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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把云曦樓抄了個底朝天,自知道云曦樓下屬產(chǎn)業(yè)眾多,但其出名的卻是暗地里販賣各種消息,甚至有時一些人命買賣也是會做的,也因此在武林中名聲不大好,人們每每提起,都說不是走正道的。他自認只是做些小生意,跟這人沒什么生意經(jīng)可以討論的,喝了口茶避過不答,轉(zhuǎn)又問道:“閣下既然在此有產(chǎn)業(yè),手下之人可有一些紫冰凌的消息?”紫冰凌用途雖大,卻太多稀少,最麻煩一點是難以保存,若是如同其他藥材一般炮制,反而失了藥性,非得用新鮮的入藥方可。因此除了急用,已少有人專門去山上尋這藥了,但雪山物產(chǎn)豐富,采藥人進山偶然也能帶回些消息。“前些年似乎天河峰,陽河峰與珠河峰都有人見過,近幾年倒是沒怎么聽說。”說話的秀才是柳棲雁叫來的手下,原本在這開著書齋在這里悠閑度日,順便替主家探探消息理理事務(wù),誰知藍明明跑來占了他的活計改了他的門面,十分無奈,“先前收到樓主消息,屬下便繪制了一份山脈山路分布的簡圖,樓主若去尋藥,可參考一二,山上除了紫冰凌,還有許多珍貴的補藥,其中最出名的就是雪參與冰姬芽,樓主若有興趣,也可探尋一二?!?/br>說著將卷起的皮紙展開,上面繪制的山體用的黑白簡潔的白描手法,十分清晰,一些重點山峰水流都有標注,從天華城入山的幾條路徑也一一畫明,很是實用。“這冰姬芽是何物?”慕長云接過畫卷道了聲謝。“這是雪山上一種長在地下根莖植物,每每長出來,無論積雪多厚,都只會露出雪地一寸,十分淺的銀杏色,看著如同嫩芽一般,因此得名,他同雪參都是極佳的滋補藥材,年份長的甚至可以救命續(xù)命,只是名氣沒有雪參響亮,在千華一帶卻是很受追捧的?!?/br>“滋補藥材么?如此,多謝先生了?!蹦介L云盤算著中了落凡的叔祖二人身體也多有虧損,在解毒后若能給他們補補元氣也是極好的,便打定了主意一起找。等秀才離開后,柳棲雁見慕長云只是認真看畫,雙手展開畫卷,腦袋微微側(cè)過,露出完美的頜線與修長的脖頸,站在那里卻依舊如竹般修長挺立,本身就如一幅畫卷,安靜和潤,突然覺得這樸素的廳堂里平白生出了一股歲月靜好的氛圍,倍感沉靜舒心。便也不打擾,邊一口一口地喝著茶,邊盯著人臉瞧得眼都不眨。慕長云哪能一無所覺,被他瞧得渾身不自在,實在裝不下去了,只得放下手中畫卷問道:“柳公子在看什么?”柳棲雁故作漫不經(jīng)心地移開眼,又抿了口茶,答道:“沒什么,突然發(fā)現(xiàn)慕公子長得不錯。”慕長云只當這人又尋自己開心,沒注意到他泛起微紅的耳尖,只是皮笑rou不笑地擠出了句:“謬贊了,比不得閣下珠玉在側(cè)?!?/br>“哦,你也覺得我俊美無鑄?”柳棲雁也不明白,為啥這人明明不是在夸自己的樣子,他還依然會忍不住洋洋得意起來,“閣下眼光還不錯?!?/br>不屑地嗤笑了一聲,慕長云由得他自己在那孔雀開屏,自顧自繼續(xù)看圖去了。柳棲雁說完也覺得自己有點蠢,略帶窘迫地摸了摸鼻子便不再多話,在一邊默默反省去了。作者有話要說:☆、28|第二十七章“小心?!绷鴹闵锨俺读艘话涯介L云,可惜還是太晚了,剛直起身,還帶著疑惑表情的慕長云被松樹枝丫上墜下的積雪砸了個滿頭滿臉。用袖子替他輕輕撣了撣,柳棲雁的表情很無奈,難道不知道武者應(yīng)該眼觀六路耳聽八方么?警覺性這么差他到底習武來干嘛的?“雪山上危機四伏,多注意四周。”“抱歉,是我疏忽了?!弊媳杌ㄆ趧偟?,現(xiàn)在估計多是花苞,加上這花本來就小,在偌大的雪山上找就跟大海撈針一樣。慕長云找的太投入,難免忽視了周圍。這幾天他們兩人每天一早便進山,昨日更是因為走得太遠了,直接就夜宿在雪山背風處。即使蒙著一塊透明的黑紗,慕長云依舊覺得自己眼前已經(jīng)全是白花花一片了。初時秀才跟他們說雪地里呆久了會傷眼,一定要蒙著黑紗,他還不怎么信,現(xiàn)在只能慶幸自己終究還是聽從了勸告。但一無所獲的行程依舊令人沮喪。之前他們在天河峰找了幾天,卻什么也沒發(fā)現(xiàn),莫非是上一世的記憶錯誤?還是江昊陽說錯了地方?今天走完,如果還是老樣子,他們就打算換地方了。又走了一會兒,兩人總覺得山風越來越刺骨了。柳棲雁停下腳步,摘下紗巾仔細看了看天,露出了凝重的表情。“怎么?”“我們得找個地方躲躲了,最好是山洞,最晚今夜就得下雪。”慕長云聞言也朝天邊看去,不遠處黑沉的烏云果然開始堆積。見狀他不禁皺眉,雪山下暴雪,若跟前夜一樣只找個背風處搭帳篷,后果想想都不怎么美好。而且下了雪,藥材恐怕會更難找。長嘆口氣,想想他慕家人從不為惡,為什么命途如此多舛?那江昊陽什么都不用做,就有一大堆好運氣等著他。莫非這就是主角和炮灰的區(qū)別?再看看旁邊這人,算了,即使是大反派,也依然是個炮灰,運氣不會比自己好到哪兒去。這么一想,真是令人夠慘淡的。兩人不得不運起輕功在山上奔跑著尋找庇護所,遠遠看去就如兩道淺色的殘影在雪地中劃過。可惜直到天色越來越暗,山風刮得越來越猛烈,鵝毛大的雪花開始漫天飛舞,依然沒有能找到一個像樣的洞xue。眼前的視線被大雪阻礙,前行變得越來越困難,山風從四面八方吹來,茫茫雪山中,竟是連個可以稍作歇腳的背風處都找不到。“你有何打算?”呼嘯而過的風雪淹沒了慕長云的話音,無奈他只能用上內(nèi)勁更大聲道,“柳棲雁,你有何打算?”“別!”柳棲雁一聽他用內(nèi)勁吼,嚇了一跳,下意識地也用上內(nèi)勁吼了回去,然后整個人都木了。臥槽,原來犯蠢是會傳染的!原本風雪中吼幾下也沒什么,可偏偏兩人都是內(nèi)勁深厚之人,在本就不堪暴風雪肆虐的積雪山坡上,這么一個不注意,帶來的后果是毀滅性的。所謂好的不靈壞的靈,沒等柳棲雁來得及跟滿臉困惑的慕長云解釋,暴雪中就傳來了令人不安的轟鳴聲。柳棲雁用一種見鬼的表情看著慕長云身后,鋪天蓋地的大雪由慢而快,咆哮著向從山頂崩塌而下,如兇猛的巨獸猙獰地張開了巨口,向兩人俯沖而來。“快跑!”兩人同時拔足而奔,向山下略去。然而在自然的巨力面前,兩個人的速度顯得如此渺小,慕長云可以感覺到砸在背后的雪塊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