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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琮道:“哪個天子在位都有,千古明君底下也有。因天下非是法治,而是人治。最敢貪贓枉法的多半不是皇帝的舅子連襟姐夫妹夫、就是朝廷重臣的親朋好友,御史臺都察院誰敢惹?” 韓全又愣了。 邢夫人忙笑嘻嘻的打岔說:“別扯這些不相干的。薛家大姑娘前些日子出閣了,哎呦呦好熱鬧!真真十里紅妝,整個京城都驚動了?!庇忠慌?,“二太太也得了喜貼,卻是稱病沒去,給嫡嫡親親的外甥女兒添妝的東西寒酸沒眼瞧!”又低聲道,“聽說當日她當真病了,從早到晚三頓飯都沒吃?!?/br> 賈琮忙問:“太太當日可去了?是個什么情形?” 邢夫人眉飛色舞道:“去了!體體面面去的!聽說京中有臉面的商家全來了!還有許多朝廷要員、連北靜王爺都來了。”說了半日。 賈琮聽得津津有味,又搖頭道:“來日史家jiejie的嫁妝斷然沒有薛家那么多,二太太到時候必然又是不高興的?!彼扉e話幾句走了。 賈環(huán)可巧去鏢局了,沒在府中。 次日,這一行人睡到中午方醒,用罷午飯收拾了會子命人去請環(huán)三爺來。過了半日,那小子回來說,環(huán)三爺昨日去了太平鏢局,還沒回來呢。因他們住在鏢局也是常事,并不曾在意。直到快要晚飯了賈環(huán)還沒回來,賈維斯先說:“只怕鏢局那頭有什么不妥?!北娙艘残懔?,便一道動身過去。 一到鏢局門口,有門子立時趕上前來低喊:“各位爺!你們可來了!” 賈琮道:“可出了什么事么?” 門子急道:“龔老爺子不見了!” “嗯?”賈琮皺眉,“什么叫不見了?” 門子道:“平白的失蹤了,也沒留下話也沒打招呼。前兒晚上都在,昨天一早便不見人影。從前他若有事出去,縱不說去哪兒也會說一聲要出門的。前兒還給石相公留了功課,說要查驗的。昨日石相公做完了捧來找不到先生!” 龔三亦功夫高,賈琮等人從不曾憂心過他,只是這番走的實在奇怪。眾人忙里里外外查看一番,龔鯤道:“三叔公必是晚上出去的,夜行衣物行裝皆不見了?!?/br> 賈維斯道:“這兒還有四個鏢囊沒帶走,顯見并不預備出遠門??质怯惺裁醋児??!?/br> 賈琮思忖片刻向眾人道:“先去他家中看看?!?/br> 他們忙飛馳去了城南龔三亦家,里頭齊齊整整的,顯見老頭兒有日子沒住過來了,愈發(fā)奇怪。龔鯤一眼看見書桌當中撂著一只青花瓷的鎮(zhèn)紙,道:“三叔公平素規(guī)矩,不會平白將一只鎮(zhèn)紙這般單撂著。只怕案頭壓了什么東西被人取走了?!北娙嗣τ炙阉饕环廊粵]有異樣。 賈琮有幾分沉不住氣,背著胳膊在院中走來走去。龔鯤出門向左鄰右舍打探一番,回來說:“真無庵的主持凈元師太并一個帶發(fā)修行的尼姑前夜也失蹤了!” “那不就是晉陽郡主和妙玉!”賈琮道,“龔先生失蹤必與先義忠親王的人有關。” 賈維斯道:“只是他們已經(jīng)沒什么事可做了,還想做什么?再說人都在嶺南。” 賈琮揮了揮手:“走,去柳家!” 乃又趕去柳家。只見賈環(huán)、石秋生都在,賈環(huán)見了他們又驚又喜:“這么快就來了?!龔先生不見了,我尋了兩日尋不著,你們來了這事兒都歸你們了!” 龔鯤問道:“環(huán)三爺,可是你去了他家里取走案上的東西?” 賈環(huán)說:“是,我有鑰匙來著。案頭壓著一張厚厚的糙紙,我取了來?!?/br> 龔鯤忙說:“給我看看!” 賈環(huán)道:“那上頭用的是什么不尋常的墨水寫了字,看著糙紙一張,須得以秘法處置過后方能顯出字跡來。幸而朱桐知道,他拿去處置去了?!?/br> 龔鯤點頭道:“我知道那是什么了。以濃米漿刷一遍,再小心烤干,字跡可現(xiàn)?!?/br> 賈琮道:“大約那墨水是什么化學品,加熱后會跟淀粉發(fā)生化學反應,使得墨水的化學成分發(fā)生改變,從而變色?!?/br> 賈環(huán)忍不住抱怨:“都什么時候了你還有這閑心思!我擔心的緊?!?/br> 賈琮道:“他的功夫你還不知道?” 賈環(huán)道:“雙拳難敵四手、猛虎也怕群狼。真無庵方丈室有打斗痕跡,恐怕龔先生是讓人抓走了?!彼煺f了經(jīng)過。 原來昨日一早石秋生去太平鏢局念書,發(fā)覺龔三亦不在,便老老實實的坐在書房等。直等到中午人還沒回來,有些擔心,回榮國府欲告訴賈環(huán)。賈環(huán)一大早去的林府哄先生去了,陪老頭兒用罷午飯才回來。聽了笑道:“龔先生功夫高,不用憂心他?!?/br> 誰知話才剛出口便有羅泰娘那邊的人來報,真無庵失蹤了兩個尼姑,恰是主持凈元師太與妙玉!此事太巧了些,嚇得賈環(huán)登時坐不住,忙往他家中去了一回。見書桌正中拿鎮(zhèn)紙壓著一張無字糙紙,覺得有些古怪。又見蠟燭旁有堆灰燼,殘余的紙片角子也是那種糙紙,顯見老頭兒就著蠟燭燒了一張。因龔三亦平素行為謹慎,起居潔凈,這堆灰燼與那紙片角子顯見不尋常,他便將糙紙拿走了。 遂往真無庵去了一回,已有五城兵馬司的人在。他只說妙玉師父乃是他jiejie托付照應的,從前還在他們家廟修行了數(shù)年,聽聞無故失蹤,特來問問。五城兵馬司的人乃放他隨處游走查看。妙玉的庵堂頗齊整,只有炕上亂堆著被褥。她若是被人夜間擄走,只怕來人功夫不低,她不曾反抗。凈元師太的方丈室卻凌亂一片,地下砸了茶具經(jīng)書硯臺種種,顯見有人在里頭打斗過,偏旁的姑子半分不察。只是此外不曾查到旁的。 賈環(huán)又往幾處龔三亦可能去處尋訪皆不得人影,昨晚他與石秋生便住在鏢局。到了今天依然沒有信兒,他便袖了那張糙紙來柳家欲與朱桐商議。誰知朱桐一看便說紙上有字!用的是先義忠親王部屬傳信的秘法。他方才已拿著處置去了。 賈琮聞言松了口氣,道:“既然留了信,想來沒那么意外。卻不知那字是不是藍色或紫色?如果是則為碘。碘遇直鏈淀粉會便藍,遇支鏈淀粉變紫色。只是犯不著加熱,常溫下即可反應?!?/br> 賈維斯忍不住接口道:“碘易揮發(fā),大約那墨水中的碘須得加熱分解才能出來?!?/br> 龔鯤只做不聞。 不一會子,朱桐拿著那糙紙過來,乍見多了好幾個人只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