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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茴雖為女流,卻是個智囊。忙說:“快請!” 不一會子甄茴過來,跳下馬急問道:“鄭大人,這是怎么回事?” “甄大人來的正好。戴大人被困府中,老夫沒個人商議?!编嵆眱核烀切P再將經(jīng)過說了一回。 甄茴思忖良久,搖頭道:“毫無法子。先依著戴大人之意,不論他們提什么要求都暫且答應(yīng),萬事等救出戴大人再說。” 鄭潮兒道:“老夫疑心他們還有別的后手?!?/br> 甄茴道:“工人都是些泥腿子,縱給了他們火.槍火炮他們也不會使,與正經(jīng)兵士相差甚遠(yuǎn),不用顧忌許多?!彼肓讼?,“只不知他們預(yù)備如何脫身。” “依著尋常綁匪,會攜戴大人一道離城或是出海。” 甄茴乃向那小廝道:“煩勞小哥回去問潘喜貴。既是戴大人受了傷,可否放他出來看大夫,以我和鄭大人兩個進(jìn)去為質(zhì)?” 鄭潮兒問道:“甄大人這是何意?” “略試探一回,且看他們答不答應(yīng)?!?/br> 小廝便回去了。過一時回來道:“那潘姑娘說,想都不要想?!?/br> 甄茴喜道:“他們沒后手?!?/br> 鄭潮兒糊涂了:“怎么沒有后手?” 甄茴道:“若是平日,戴大人比咱們倆值錢。如今兩軍對壘,鄭大人比下官和戴大人加起來值錢。他們不答應(yīng),乃是沒有底牌、心里虛、不敢妄動之故?!彼ω?fù)手道,“先請各位東家來、把那個什么合約簽了再說。后頭的,本官心里皆有譜了?!?/br> 正文 第816章 罷工工人圍困巡撫衙門, 拿住福建巡撫戴憲為質(zhì)要與商會簽訂合約。衙門外早已讓工人塞滿,總兵鄭潮兒壓根進(jìn)不去。遂聽了女官甄茴之言,先將商會之人和各位東家請來再說。要請的人實在多, 又散居福州各處,費了許多功夫才齊全。這會子天已大亮了。 最后幾位大東家趕到時,甄茴向鄭潮兒道:“下官陪著這幾位一道進(jìn)去, 到里頭見機(jī)行事?!?/br> 鄭潮兒點頭:“救出戴大人要緊?!?/br> 甄茴等人穿過一眾工人走到巡撫衙門門口,只見兩個大石頭獅子當(dāng)中擺著一架照相機(jī),相機(jī)的幕布上繡了四個大字:福州商報。不禁奇道:“他們怎么來了?沒請他們啊?!?/br> 一個東家哼道:“他們就跟蒼蠅似的, 哪兒有點子事兒都能鉆進(jìn)去。泥腿子鬧得這么大,他們能不知道么。”話音未落, 眼前閃過火光,耳聽“砰”的一聲, 那攝影師已替他們拍照了。女官甄茴走在前頭正中,身后陪著四位大東家, 頗為威風(fēng)。 這幾位進(jìn)了大堂一瞧, 里頭正吵得好不熱鬧。那個叫倪紫光的工會主席被十幾位東家圍著舌戰(zhàn)群商,潘喜貴笑呵呵在旁吃茶瞧熱鬧, 潘明漪單手?jǐn)[弄匕首玩兒。戴憲在對面坐著,面色不大好, 眼角時不時覷一下潘明漪。 甄茴等人進(jìn)來沒人留意,她遂悄悄溜到戴憲身后低喊:“大人?!?/br> 戴憲一喜:“你來了?” 甄茴點頭:“大人,待會兒我來主持。那些工人提什么要求都答應(yīng)他們。橫豎我只是個從三品小官,又是女流, 說了不算。也不知他們從哪里弄到這么多人,約莫有三萬之眾。大人先脫險再說?!?/br> 戴憲大驚:“當(dāng)真有三萬?” “當(dāng)真有。” “這幫泥腿子!”戴憲又懼又惱,“他們那要求簡直異想天開!” “異想天開也讓他們暫且想想?!闭畿钗⑿Φ?,“我不過是太太身邊的丫鬟。不論如何輪不到我做主?!?/br> 戴憲笑捋了捋胡子:這丫頭倒是個難得的,在外為官多年依然對太太忠心不二。乃道:“也罷,今兒就你做主吧。” 甄茴行了個萬福,拿起案頭驚堂木“啪啪啪”連拍三下。下頭頓時安靜了。甄茴道:“諸位,人也到齊了,天色也不早了。莫在胡亂爭持。既要談判,就好生坐下來談。”言罷回頭看了看戴憲。 戴憲咳嗽兩聲:“這一個來月,工人罷工,大損福建百姓之日常生活。今日本官做主,調(diào)停工會與商會。就請——”他看了看甄茴,“甄大人主持,本官旁聽?!?/br> 眾人怔了片刻,旋即議論紛紛。甄茴又拍驚堂木,大聲道:“莫再私語?!蹦藛柕溃肮^目是誰?” 倪紫光站了起來抱拳道:“在下倪紫光,乃福建工會主席。這位是潘喜貴先生,他說了也算?!?/br> “今日便是你二人替工會做主?” “是。”倪紫光取出懷內(nèi)一份新的單子,“我們的要求都在上頭?!?/br> “呈上來?!?/br> 有個小廝從倪紫光案頭取了那單子送過來。甄茴拿起來先送給戴憲。倪紫光笑道:“戴大人方才已瞧過了,極力贊成?!?/br> 眾東家齊刷刷朝戴憲投過目光。戴憲抬目一瞧,潘明漪將匕首輕拋了半臂高,一根手指頭連著撥動匕首尖和匕首把,匕首翻滾著轉(zhuǎn)了起來。戴憲吸了口氣,右手腕愈發(fā)疼了。乃正色道:“不錯。本官贊成。倪先生等之要求天經(jīng)地義?!?/br> “哄——”眾東家鬧了起來?!澳鞘莻€胡鬧!”“每日只做四個時辰工,多做的要翻三倍給工錢,大人贊成?”“每做六日要歇息一日,天經(jīng)地義?”“加班不得超過兩個時辰,我酒樓時常做工到深夜如何是好?”“辭退工人要給遣散費?憑什么?”七嘴八舌指單子上各色要求純屬癡心妄想。 “啪!”甄茴又拍驚堂木。她冷著臉道,“本官只說一件事。如今江西日漸興起,燕國也在大興工業(yè)?!北娙苏苏K钢菃巫酉蚰咦瞎獾?,“這個并非你們工會自己想出來的。”又看著潘喜貴,“對吧,江西來的潘先生。” 潘喜貴點頭:“不錯。這單子為江西瑞金縣令梅大人所定。知府蘇大人得知后極為贊賞,立時推諸全省,登載于上。前兩個月,京城的轉(zhuǎn)載了這單子?!?/br> 甄茴道:“世人誰不知道,便是京城政事堂的喉舌。那政事堂要做什么、做了什么,悉數(shù)會登載于那上頭。既是轉(zhuǎn)載了這單子,其意便是:燕國預(yù)備照抄了。”眾人面面相覷。“隔壁之兩廣、對岸之臺灣,也少不得如此。其實他們原本所行也就跟這個差不多,不過是沒有梅縣令寫得如此清晰罷了?!?/br> 工人喊道:“既這么著,咱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