未轉(zhuǎn)身時，老伙計又道，“我聽大爺?shù)穆曇?，又像是京城人氏、又不大像。?/br>
    楊安笑道：“我乃外地人士，年幼時在京城住過兩三年，后隨父移居南洋馬來國?！?/br>
    老伙計打量了他片刻：“大爺這精氣神兒像是位軍爺，小人還以為是御林軍，原來已移居南洋了么？”

    楊安微驚：“您老好眼色。我委實是當(dāng)兵的。這趟來本是出公差?！?/br>
    “公差？”老伙計想了想，“莫非是護(hù)著貴國使節(jié)來的？”

    “不是?！睏畎搽S口道，“兩**事交流。回頭我們要跟你們燕國兵馬實戰(zhàn)演習(xí)對練幾場?！?/br>
    老伙計奇道：“還有這等事？早先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