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戀，沒接觸過這個東西。

我被司圖的話打蒙了，腦子里什么都想不了。

我確實曾經(jīng)隱隱約約覺得老四對我好得超乎尋常，每次我覺得不對勁，都會立馬壓下去，我以為我假裝什么都不知道，這件事物它就真不存在了。是我自欺欺人，是我明明不可能接受男人卻不肯跟喜歡男人的老四保持距離，是我拖拉，是我不干脆，是我懦弱，是我給老四希望，是我欺騙和傷害了老四。

是的，司圖罵得對，是我卑鄙。

我有點站不住了，不再去管司圖拔下來的針頭，一下坐在床邊，愣愣地坐著。

我腦子里嗡嗡地響，一瞬間好像想明白好多事，晃晃腦袋，清醒過來，又不記得剛才想了什么。

“你說句話！你不是能耐嗎？現(xiàn)在啞巴了？”司圖抓住我的手臂沖我喊。

“我、我不知道說什么，你的話……我、我有點蒙?！?/br>
司圖冷笑，“哼，你現(xiàn)在明白我為什么看不上你了？”

我終于找回了自己的聲音，“老四就算像你說的那樣暗戀我，但是他沒說出來，我就可以跟他做朋友?！蔽腋吲d起來，“對！我為什么不能跟他做朋友，我們還是朋友！”

“去你媽的朋友！”司圖大罵?！拔易笫质枪钦哿艘蝗徽嫦胱崮阋活D！揍醒你！你真以為你能跟一個深愛你的人做朋友？”

我沉默。

“你如果最后不能以戀人的身份跟他在一起，趁早滾遠點，要不然，他愛你越深，以后越難抽身，他一輩子都毀在你手里，他是愛上了就愛到死的那種人，不管你將來是結(jié)婚也好，還是怎么著了，維熙都會等你，維熙會過得很苦。”

我?guī)缀蹩梢灶A(yù)見老四未來有多苦。

我比司圖更了解他是個什么樣的人。

我的腿發(fā)軟，坐在床頭開始抖，心也在抖，說不上是一種什么樣的感覺，好像天真的塌了一樣，被開除我都沒有這么難過。

王維熙，王維熙，每一次我有了難事你都會給我出主意，你是我的主心骨，這一次你可不可以告訴我，我應(yīng)該怎么做，我要怎么做才能讓自己不難過，讓mama不難過，讓姥姥不難過，最重要的是讓你王維熙也不難過。我請你告訴我，我求你告訴我。

我覺得我根本沒有自己想象中那樣堅強，生活中的很多事情我根本不可能做到讓所有人都滿意，我沒有辦法處理好很多種關(guān)系，我既想娶老婆生孩子又貪戀老四的溫暖，我不想對不起老四更不能對不起我媽，我是一個如此優(yōu)柔寡斷的人。

在司圖病房里，我發(fā)現(xiàn)，其實我啥都不是，啥能耐沒有。

王維熙……

原來我終究無能為力。

☆、第二十五章

聽了司圖的一番話，我就像從云端掉到地上，摔了個七葷八素，像被雷劈傻了一樣，臉上的表情都是僵的。我似乎應(yīng)該表現(xiàn)一下風(fēng)度，沖司圖輕蔑地笑，或者大聲反駁他，表示我沒有利用感情讓老四為我做事，再或者我完全可以掉頭就走，不受司圖的辱罵。

他憑什么罵我，他就算為他的好朋友鳴不平，我又有什么錯？難道是我勾引老四的嗎？

我又想到，按照司圖說的，我要是不跟老四那么親密，老四就不會陷得那么深，那我自從同寢以來，跟老四好成一個人的樣子，在司圖眼里，明明白白的就屬于“勾引”了。

這真是沒法說清楚了。怎么看都是我不對。我在害人，傷害人?？墒歉星槟挠袑﹀e，我根本不想搞成這個樣子。

我腦子里亂得像一團漿糊。坐在司圖的床邊，發(fā)呆。

電話響。

木訥地接了。有氣無力地說：“喂，你好?！?/br>
聽筒里傳來老四的聲音：“阿堯，處罰結(jié)果出來了，你和司圖都是記大過一次，不是開除。我和小朱打架的處理結(jié)果是警告一次，也算挺輕的了，都挺好的。明天晚上八點的火車出發(fā)去A城實習(xí)，下午五點在舊圖書館前面集合，你千萬別遲到。我現(xiàn)在在超市買火車上要吃的東西，你要什么，我直接給你買了得了?！?/br>
“不用了?！蔽乙廊荒驹G地說。

“哎呀?jīng)]事，你快說你要買啥?！?/br>
“真不用了?！?/br>
“喂你不是吧，跟我假客氣什么，平常吃我的穿我的還少哇，哈哈?！?/br>
“我說不用你他/媽聽不懂是不是？”我大聲地一字一頓地說，“我、說、不、用?！?/br>
那邊被吼愣了，沒聲音。

我深吸一口氣，盡全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緒不要崩潰，“對不起，掛了。”

“你怎么了？出什么事了？你跟我……”

我不想聽，或者說不忍聽，按了結(jié)束通話鍵。

抬起頭，看見司圖冷冷地看我。“你滿意了？”我說。

“我滿意個屁，你現(xiàn)在無論怎么對維熙，對他都是一種傷害?！?/br>
我又何嘗不知道這一點。

可是，司圖，你想讓我怎么辦呢？

老天爺，你教教我怎么辦行不行？誰來教教我！

敲門聲響，進來幾個人，為首的是個女人，四十多歲，風(fēng)韻猶存。

我急忙收拾情緒，站起來，“是阿姨吧？”我硬擠出笑容來，“我是司圖同寢，來看看他?！?/br>
女人后面進來的是個四五十歲的男人，風(fēng)度翩翩，長相英武，氣勢威儀，看面相有些面熟，但想不起在哪見過。我猜女人是司圖的mama，男人應(yīng)該是司圖的爸爸。他們后面還跟著兩個人，像秘書一類的。

司圖mama走到我近前問：“你是司圖哪個同寢？”

我伸出手：“阿姨好，我叫李堯?！?/br>
司圖的mama勃然大怒，手一直指到我鼻尖，“你就是王家兒子為了你轉(zhuǎn)學(xué)的那個李堯？”她忽然抬起手，給我了我一巴掌，“不要臉！”

我被打得條件反射想一拳揮出去，好在記得這人的身份，控制住，兩只手握拳，放在身側(cè)，微微顫抖，低下頭，咬著牙。

“我家司圖不用你假惺惺來看，不是你，他能進醫(yī)院？滾出去！”

司圖在床上喊：“媽，我手好疼?！?/br>
這句話給我解了圍，他mama立即丟下我，奔過去看司圖。

我不知道司圖mama知道多少事情，從她對我的態(tài)度來看，她知道的應(yīng)該比我多，也比我早。

司圖爸爸走到我面前，神情嚴肅，“我送你?！?/br>
司圖mama說：“等等！帶沒帶東西來？如果帶了什么過來，都給我丟出去，我家司圖不要你的東西。”

司圖說：“媽，你別理他，讓他走就得了，快走快走。”

我說：“阿姨，我和司圖抄襲還有打架的事，錯不在我，是司圖對不起我，我今天才知道他那么做是有原因的，您剛才這一巴掌，我跟司圖就算兩清了。您可以打我，但我不會打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