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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精打采走了不足半日,忽不知何處傳來一聲巨響,不遠(yuǎn)處山坡上冒出數(shù)臺火炮來,從高往下轟。瞬時血rou橫飛、死傷無數(shù)。眾人被迫退回城中,哀聲遍地。市長和數(shù)十位紳士連夜開會商議對策,市政大廳外頭滿滿的全是等消息的人群。是夜二更,遠(yuǎn)方哈德遜河上游又響起無線電發(fā)報機的滴滴聲。 紐約守軍決意次日突圍,將軍與兵士皆回去預(yù)備火.槍。市長將自家從別處重金買來的淡水交予軍隊,而城中某無人的宅子里卻有滴滴聲響起。突圍軍遂遭遇到不明敵軍極強的火炮攻擊,仿佛敵軍早已掐準(zhǔn)了時辰、算準(zhǔn)了他們的兵力一般。五千突圍軍只剩七百多人回城。百姓頓時絕望。唯有祈禱上帝降雨。三更天左右,洪水來襲。 兵士炸開蓄水谷排水口后,林黛玉等人便撤離了。鐘威道:“紐約已成廢城,余下的末將處置。軍師與賈將軍先往別處去?!?/br> 林黛玉想了想,淡然一笑:“也好。多謝老將軍?!?/br> 鐘威抱拳:“軍師放心。” 林黛玉與賈維斯會合離去,鐘威則留在紐約善后。所謂善后,便是屠城。洪水過后,紐約城遍地尸體,而總有殘存人口。鐘威率兵攻入城中,命一個西洋人也不許放過。百姓買得起火.槍的能有幾個?遂多半等死。市長身邊還護(hù)衛(wèi)了少數(shù)兵士,守在市政大廳里。既是火器強過敵人,鐘威便無意搏殺,下令推火炮過來。 數(shù)臺火炮已調(diào)好準(zhǔn)星,市政大廳大門忽然開了,從里頭走出一個西洋教士來。此人高舉雙手喊道:“你們可是燕**人?我會說燕京話?!辩娡肿隽藗€手勢,讓此人慢慢走了過來。 教士立在鐘威跟前毫無懼色,伸手在胸口劃了個十字方抬頭道:“這位將軍可是燕國人?!?/br> 鐘威道:“不錯。你有什么話說。” 教士道:“燕王想要的是金礦,他已在加利福尼亞得了去?!?/br> 鐘威道:“你想岔了,燕王想要的是土地,金礦本身就在土地之上?!?/br> 教士憤然道:“將軍,這里是我們的土地。” 鐘威微笑道:“不,這里是印第安人的土地,你們殺了他們?!?/br> 教士忙說:“那些人都是野蠻下等人!我們是文明……” 鐘威打斷道:“不對。印第安人并非生來就是野蠻的下等人,他們不過是打仗打輸了、才變成野蠻下等人的。如今你們也打輸了。從今后你們與印第安人一樣是野蠻的下等人,我們才是文明人?!?/br> 教士怔了半晌,看鐘威面色無波,張了數(shù)次嘴,終于不曾說些別的,頹然道:“我們……投降?!?/br> 鐘威想了想:“也好。只是莫要?;^?!?/br> 市長率人投降,市政大廳的房子算是保住了。教士雖在燕國呆過、見過燕國的百姓和士大夫,卻并不認(rèn)得燕國將軍。他也未曾看過中國史書,不知道自古以來殺俘為常事,四十萬人與二百人無異。 紐約城完整落入鐘威之手。鐘威領(lǐng)兵清理尸首、尋找食物,派人橫穿北美大陸給東邊的甘雷送信。紐約已大半成了空城。鐘威遂駐守港口,守株待兔。西洋船只不論是什么船,來一艘打一艘。 紐約城斷水后已有不少人逃離,亦有人從鐘威手中逃脫、往別處報信。費城乃大城,離紐約不遠(yuǎn),遂最早得消息。市長稍稍驚愕。早先他知道有中國大公爵派兵渡海搶奪了西班牙人在西部的殖民地,不料他們竟也打到東邊來了。城中兩派相爭不下。一方說當(dāng)領(lǐng)兵前往救援,另一方則說恐怕敵人來攻、全城戒備。吵了幾天后,終兵分兩路。一位將軍率三千敢死隊前往紐約救援,其余人留守費城。 敢死隊行到半路,老兵聽見前頭有馬蹄聲。將軍命人查看,遠(yuǎn)遠(yuǎn)的瞄見有一人一馬跑遠(yuǎn),看衣裳像是紐約來人所說的中國兵士。將軍于馬上端起火.槍,瞄準(zhǔn)那人“砰”的就是一槍。那人身子一歪,當(dāng)是受了傷,伏在馬背上,馬也慢了下來。將軍大喜,領(lǐng)頭追了過去,敢死隊緊緊跟在后頭。 跑了一陣子,傷兵回頭看了兩眼,猛然抽了馬兩鞭子,那馬立時瘋了一般跑起來。將軍豈能讓他逃脫?也瘋了一般追上去。不知不覺,一跑一追的拐進(jìn)一條小道,馬蹄下堆積了許多落葉。那傷兵忽然打了個唿哨,在馬上挺身坐起。不多時費城將軍趕上,猛然看見前頭離地面有三英尺左右橫著一條粗麻繩,正是常見的絆馬繩。驚急之下不及做別的,狠狠勒住韁繩。緊跟在他身后的敢死隊也紛紛勒馬。 費城與平安州緯度相近,氣候相似。這會子正是秋天,天氣極好、云淡風(fēng)輕。不待將軍與敢死隊查看清楚四周情形,遠(yuǎn)處如雨點射來許多火箭。地上的樹葉驟然火起,如火龍一般竄起來。有人喊道:“地下撒了油!”眾人皆知道中了計,偏四面火起以無處可逃。馬匹紛紛受驚,將身上的騎士甩落,踏火嘶鳴、四散逃竄。騎士有的被踩死、有的被濃煙嗆死、還有的被活活燒死。幾個綴在最后的拼命跑出火圈,迎面便是一行烏壓壓的槍口。三千敢死隊無一生還。 數(shù)日后,賈維斯大軍到達(dá)費城郊外。城中得了報信,立時有人從費城另一頭逃跑了。市長立時下令滿城戒備。不論男女,愿意留下來守城的皆發(fā)給武器;想跑的也沒人攔著。偏賈維斯按兵不動。等了三日,恰逢西洋人的禮拜日。費城不管官員百姓,多往教堂去做禮拜。賈維斯乃放出熱氣球來,緩緩飛往城中。熱氣球上裝著炸彈,投彈兵都是在馬來群島之戰(zhàn)中訓(xùn)練過準(zhǔn)頭的,且每個熱氣球上都帶著瞄準(zhǔn)儀和千里鏡。不多時,爆炸聲響徹全城。除去兵營,教堂轟炸最多。到了傍晚,整座城市已成人間煉獄。 費城亦有去過天.朝的傳教士,手持十字架和白旗出城,單人匹馬往賈維斯軍營而來。賈維斯端坐大營等著。這個教士倒是比紐約那個明白些,直問道:“將軍可能放過女人和孩子。” 賈維斯道:“不止女人孩子,連男人也不是不可以放過。只有一條。信仰我們的宗教——道教。” 教士勃然大怒,張口便是一串洋罵。賓夕法尼亞州落在英國人手上上百年了,賈維斯是個學(xué)過英文的,聽得懂。他只淡然聽了半日,用英語道:“你們可以選擇死亡、逃回歐洲、或者改變信仰。沒有第四條路?!苯淌恳闳晦D(zhuǎn)身離開營帳,猶如赴死的圣徒。 林黛玉從后頭轉(zhuǎn)出來,贊道:“這洋和尚倒是條漢子,視死如歸?!?/br> 賈維斯道:“不成全他豈非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