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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豐道:“隔壁那鄰居的路子本是咱們自家經(jīng)常使的,打草驚蛇之計。恭喜三爺,可算讓蜀王的后宮惦記上了?!?/br> 賈琮摸了摸鼻子:“你的意思,有人早早盤算好了,咱們?nèi)羰前峒?,九成會搬到此處來?!?/br> 劉豐點頭道:“孤身在蜀國,縱然身邊帶著保鏢,得了那箭書報信,尋常人想來也不會留在客棧了。蜀王府是臨時搬來的,左近不會有太多旁的小宅院碰巧也是蜀王的產(chǎn)業(yè)。咱們搬離客棧、三爺又不愿意住進(jìn)王府,蜀王會拿哪個宅子來安置早早就可以推算出來,若是有人在他耳邊吹吹風(fēng)就更容易了?!?/br> 賈琮吐了口氣:“那咱們暫且沒那么危險了?” “更危險了。”劉豐道,“顯見查明此事的差事會落到裘良頭上,裘良是個有本事的。人家要么不怕他查出來,要么有把握他查不出來。如今隔壁鄰居別有用心,還不知道會不會有別的目的,未必只為此一項?!?/br> 賈琮聳肩道:“管他的,咱們也不是沒經(jīng)過別的?!?/br> 賈敘道:“對了,方才我出去殺了個人?!?/br> “???” 原來,前些日子賈敘安插在蜀王府的細(xì)作知道了一件事,蜀王府有個大總管與蜀王一位愛姬的弟弟正在合謀奪人家的古玩鋪子。賈敘便趕著劉豐扮作道士去問那鋪子的東家可要入商黨。才剛有個陰狠的道士被冤魂弄死,人家哪里還會肯信道士?遂把劉豐趕走。劉豐臨走時打了個稽首道:“依貧道看,這位東家破財在即。且但凡開了這個口子、破了財運(yùn),便會一瀉千里?!蹦粟s在人家抗掃帚揍他之前跑了。 誰知沒過幾日,他們家最賺錢的鋪子果然有人在奪!那東家難免生疑。劉豐再去,他便以禮相待,向劉豐求主意。劉豐趁勢又推銷商黨,乃道:“我黨只為護(hù)著這些本分做生意、平白無故被人奪產(chǎn)之人。高門權(quán)貴并這些小舅子、大總管無故欺人,難道為商的就白白被他們欺負(fù)不成?平素的稅金沒少不說,日常孝敬又何嘗少了?” 那東家果然讓他引得火上來了,恨恨的道:“各處衙門從來不曾少過孝敬,饒是如此也保全不得自家!個個如狼似虎的貪的沒邊兒了!個個都是無底洞!只拿他們沒法子,人家jiejie進(jìn)了王府!” 劉豐微笑道:“狼捕兔子,今兒抓你,明兒抓他。但凡狼沒吃飽,兔子便不安全。只是狼也不是今兒吃了兔子明兒就不用再吃的;也不見得今兒吃了這窩里的兔子,明兒就去吃那窩里的——保不齊每回都碰巧吃到了同一窩的兔子?!蹦菛|家遂讓他說動了。 因那鋪子也不便直接送與‘小舅子’,只折做市價的十之一二罷了,這會子尚在討價還價。賈敘直把人殺了,還是光天化日、明目張膽干的,也不知這會子案子可到了裘良手里不曾。那東家聽聞足足呆了一刻鐘,生怕查到自己頭上來,劉豐再去時他竟把門關(guān)上了! 賈琮聽罷哈哈大笑:“五叔你把人家嚇著了!” 賈敘道:“商人性狡。不給他來碗板刀面吃,他不會老實的。過幾日我挑個晚上親去嚇唬他?!?/br> “五叔辛苦?!?/br> “只是還有個要緊的人得見。” “大總管么?” “丁忘機(jī)的娘?!辟Z敘道,“我想來想去,這姑子須得去探探。丁忘機(jī)長得與郭樞一模一樣。郭樞在京城風(fēng)流之時,蜀王在邊關(guān)打仗,他自己當(dāng)是沒見過郭樞的;只是他下頭的難免有人見過。郭樞與蜀王有殺子之仇,怎么蜀王不疑心他?”幾個年輕人皆生在郭樞死后,對此人無感,遂不置可否。 晚上,隔壁傳來了叮叮咚咚的琴聲,實在彈得不錯。只是這會子五個人都坐在院子里吃茶閑聊,陳瑞錦泰然自若,賈敘劉豐袁世凱都瞧著賈琮。賈琮哪能當(dāng)作沒聽見?乃喝了口茶,又清了清嗓子,吼了起來:“我種下一棵種子!終于長出了果實!今天是個偉大日子——”饒是猜到他要唱什么,賈敘仍嚇了一跳。四個人互視了半日,齊聲大笑。 隔壁的琴聲停了,賈琮卻沒停?!拔覑勰?,愛著你,好像老鼠愛大米——”“死了都要愛——不淋漓盡致不痛快——”“我想要怒放的生命,就象飛翔在遼闊天空——” 賈敘忍無可忍,正想揍人;賈琮曲風(fēng)一變,換了一首。賈琮唱歌素來是吼的,忽然來了首安靜的曲子,幾個人都有些不習(xí)慣。賈敘是老人家,聽這般平淡的調(diào)子聽不順耳,嘀咕道:“跟念經(jīng)似的?!?/br> 賈琮一壁唱一壁深情款款的看著陳瑞錦。雖唱得不大好聽,重要的是歌詞,他遂將重點的那幾句反復(fù)唱來唱去,唱完整首又來一遍?!暗鹊斤L(fēng)景都看透,也許你會陪我看細(xì)水長流?!标惾疱\抬目看院角的樹上掛著一鉤如線般的彎月,疏星淡云、風(fēng)清露明,心情頗好。 袁世凱在旁低聲跟劉豐道:“我覺得三爺這歌唱的好像有點用,雖仍舊不好聽?!?/br> 劉豐也低聲道:“是有點用?!?/br> 次日可巧是初一,香火最盛,賈敘悄然往昭覺寺而去。這里是古廟,僧尼分做兩院,丁忘機(jī)之養(yǎng)母在南邊的庵堂里頭有座小院子,還有幾個姑子服侍。 賈敘先四處看了看地形,又繞到后頭暗暗端詳了這姑子半日。雖已老了,能辨認(rèn)出年輕時必是美人。看她屋中陳設(shè)一派富貴,除了剃著光頭、穿著淄衣,根本就不是個姑子!賈敘皺了皺眉頭:若是避禍來當(dāng)姑子的,這做派未免過于囂張。且昭覺寺乃成都府左近的大廟,她如此張揚(yáng)還有些無禮。只怕從前所猜有誤。他遂并不輕舉妄動,就在廟中藏著,想多看看。 入夜,這老姑子無聊,伏在案前撫琴一曲,琴聲大氣磅礴、與尋常女子不同。音調(diào)忽然一變,如金戈鐵馬般殺氣四溢。 院子外頭忽然來了個女子求見,那模樣仿佛是個丫鬟。此女恭立在旁候著老姑子彈罷了琴,上前行禮,道:“我們姑娘昨兒晚上彈了師父教的那曲子?!辟Z敘暗吸了口氣。 老姑子伸手要茶,有個在旁服侍的姑子忙送與她手上。老姑子接茶吃了兩口,捧在茶盞子在手里道:“彈了便彈了,何須每行一步都來告訴我?!?/br> 那丫鬟垂頭道:“賈先生仿佛不喜歡?!?/br> “你們怎么知道?” “姑娘才剛彈了一小會兒,他便在隔壁大聲唱曲子,仿佛沒聽見那琴聲似的。” 老姑子皺了皺眉:“他唱的什么?” 丫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