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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起來,洛晰,段劫包括楚邃,三人都不是特別追逐權(quán)勢的人。不過因為后兩人的特殊性,他們的身份從來都是非富即貴,很少出生在草根背景下,如此也形成了他們霸道的處事風(fēng)格。他們都有自己的目的,權(quán)勢只是其中一個工具,若是這個工具成了他們達成目的的阻礙,那么他們舍棄起來會毫不猶豫,跟兩人講什么天下蒼生,什么責(zé)任都是白搭。洛晰在這一點上就比兩人理性的多,雖然他不懂情,但是用乞求去打動他絕對比打動那兩個瘋子容易。誰都會為了自己考慮,爭奪自己想要的東西,過自己想要的生活,折磨自己討厭的敵人,段劫和楚邃在這一點上表現(xiàn)的特別明顯。但是洛晰不會,他名字自己會死,他還是可以面不改色的繼續(xù)下去,他明知對面的人會帶給他無限災(zāi)難,但是他還是心無芥蒂的與之相處,就是因為這份偏執(zhí)的理性和顧全大局,洛晰比起另兩人才會更像機器。身為一臺機器是好是壞我不知道,但是洛晰本身應(yīng)該是不會對此反感的,所以在段劫隱晦的問起獻藝的事時,他并沒有表現(xiàn)出多大的反感,那是他的任務(wù),就是這具身體再厭惡,他還是得參加。試探完之后,段劫很識相的閉上了嘴,在他看來卿微瀾的選擇無可厚非,卿微瀾身為毫無權(quán)勢的樂師,只有獲得了帝王的寵愛才能在宮中立足,甚至于保護林佩環(huán)。好吧,知道卿微瀾做這一切竟然是為了林佩環(huán)后,段劫十分不滿,不過不敢發(fā)作罷了。一個人再有能力,只要無法獲得帝王的喜歡,尤其是在帝王一手遮天的情況下,絕對無法出人頭地的,嚴重的甚至?xí)G了性命,這一點,朝臣,嬪妃,樂師并沒有多大區(qū)別。唯一的區(qū)別大概就是朝臣靠才,樂師靠藝,嬪妃靠色。反之就算是你一無是處,只要你得到帝王的一句贊揚,你的晉升之路就會平坦無比,這是段劫統(tǒng)治下的高度君主專-制國家,有許多隱患,也有許多優(yōu)勢。段劫將卿微瀾寵上了天,但是真正知道也只有他自己和一群心腹罷了,宮中的大部分人,都不知道卿微瀾的存在。洛晰對于與任務(wù)無關(guān)的事向來都是無視的,所以他不會去關(guān)注王和的態(tài)度變化,也不會在意一個路人甲的糾纏,也就不知道他想要爭取的東西已經(jīng)被人送到了他面前。既然微瀾要參加,段劫也就歇了讓王和重新傳話的意思,姑且讓微瀾準備去吧。不過那群臣子想要聽微瀾彈琴就只有做夢了,段劫絕對不會讓微瀾當眾彈琴的,哪怕他想彈也不行,要彈只能私下彈給他一個人聽,如果微瀾打算勾-引他的話,他一定不反抗。“……”壽辰當日,段劫一聲黑色繡金龍袍端坐高位上,旁邊坐著雍容華貴的鳳祥太后,下首就是逍遙王段昊,段昊之下,左右相、將軍等文武臣子分列兩邊依照官位排座而下。因為是太后的壽辰,自然不能搞的跟上早朝一樣嚴肅,因此宴會還要求三品以上的官員攜家眷同來,宮殿最后方就坐著大量女眷,爭奇斗艷,美不勝收。段劫是凌云國最尊貴的男子,想進宮的女子數(shù)不勝數(shù),這次宴會未嘗不是鳳祥太后特地安排選秀的,若是不出意外,今天的宴會會被下方那些女子承包。段劫對于那些花枝招展的女子沒有絲毫興趣,所以在說完幾句固定的開場白之后就靠在椅子上閉目養(yǎng)神起來,下方那些女子卻是一個個興奮起來。除了上朝和正規(guī)的宴會,段劫可是第一次露面在眾多大家閨秀面前,若是說之前那些女子還是奔著身份來的,現(xiàn)在有不少女子已經(jīng)算是奔著段劫本人來的,古代的顏控黨絲毫不必現(xiàn)代少。甚至有的已經(jīng)開始嫉妒那些率先進宮的女子,能侍候這般俊美如神祇的男子,也不知幾世修來的福分,如今自己也有了機會,可一定要抓住了,段劫沒想到他的容貌無形之間將這場沒有硝煙的戰(zhàn)爭推向了鳳凰。宴會前部分的流程就是帝王和太后各自說幾句場面話,然后開始歌舞表演,最后才是自由表演時間,雖然各家女子心里已經(jīng)急的不行,但是表面上還是一副端莊模樣,務(wù)必將自己最好的一面展現(xiàn)在那個男人眼前。若是一般樂師自然是不需要到殿中表演的,他們只需要坐在幕后為殿中的舞蹈配樂就行,就算有合奏也可在幕后完成,畢竟一隊人抱著各類樂器到殿中委實混亂了些。但是卿微瀾的名頭委實不小,在場有些愛好音樂的文人皆聽過其名,右相也不會放過這樣一個刷帝王好感度的機會,所以特地讓王和給卿微瀾安排了一個獨奏。比起為人刻板嚴肅的左相,右相圓滑了許多,辦事能力比不得左相,拍馬屁能力卻是一等一的好,把投其所好這個技能發(fā)揮的超神了,比起管理者、政治家,右相更像是一個外交家,或者說間諜,這也是段劫為何一直把他留在身邊的原因。卿微瀾就是右相準備的另一記糖衣,秘密將其送進宮,還盡量瞞著段劫進行準備,為的就是在壽宴這天讓其大放異彩,然后得個舉薦美名。卿微瀾是在一曲揚州歌舞結(jié)束后抱著琴出現(xiàn)的,一襲青衣的他從一群艷麗的舞姬中走出時當真是一朵圣蓮出淤泥,清麗不可方物。宴會有一瞬間的寂靜,所有人都有一種錯覺卿微瀾不是走上來的,而是踏云而來,他也不是來奏琴的,而是偶然途徑此處的仙人。卿微瀾自是不知眾人所想,他步履平穩(wěn)的走到殿中站定,因為眼盲他的身邊還跟著一個引路的宮女,但是剛才竟然沒有一個人注意到他身邊這個女子。由此可以證明洛晰這幅皮囊有多招搖,也難怪最后卿微瀾要選擇隱居。“參見圣上?!甭逦鷽]有用自稱,因為樂師的地位并不高,他若是要用只能自稱奴才。話落之后,洛晰就打算屈膝,段劫卻先他一步叫了平身,如此洛晰只好作罷,等著帝王吩咐就可以開始演奏了。這時眾人才如夢初醒,反應(yīng)過來對方并不是什么神仙,而是一個樂師罷了,許多人開始懊惱自己竟然看一個身份低微的奴才看呆了,真是愚蠢。大多數(shù)人類就是這樣,當發(fā)現(xiàn)對方地位竟然不如自己時,先前的那些欣賞就會全部變成嫉妒。只有一個人在得知了卿微瀾的身份之后十分高興,那就是逍遙王段昊,相比無跡可尋的仙人來說,一個低賤的樂師更好得手不是嗎?段昊已經(jīng)迫不及待的要把卿微瀾弄進府,然后變成他的那些侍妾中一員了。第42章八段劫看著下方立著的人,眼中閃過幾絲驚艷,但是一掃到下方那些同樣被卿微瀾吸引的朝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