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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已看出來,之前這人留下他們母子獨自離開時,早就心懷死志。果然還是不行么……見對方一臉灰敗,慕長云也是心有不忍,想到對方之前在蕉共特意釋放的善意,他終究還是開口道:“在下會發(fā)送迅鷹于趙嵐夕,將此事說明,同時也將閣下之前的幫助一并告知,但具體會如何裁決,還要看朝廷的意思。”慕長云并不認(rèn)為僅憑這些,朝廷便會赦免蒼家,只是對方既然開口作為交易的條件,他盤算了片刻后,覺得還是莫要將話說死,萬一對方就地翻臉,他們也得不償失,橫豎自己盡一份力,也當(dāng)還了之前相助的情面。丁回卻沒料到事情還有峰回路轉(zhuǎn)的可能,立時大喜過望,連連開口道謝:“多謝慕公子!朝廷那頭,還請慕公子幫忙斡旋,在下日后必定回報閣下恩德!”“丁公子不必如此,此本為交易?!睙o論如何,對方于他而言,即便不再是仇敵,也不會成為什么友人,還是交易兩清,互不相欠的好。丁回連連稱是,也顧不得太多,只眼巴巴地看著慕長云將信寫好封存,綁上迅鷹放飛后,便將懷中早已備好的詳細(xì)地圖與說明拿了出來。“此為密道入口、走法與村中布局的詳細(xì)圖紙,二位到達(dá)村后出口時需多加小心,因著母親前日里已傳訊村中將會回去,出口處極有可能有人等候?!?/br>慕長云接過后細(xì)讀了一番后,才將之仔細(xì)收起:“多謝丁公子,藥材之事,若在下取得后,該如何交予閣下?”“在下這些日子都會留在緣城中,待幾位歸來后,在下自會來尋。崖村中奇異之事頗多,還望慕公子萬事保重?!?/br>丁回將事情做完,便急著想要離開,回到那人身邊照顧。卻不料告辭之語尚未說出,卻又有一人破窗而入。“好你個丁回!當(dāng)真是我的好兒子!”作者有話要說: 慕長云:笑一笑,十年少柳棲雁:智哎商直降至負(fù)一百(⊙?!?慕長云:你筷子掉了……柳棲雁:美人,再給爺笑一個~(≧︶≦)~慕長云:→_→呵呵,沒聽清,再說一遍試試?柳棲雁:英雄,再憐惜奴家一次/(ㄒ__ㄒ)/~☆、90|第八十九章來人身形極快,話音未落,一道淺紫色的殘影已急速射向三人所在,利爪伸出,便要抓向丁回的脖頸。慕長云立時替身而上攔在丁回身前,一劍將之擋開。左凝一擊不中,只得飛身退開,站在三人對角處。此時她一身淡雅的紫色紗衣,身形柔美,可姣好的五官卻被憤怒扭曲,刺向三人的眼神憤恨。她本是聽了下屬稟告,慕氏一行在城中出現(xiàn),打算前來探個虛實,誰料竟讓她聽見了自己的好兒子竟與仇人為謀!“母親……”丁回站在兩人身后,眼神復(fù)雜地看向?qū)γ嬷?,最終還是吶吶開口。“呵,我可沒有你這樣的兒子!”左凝原本低沉魅惑的聲線,此時卻嘶啞而刺耳,話音中nongnong的恨意與怨毒讓人寒毛直豎,“數(shù)典忘祖,出賣父母,還與仇人為伍!要你這樣的兒子有何用?!”丁回聞言,臉色數(shù)變,他也知自己此時所為,必為母親所憎惡,卻沒料到自己避人而來,卻還是被抓了個當(dāng)場。自此,本就淡薄的母子之情,怕是再難以為繼了。但他并不后悔。或許他下定決心來此交易,是為了蒼朔塵,但當(dāng)這一步真正邁出,卻似卸下了心中沉重的枷鎖,那一切都曾壓得他喘不過氣,現(xiàn)在卻一身輕松。是了,自幼他便跟在蒼朔塵身邊,像個小尾巴一樣,被教導(dǎo)的是君子之儀,云國之禮。直到有一天,本以為是云國武林中頂梁柱的父母,卻告訴他,自己乃是琨虞皇族流落在云國的后人,而他生就而來的使命,是幫助琨虞侵占云國,乃至整個文氏大陸。出于對父母的敬畏,他并不敢反駁,但心中對此卻是不以為然的。對他來講,云國才是更讓他有認(rèn)同感的故鄉(xiāng)。而現(xiàn)如今,他終于可以擺脫那些被強(qiáng)加的宿命與使命,所以對著曾經(jīng)渴望而后又失望的母親,他升不起一絲一毫的愧疚。至于母親所心心念念的,向慕家復(fù)仇,更讓他覺得無從談起。慕家先祖當(dāng)初放過外祖母一命,并未多做為難,難道還不夠么?國仇當(dāng)前,加上他對外祖母本無情愛,即便真是因為此人,才令母親生兒而無父,自幼悲苦,那也是外祖母不好。他一直不敢說出自己的看法,因為他明白,自己的母親早已仇入迷障,什么都聽不進(jìn)去了。自己的父母并不愛他,這點他一直有感覺,母親對他素來冷淡,而父親更是只將他當(dāng)做一個血脈的傳承工具。可直到方才,他才真正絕望了。哪怕再生氣,又有哪個母親,會出手就襲向自己孩子的命門呢?所以,他從今起就沒有父母了。唯有那個還昏迷不醒,生死難料的人,才是他該在乎,該照顧的。一想到蒼朔塵,他終于將心中最后一點對母親的敬畏,也毫不猶豫地舍棄了。溫和一笑,此時的丁回,身上卻散發(fā)著灼灼氣度,似乎終于破開了眼前的迷障,灑脫而決然,淡淡一禮,他溫聲道:“不敢當(dāng)母親如此罪名?;刂释聊舜笤疲刂鲙熌松n朔塵,慕氏今護(hù)我故土,救我恩師,回自當(dāng)盡力報償。至于母親所說的數(shù)典忘祖,出賣父母——回以為,先祖覬覦他國之土,父母對多次相助之人恩將仇報,卻執(zhí)迷不返,實為一錯再錯!”“豈有此理!”左凝氣得胸口劇烈起伏起來,厲聲道,“你忘了外祖母的遭遇了嗎?忘了你母親我自幼無父的苦楚了嗎?!當(dāng)初慕正軒拋棄妻女,害我母女孤苦無依,卻還道貌岸然,受人敬重,簡直無恥!慕家代代都是這樣的偽君子,我只恨不能除之而后快!”慕長云:“……”好像有什么不對?丁回卻立刻反駁道:“既然慕家本與您血脈相連,母親又為何非要斬盡殺絕?即便當(dāng)初慕正軒做得不對,他也早就死了,慕氏后人卻是無辜!”“父債子償,本就天經(jīng)地義!”柳棲雁聞言,大睜雙目,無語地看向身邊的愛人——自家長云為何總是會有奇奇怪怪的親戚冒出來?合著,這左氏母子,竟是慕氏后人?慕長云一見他神情就知道,這貨八成信了這話,立時橫了他一眼,智商呢?見兩人還打算繼續(xù)吵下去,他覺得不得不開口出聲打斷一下。一手?jǐn)r住了丁回還未出口的話,慕長云平靜地看向左凝,道:“夫人適才所言,似乎有所不妥。據(jù)慕某所知,夫人今年,呃,年已七十有八?”左凝只以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