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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多少回,如今竟輪到自己頭上了。一時沒事可做,也翻身上馬,笑瞇瞇對媳婦說,“橫豎這會子閑的慌,我給你唱歌唄~~”陳瑞錦無奈掃了他一眼。 賈琮便當作默許,扯著嗓子唱了起來。“我想就這樣牽著你的手不放開~~愛可不可以簡簡單單沒有傷害~~”“回到拉薩~~回到布達拉~~”“對面的女孩看過來、看過來、看過來~~”唱著唱著還擊掌打拍子。陳瑞錦輕輕撥了下馬離他遠點,滿臉寫著“不想讓人知道我認識這貨”。 前后唱了有那么十來首歌,夠得上半場演唱會了。便見影壁旁人影閃現(xiàn),梅先生與鈴鐺回來了。賈琮正飽含深情吼著“我要和你重逢在那蒼茫的路上”,見他兩個回來立時閉嘴,極快的瞧了陳瑞錦一眼,又放低聲音快唱了句“生命已被牽引,潮落潮漲?!笨搓惾疱\面色不動,遂更低聲更快的唱完,“有你的遠方,就是天堂?!扁忚K忍不住掩口而笑。 卻看那個梅先生含笑向賈琮作了個揖:“賈先生,既是三奶奶沒興致,今兒就作罷了。改日我這朋友清掃了庭院并賈先生得空,再來也是一樣的。” 賈琮忙拱手:“好說好說!”又指了指墻頭那烏壓壓第一溜槍管子。 梅先生微笑道:“無礙,賈先生只當沒有便好?!?/br> 賈琮聳肩:“……好吧,我盡量?!标惾疱\在馬上朝梅先生點了點頭,率先撥轉馬頭。賈琮跟在后頭,鈴鐺和幾個護衛(wèi)擁著他們離開小街。 直走到大路上、看見往來的車馬行人,賈琮方松了口氣。乃問他媳婦:“你讓鈴鐺傳的是什么話?我們全都聽不懂?!?/br> 陳瑞錦道:“梵語?!?/br> “啊?印度語么?”賈琮眨眨眼嘀咕道,“你會那么多外語……” 陳瑞錦淡然道:“有什么稀奇,真明道長會得更多。” “他老人家根本就不是正常的地球人類?!辟Z琮撇嘴嘆道,“我究竟是怎么騙到你這么牛逼的老婆的!真佩服我自己?!标惾疱\好笑的瞧了他一眼。 賈琮知道路上講話不便,老老實實憋著回到賈氏馬行。將旁人都打發(fā)走了,陳瑞錦親往四處查了一遍,又命特種營的兵士好生守衛(wèi)易藏人之處,方拉著賈琮坐在院中,喊鈴鐺過來問話。 鈴鐺方才跟著那梅先生繞過影壁進了前院。前院一般兒也破敗不堪,正廳上內外連幅對子都沒有,卻懸掛了一塊匾額,寫的是“正大光明”。廳中少不得也是灰墻禿柱,當中的八仙桌已瘸了一條腿。有個瘦小禿頂老頭手捏煙袋坐在桌旁,望著鈴鐺一笑;鈴鐺頓覺從頭頂寒磣帶腳心。 老頭拿煙袋磕了兩下桌子,問梅先生:“怎么回事?” 梅先生道:“賈琮媳婦有句話讓這個小丫鬟傳?!蹦丝戳蒜忚K一眼。 鈴鐺有些害怕,大著膽子念了三奶奶方才說的那句話。老頭渾身一顫,抬目看梅先生。梅先生搖搖頭。老頭深呼吸十幾下,猛然站起來捏緊了煙袋。半晌,他揮了揮手。梅先生便讓鈴鐺出去。鈴鐺站在前廳外頭等著,全然聽不見里頭說了什么,只能聽見大門外賈琮亂嚎極難聽的小曲兒。而后梅先生便出來,領著她回到大門外。在里頭,她不曾看見第三個人、連開門的駝背老仆都不曾看見。 聽罷,陳瑞錦命她下去,低聲告訴賈琮說:“方才個姓梅的,是太上皇的人?!?/br> 賈琮深吸一口氣:“華山道士?” “不知道?!标惾疱\道,“只怕除了華山道士,太上皇還藏著別的底牌。你怎么遇上他的,再說一遍?!?/br> 賈琮老老實實從頭再說了一遍,末了道:“當時我便覺得像是給我下套。我在查樊美人,他便扯上樊美人;我們家與廬王熟絡,他便掏出了廬王的細作信物;我們電學實驗室卡在銅線上多年,四處找會做抽銅線機的師傅,他便說他朋友會。一個人既能幫樊美人爭寵、又能做抽銅線機,兩種人設有點沖突,不太可能集中在一個人身上。這個姓梅的像是砸了我一頭的誘餌、非把我哄去見他的朋友不可。” 陳瑞錦瞧著他道:“明知道人家給你下了套,你還伸脖子往里頭鉆?” 賈琮摸摸脖子:“我就是好奇……那貨什么來歷,到時候若沒有抽銅線機他怎么個圓場?!?/br> “你就沒想過人家什么話都敢說,不過是想哄你走要你性命?” 賈琮一怔,回想了陳瑞錦在那宅子門口忽然說什么“須得立時告訴你上頭說了算的那個人”,正是梅先生舉胳膊舉到一半的時候,不禁打了個冷顫:“什么冤什么仇!太上皇想殺我?” “未必是太上皇?!标惾疱\道,“八成是梅先生自己或那個禿頂老頭想殺你?!蹦宋⑽⒐雌鸫浇?,“西寧郡王拿住了你的短處并未立時下手,不就死了?” 賈琮縮縮脖子:“反派也有感覺派!”乃笑道,“這種事,但凡請教了上司,就沒戲了。你用梵語說了什么?” 陳瑞錦垂著眼皮子道:“說你眼下沒看出不忠來?!?/br> “哈?” “梵語也分了許多種,猶如我朝有各地方言。當年劉登喜訓我們這一批人時,特選了個天竺人教我們這種梵語。那會子天下還在先帝手中,劉登喜行事極謹慎。我們并無名錄或信物,彼此大都不認得,卻都會這種梵語。” 賈琮恍然:“這種梵語就像是一個標志!太上皇以為你是劉登喜的人?!蹦嗣嗣乜?,“我去!逃過一劫。太上皇最信任劉登喜。他們怕有疏漏,不敢妄為?!?/br> “不是?!标惾疱\道,“他們想殺你,大約是如西寧郡王那般查過了,認定賈琮和臺灣府已是他們管不住的,此外還當另有別的什么緣故。如今他們猜度我或許能拿捏住你?!?/br> 賈琮點頭:“沒錯沒錯?!庇謱⒋耸聫念^想了一回,“你覺得那是什么地方?” 陳瑞錦思忖道:“狴犴為獄獸。那地方要么是審案的,要么是關人的?!?/br> 賈琮皺眉:“怎么每次來蜀國都能遇到一大堆亂七八糟的事。”又喘了口氣,“這么說,那個禿頂?shù)氖堇项^就是劉登喜的人?” 陳瑞錦道:“梅先生也是。” “???他不是沒聽懂?” “他聽懂了?!标惾疱\森森的說,“想裝作聽不懂?!?/br> 賈琮又怔了會子:“那……他就是故意想殺我了?跟我有仇么?” 陳瑞錦橫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