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探看,還是沒的安寧?!?/br> 龔三亦道:“豈止探看。換做我是哪家王爺?shù)哪涣疟銜蛑鞴]計,在家中尋個年歲相當(dāng)?shù)哪凶釉O(shè)法將她娶走。一個無親無故的姑子,縱得不來好處,她美貌總是真的。若娶了不好,過兩年休掉便是?!?/br> 賈琮一想也是。對這些王爺而言,娶走妙玉的負(fù)面風(fēng)險和付出代價幾乎為零,卻保不齊可以得一個巨大的好處,誰會不做?因思忖片刻道:“既這么著,人家有心查的,眨眼就能查出來她曾在我們家水月庵住過兩年,回水月庵去也不大安全。要不……三十六計走為上?” 龔三亦一怔:“走?去臺灣府千里迢迢,我不放心路上?!?/br> 賈琮道:“那就不去臺灣,去別處。只等躲過這陣子風(fēng)頭,要回京要回南邊她老家都行。” 龔三亦道:“盤龍山我也不放心,那是兵營,柳湘蓮如今根本不去山上。” 賈琮翻了個白眼子:“那您老說去哪兒。這可不是一時半刻的事兒,保不齊就得一年半載。也不能藏在我們府里啊?!?/br> 龔鯤道:“能藏人之處實在不少,三叔公,只要她不出門子,縱藏在你這宅子里亦可?!?/br> 龔三亦連連搖頭:“不成,咱們這里也未必安全。她這一躲,顯見就是心中有鬼了。諸王跟狼尋兔子似的。這里時常沒有人,萬一讓他們察覺出蛛絲馬跡來,咱倆爺倆不在,只怕就讓人抓走了。” 龔鯤道:“若只是藏人好辦,若還要有極其厲害的防衛(wèi)就難了。已經(jīng)有了一個朱桐,再藏她去柳家柳湘蓮死都不會答應(yīng)的。”遂一籌莫展,三個人好半日沒想出法子來。 賈琮只得先回自家大宅去,隨口安慰了妙玉幾句,見她已鎮(zhèn)定下來也放心了。才欲回家,有個小子從外頭跑進(jìn)來回到:“街面上多了許多閑人,修鞋的賣茶水的打把勢賣藝的干什么的都有。我方才問了問,真無庵最多,昨日就多起來了?!辟Z琮這才發(fā)覺龔三亦所言并不夸張,諸王怕是都將妙玉當(dāng)成了大便宜,都想占了去。因思忖片刻,又回龔三亦家去了。 老頭看他進(jìn)來便說:“是不是真無庵很熱鬧?” 賈琮道:“是,門口多了許多探子,街面上也不少,真有點群狼捕兔之意。果然人民戰(zhàn)爭才是汪洋大海?!?/br> 龔三亦嘆道:“單單哪一家盯著她不怕,就怕這般被許多人一道盯著,哄住了這家防不住那家。” 賈琮愁道:“偏她最惹眼的是那張臉……京中人多眼雜,只怕非出京不可了?!彼劬鋈灰涣?,“先生!我有個餿主意?!?/br> 龔三亦橫了他一眼:“快說!” “鐘威將軍人品可靠。他帶了三個伙伴去鄂州,今天早上剛剛上路,四個人至少有三個武藝高強(qiáng),當(dāng)中有一個是女的?!辟Z琮道,“劉登喜舊部如今是我五叔在統(tǒng)領(lǐng)著,極為可靠。他們還拿了司徒磐的令牌?!?/br> 龔三亦皺眉道:“鄂州那么遠(yuǎn)。” 賈琮道:“故此鄂州沒人見過先義忠王妃,連鄂王自己都沒見過,不然當(dāng)日他就認(rèn)出來了。再說,鐘威他們?nèi)ザ踔菥褪菫榱藲⑺麍蟪鸬?。?/br> 龔三亦擺手:“離譜?!?/br> 賈琮聳肩道:“好吧,其實只是……剛才我終于正眼仔細(xì)看了看妙玉。真的很漂亮?!?/br> “嗯?” 賈琮道:“美女當(dāng)尼姑太可惜。她若當(dāng)真四大皆空就不會帶發(fā)修行,不肯剃光頭顯見是愛美的?!辈芟壬镱^,妙玉塵心未泯、待賈寶玉比旁人更好些,足見并未修行到可以抗拒異性相吸的地步?!爱?dāng)年她出家也是迫不得已,受了姨父的牽連,什么身子不好非要出家顯見是借口。眼看她姨父要平反,差不多也可以還俗了吧。打小在庵堂長大,不通人情世故,將來出嫁是要吃虧的。若是先生尋人教導(dǎo)她,她那個驕傲的性子未必聽得進(jìn)去?,F(xiàn)實生活才是最好的老師。讓她跟著鐘將軍一路驚恐顛簸,既安全、又長見識。再說,”他正色道,“鐘將軍雖為武夫,我敢說他是個錚錚君子。” 龔三亦皺著眉頭瞧了他半日:“你不會打了什么主意吧?!?/br> 賈琮抽了抽嘴角:“鐘威那么大歲數(shù)了,又是個歷盡滄桑的人。說句不好聽的,他根本瞧不上妙玉。除了長得漂亮,連女工都不會。鐘威又不是有錢人,他娶老婆肯定是要持家的。先生,人呢,不出去走走豈能知道天高地厚?不論來日她嫁人不嫁,只有好處沒有壞處?!?/br> 龔三亦思忖了半日,道:“當(dāng)日她與晉陽郡主一道被劉登喜綁架,劉登喜的人見過她。” 賈琮道:“那又怎樣?已經(jīng)相逢一笑泯恩仇了?!?/br> 龔三亦仍是猶豫。 賈琮伸了個懶腰:“您老慢慢想吧?!?/br> 龔鯤在旁說:“只是鐘將軍已經(jīng)走了大半天,再磨蹭就趕不上了?!?/br> 龔三亦道:“你也覺得去鄂州合適?” 龔鯤道:“如今也實在尋不出人手來護(hù)送她到臺灣或是嶺南去,留在京中防不勝防。” 龔三亦眉頭愈發(fā)緊了。這老頭平素極為穩(wěn)重清楚,只是如今上了年歲,多少有些信賴小輩。賈琮與龔鯤是他最信賴的兩個小輩。依著他自己的念頭,妙玉去鄂州簡直是胡鬧;偏賈琮龔鯤都贊成,老頭也有幾分迷糊了。 龔鯤又道:“琮兒快些回去,只怕這會子已有人去你們家問她了?!?/br> 賈琮道:“沒那么快。再說環(huán)哥哥在家呢,問他比問我清楚?!痹掚m如此,因想著賈環(huán)尚不知妙玉讓人盯上了的事兒,他趕忙站起來道,“我回去吧,跟環(huán)哥哥通個氣兒?!彼熳吡恕?/br> 回到榮國府,他先跟賈環(huán)將那事兒說了,又道:“看龔先生的意思,就是尋個隱秘之處將妙玉師父藏起來再說?!?/br> 賈環(huán)道:“去鄂州是個什么餿主意?” 賈琮嘿嘿一笑:“跟鐘威一道去的那三個人,一位是大媽,另外兩位年歲都不算大,模樣也不差。我素來主張唯有真心向佛的人才應(yīng)該當(dāng)和尚尼姑。妙玉連頭發(fā)都舍不得剪掉的,還是嫁人算了。開茶樓也能遇到各式各樣的人。再說,不是還有鐘珩么?!?/br> 賈環(huán)道:“留在京中龔先生替她找人家不好么?” 賈琮道:“依著牛頓爵士的慣性定律,若沒什么大的變故,她縱然有懷春之心,并不會平白無故打破吃齋念佛的日子。” 賈環(huán)搖了搖頭:“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