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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名字,此人名叫全二,同伴張麓。過了兩個時辰,彌勒教余孽全二與張麓之畫像已貼滿大街小巷。馮紫英不禁替張麓喊冤:“好端端一個燕山官匪,生生讓你們誣陷成了彌勒教?!?/br> 日全食之事登時被人拋諸腦后,滿京城閑與不閑之人都在議論彌勒教,還有人將先世子的最寵愛的啞姬也是彌勒教徒扯了出來。 賈琮聽說了,順口問詹鯤:“那個馬氏呢?” 詹鯤道:“讓我三叔公送到齊國去了?!?/br> 賈琮道:“齊國不是國力頗弱、不用使勁兒對付么?” 詹鯤道:“省一份力是一份。齊王諸子沒有成器的。讓他們自殺自滅去、咱們慢慢等著齊國百姓自愿遷徙出來,豈不好?”賈琮想著也對,便拋下了。 倒是林黛玉問道道:“大姐夫怎么知道他們會放火?此事太難,我以為成不了的?!?/br> “燒干凈滿城之糧自然不可能?!闭馋H道,“故此他們只燒官倉和大米鋪之倉。京中雖不至于無糧可買,米價必徒然高攀,官府也沒糧可臨時壓價。尋常百姓舍不得這錢,去郊外同農人買余米而不得,難免心生埋怨。再加上天狗食日之災并米粥變色之禍,街頭流言四起,人心惶恐。有心人挑撥一二,易起民亂。倘若天津總兵盧得志舉旗清君側、神機營提督趙長松于城內做內應、燕王又親自去招撫御林軍,咱們只怕都得坐熱氣球逃跑了。” 賈琮想了半日:“若僅是如此,還不至于嚇得燕王妃想送孫子出城。再說我們的火器和兵士終究強過御林軍,單憑這些他們還贏不了,肯定還有別的?!?/br> “暫時推測罷了。” “嗯,眼下咱們已扛過敵人好幾撥攻擊了,勝利在望?!?/br> 好容易安生度過了日全食、又保住了大官倉,賈琮想著今兒好生歇歇。才剛回府給賈赦請了安回來,林黛玉打發(fā)人來了。這親兵抱拳道:“我們丞相說,對不住攝政王。你叮囑她的事兒她沒做到。” 賈琮怔了半日,苦笑道:“她是女兒,林姑父是老子,她也沒法子?!彼焱盹堃渤圆幌铝?,巴巴兒坐著。盤算著林府也祖孫三代該吃飽了,起身過去。 一到林府門口,門子便說:“王爺怎么才來?我們老爺相爺已等了許久了?!?/br> 到了外書房,林黛玉坐在椅子上,林海負手立在窗邊。賈琮揮手:“林姑父好,林jiejie好?!?/br> 林海一動不動道:“司徒磐今日來找我,我把他放走了?!?/br> “我知道?!辟Z琮道,“您老能不能詳談下都您二位說了些什么?” 林海嘆道:“左不過是問我為何要同你們造反罷了?!?/br> 今兒下午,林海正陪孫子玩兒呢,門子進來報說故人來訪,還送來張箋子。林海認得上頭的字,忙披上大氅親迎出府門去。只見一人戴著斗笠立在門檻前,身后連個護衛(wèi)都沒有,正是十幾年未見的司徒磐。二人恍然如夢、對視良久,都生出滄海桑田之嘆來。小廝在旁喊了幾聲“老爺”。林海驚醒,作了個長揖:“九先生?!?/br> 司徒磐微笑:“林大人別來無恙,可愿請我吃盅清茶?” 林海也微笑:“請?!?/br> 二人直入書房,喚人泡茶上來。司徒磐吃了一口,贊道:“好茶。”待服侍的人都下去了,二人對坐著吃了半日的茶,都不開言。良久,終是司徒磐先說:“如海,我自以為認得了多年,最知道你不過。我想不通你為何會反?!?/br> 林海猜到他必有此一問,慨然道:“這千頭萬緒的,我也不知從何說起。”想了半日,“我獨有一女。女兒反了,我這老骨頭也就跟著了?!?/br> 司徒磐微微皺眉道:“你不是沒有主見之人。再有,賈維斯的人品孤自詡并未看錯?!?/br> “你沒看錯?!绷趾5?,“只是老實人也未必諸事能忍,再說造反一事乃是小女為先?!彼就脚豌等弧A趾]p輕一笑,“小女原本沒預備驟然造反。王爺,是你下令讓她進京的?!边@老頭兒拍了下案頭望著司徒磐,略帶幾分宣泄之意,“你自己讓她只身帶我孫子進京。” 司徒磐搖搖頭道:“孤王并無要她母子二人為質之心。賈維斯父母兄嫂都在京城,何須再添兩個?當真是想讓那孩子做孤孫兒之伴讀。孤那老大已有了栽培嫡次子之心。” 林海淡然道:“王爺可是覺得你乃一片好意?替太孫安排了助手,又替我孫兒找到靠山。”司徒磐抬目看著他。林海輕笑,“我孫子才兩歲。兩歲的孩子何等懵懂,你就讓他漂洋過海離開父親、今后數(shù)十年也不知能見父親幾面?原本是千嬌萬寵的小爺,如何受得了世子府上上下下的勢利眼?” 司徒磐皺眉:“依著他的身份,誰敢慢待他?!?/br> 林海冷冷的道:“王爺與太上皇乃先帝親子,怎么幼年時在宮中過得那般艱難?王爺可還記得,你為了幾塊果腹的點心與先太皇太后之太監(jiān)打了一架?”司徒磐猛吸了口氣。半晌,林海道,“此事還是王爺自己告訴老臣的。你把那踩碎點心的太監(jiān)痛揍了一頓。他沒想到皇子竟全然不顧身份,偏也不敢還手。后來,但凡有慢待你們兄弟二人的奴才,你都直上拳腳。宮中人怕挨你的打,你們的日子才稍稍好了些。那時候王爺已經(jīng)七八歲了吧,我孫子才兩歲?!?/br> 司徒磐目瞪口呆:“竟是因為這個緣故?如海你是傻的不成?世子府與皇宮豈能一樣?孤與三哥乃是因為外祖舅父丟了官職遭人踩踏,你孫子背后有賈維斯和榮國府,誰敢欺負他?” 林海搖頭:“王爺還是不明白。兩歲幼兒離了父母,旁人再如何照顧哪里替代得了?孩子得受多少委屈?說是伴讀,實則與奴才何異?打小就得對王孫磕頭下跪?!?/br> 司徒磐不解道:“臣子跪君豈非天經(jīng)地義?他在家中難道不跪父母長輩?” 林海頓覺一口氣憋在胸中多年極想吐出來,乃含笑道:“故此我女兒反了。”他頓了頓,“我孫子不跪父母長輩。太小了,還沒學。日后也未必會學?!崩项^兒捋了捋胡須,“待他長大了些,老夫便教他男兒膝下有黃金、不可跪人?!币娝就脚兔嫔嫌煮@又怒又悔的模樣,林海不止哪里來的興頭,張口又說,“王爺可知道我女兒何時開始有了反意的?” “何時?” “二十年多前我從揚州回京述職,險些于街頭遇刺。先帝不顧刺客未明,強命我回任上去,有為誘餌之意。”林海無端生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