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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下手了。且時日一長馬氏年老色衰也說不上話,同樣機不可失。三爺,攘外必先安內,莫與他們做嫁衣裳?!?/br> 賈琮“騰”的站了起來,面色大變?!叭镣獗叵劝矁取边@句話在后世大大的有名,便是因此引出了西安事變。且不論歷史是非,此策無錯。心中各色念頭亂涌。 陳瑞錦聽他說起過后世史書,微微蹙眉:“眼下咱們還提不上‘安內’,要‘安內’也不是安燕國的內。”施黎眼角一挑。 賈琮沉沉的道:“不對。攘外比安內要緊?!狻卜趾芏喾N。能左右歷史走向、民族大勢之‘外’,遠重于區(qū)區(qū)一個燕國之‘內’。我們要的是本‘族人’的土地。縱然得不了國內,外洋土地但凡由我朝子民占了,手握科技和火器,我們做什么都不難。燕國雖重,重不過世界。大不了我們建一個全是華人的美利堅合眾國?!毖粤T轉目看了看眾人,“我要見見羅曼先生。” 施黎道:“他未必肯聽你的?!?/br> 賈琮微笑道:“我賈某人的三寸不爛之舌,你只管放心?!笔├栎p嘆一聲。 賈琮也輕嘆一聲:“阿黎,這些大事不可再瞞著我了。我承認,我性子急噪、舍不得忍不得。只是大局勢上,我也委實比旁人眼光遠些。我身負歷史責任,不是為了一人一家,乃為了千秋萬代。旁的不說。龔先生此計若成,損了燕王北美之策,等美國那頭老虎落了地再打就難上難了?!?/br> 施黎吸了口氣,半晌才道:“我不曾疑心過三爺能成大事??v這會子就打,仰仗那些火器也能成的。” “罷了罷了?!辟Z琮哼道,“知道你臉皮厚是裝的,實在是個薄皮臉。”眾人略松了口氣。 陳瑞錦乃揚起頭來:“小七你脖子酸不酸?” 卻見門緩緩推開,柳小七張著手立在門口,滿面無辜:“我來問施大哥要個玩意兒,不曾想你們湊在此處說話兒?!?/br> 陳瑞錦含笑道:“少扯些不頂用的。橫豎你已聽了半日,要么入伙,要么我一槍崩了你?!?/br> 柳小七忙說:“別!我還沒娶媳婦呢。” 賈琮這會子才“咦”了一聲:“這小子什么時候偷聽的?” 陳瑞錦道:“咱們進來不久他便來了。想是環(huán)哥兒滿臉的‘小爺要找人算賬’,你一臉‘有好熱鬧瞧’的模樣還捧了個點心盤子,他心下好奇罷了?!?/br> 柳小七撇嘴道:“早知道你們是反賊我就不偷聽了?!蹦朔词株H上門走進來,尋個椅子坐下。 陳瑞錦道:“千金難買早知道。要么上船要么死,給一塊桂花糕的功夫作擇?!蹦松焓帜砥鹨粔K桂花糕來。 賈環(huán)“嗷”了一聲:“那是最后一塊!” “都當駙馬還那么點子出息!”賈琮鄙然道,“讓你媳婦做去唄!” 賈環(huán)哼道:“我媳婦是做點心的人么?” 柳小七依序看過這屋里頭四個人,問道:“你們手里有火器工廠?” 賈琮道:“我們手里不止有火器工廠。橫豎海外建國是沒問題的,將來還能跟你們家柳明秋締結友好聯(lián)盟?!?/br> 柳小七道:“既這么著,何不直接出兵打江山?” 賈琮道:“因為這會子打洋人更要緊,過了這個村就沒這個店了?!?/br> 柳小七道:“既然如此,為何要造反。幫著燕王或小圣人得天下不是一樣的?” 賈琮道:“因為我信不過他們的子孫。誰知道兩三代之后會不會出一個先帝那樣的昏君?” 柳小七瞧著他道:“你就信得過你的子孫?” 賈琮微笑道:“不是我的子孫,是我們的子孫。小伙子,你聽說過君主立憲嗎?” 陳瑞錦道:“圖書室里有些書,趁著養(yǎng)傷的功夫你安心看看,比日日看評話兒有用些?!?/br> 賈琮道:“跟你簡單說說也行。橫豎這個世界早晚要變成那樣子,就看哪國先行一步了?!彼旌攘丝诓?,與他們幾個說起后世的民主制度來。 自打前些日子意識到有必要將革命黨理論取出來使,賈琮便暗暗預備了說辭,甚至畫了PPT提綱。偏今兒還沒說多久便讓柳小七打斷了?!安煌住S廾癫恢吕?,讓歹人糊弄了呢?” 賈琮道:“你看我滿天下的轉悠,慫恿各國王爺開義務教育學堂是做什么的?民粹要不得,世上終究愚人多。再有,義務教務也只能讓百姓略認得幾個字,離‘有獨立判斷能力’還遠得很。故此,必須要擴張、殖民。” 柳小七皺眉:“聽不懂?!?/br> 賈琮道:“例如你。你柳小七天資不賴,長到十七歲略經歷了些事兒,然后跟著施黎這二賴子轉遍了京城市井,再花些時間念書,便再不會是個愚人了。而你能有這機會,首先得有書給你念,其次還得你不愁吃穿、有閑工夫。尋常百姓日夜忙于生計,一日下來累得腰都直不起來,哪里還有精神念書?若天下人都念書去了,誰種田、誰做工?大家吃什么穿什么?”他冷森森的道,“不擴張殖民,單靠咱們區(qū)區(qū)一國之民,哪里能開得了那些荒、種得了那些地、采得了那些礦?虜外族蠻夷為奴,我朝子民為主,占外洋廣袤之地,以彼勞作供我詩書文章。先將我天.朝子弟悉數(shù)供出來再說。百年后,工業(yè)化基本完成、不需要那么多體力勞動者了,再慢慢解放奴隸、給他們投票權不遲?!?/br> 賈環(huán)奇道:“你不是反對奴隸制的嗎?” “我是反對奴隸制?。 辟Z琮道,“眼下生產力這么落后,振興民族才的第一要務,解放全世界這種事留給后人去做極妥當。民主從來都和專政是一體的?!?/br> 柳小七道:“為何單單以西洋人為敵呢?” 賈琮道:“西洋人也在四處虜外族蠻夷為奴,比如非洲、天竺之人皆讓他們虜為奴隸了。于他們而言,咱們也是外族蠻夷。他們靠的就是火器。當今之世,除了咱們,唯獨他們有火器。我不過是搶了他們的路走罷了。” 柳小七瞧著他道:“你仿佛知道后來事似的?莫非當真上知前五百年、下知后五百年?” “沒有那么多?!辟Z琮道,“三百年而已?!蹦丝粗惾疱\擠擠眼。陳瑞錦淺淺勾起嘴角。 柳小七面色驚異,扭頭去看施黎。施黎攤手道:“這廝時常冒出什么‘一百年后’、‘三百年后’,倒是不曾說過‘四百年后’。大約是真的吧?!?/br> 柳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