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功高強(qiáng),世間幾人能及?偏偏少了一只手臂,如何不讓人心疼? 白伶嘆了口氣,隨即自我安慰道,至少他還活著。 不僅活著,還與少夫人的感情越來越好,今日他們便要回白子洲了! 白伶如此想著,心里又有些慶幸,塞翁失馬焉知非福?少主病重期間,少夫人不僅親自照顧他,還開始打理白子洲的大小要事了。 白伶所指的對(duì)面廂房,與他們所處的偏廳還有些距離,白穆不由問道:“你要帶我見誰?” 慕白淺淺一笑,“此前我在東昭天牢中無意與他結(jié)識(shí),當(dāng)時(shí)便想帶他見你,奈何皇宮情勢(shì)緊張,我不便帶他出去,本想回白子洲之后再讓人帶他見你,哪知又橫生枝節(jié)。待回來時(shí)新帝登基,大赦天下,他已不在天牢中,花了些心思近日才找到?!?/br> 白穆聞言更是好奇,有哪個(gè)她想見的人,值得慕白花這么多心思去找? “你先進(jìn)去吧,我和白伶再去準(zhǔn)備些回去的東西?!闭脙扇说搅碎T口。 白穆頷首,微笑著目送他離去,轉(zhuǎn)而敲了敲房門。 “誰???” 白穆一聽那人聲音,便是一愣。 “誰?。俊蹦侨碎_門,見到白穆,也是一愣。 上次變故后,他們本就住的隱蔽,因此白穆沒再用人皮面具扮作白芷。 “穆兒?”那人詫異道。 白穆望著眼前人,竟恍如隔世。 “柴伯伯?” 居然是從小看著她長大的大夫柴福。 “穆兒,真的是你!”柴福年近五旬,頭發(fā)花白,卻精神奕奕,一見到是白穆,兩頰便驚喜地紅潤起來,拉著白穆入房,一面道,“穆兒,這些年你去了哪里?你爹娘呢?你怎的瘦了這么多?是不是白老頭子又罰你不準(zhǔn)吃飯了?” 白穆的眼底已然酸澀。 “還有阿不呢?那時(shí)候你們不是說要成親的?該不是白老頭子又棒打鴛鴦了吧?”柴福心疼地打量白穆。 柴福與白穆是鄰居,兩家關(guān)系素來交好。當(dāng)初白穆?lián)旎刂貍纳躺倬嗵澆窀at(yī)術(shù)高明才勉強(qiáng)救回來。她帶著商少君偷偷跑到商都去的時(shí)候,還是找柴福借的銀兩。 白穆沒有回答柴福一連串的問題,只微微笑道:“柴伯伯近年過得可好?怎么到東昭來了?” 柴福見白穆笑,卻莫名心疼得緊,也不多問了,答道:“前陣子?xùn)|昭皇帝病重,在民間四處招攬大夫,我便起了心思來試一試,哪知……我說他是自己暗中沒服藥病情才惡化,便被扔到大牢里了?!?/br> 難怪慕白會(huì)在天牢里遇到他。 白穆扶他在她身邊坐下,“連理村可還好?” 她的印象里,長到十五歲,也不怎么見柴福出村的。一來那里地處偏僻,出去一趟不太容易,二來柴福在那里生活了幾十年,每次說要出去玩幾日再回來,最后都不了了之。 “哎……”柴福嘆了口氣,面上的紅潤褪去一些,“村子倒是還好,只是再也不敢回去了。” “怎么了?”白穆問道。 “我們那小地方,幾百年都難得有個(gè)外人進(jìn)村?!辈窀C碱^緊蹙,“三年前也不知為何,一夜之間突然來了一批黑衣人?!?/br> 白穆心下一頓。 “別緊張?!辈窀E牧伺乃氖?,“他們長得倒是兇神惡煞,各個(gè)身手利落,卻莫明其妙地給了每家每戶大量銀兩,分別送大家伙離開,并稱想要保住性命,日后必不可再踏入這個(gè)村子半步,有多遠(yuǎn)走多遠(yuǎn)?!?/br> 柴福嘆了口氣,“從那之后村子便散了,我?guī)е悴癫鸽x開,也不敢再回去。不過……” 柴福蹙眉道:“我無意中瞧見那人身上的腰牌,恐怕……是宮里人。穆兒,這些年你到底去了哪里?為何也到了東昭?” 白穆只是垂著眼,并不言語。半晌,她才抬眼笑道:“柴伯伯,這些年我過得很好,馬上就要成親了呢?!?/br> 柴福聞言一喜,“是和阿不嗎?怎么沒瞧見他?” 白穆仍是笑著,微微搖頭,“阿不有他自己的生活?!?/br> 柴福見白穆眉眼間比從前清明許多,顯然不再是從前那個(gè)迷糊的小丫頭,神態(tài)無喜無悲,嫻靜大方,雖是好奇,也不太好繼續(xù)問下去,只欣慰笑道:“那也好那也好?!?/br> 送別柴福后,推遲三個(gè)月的歸程,終于踏上正軌。 海面遼闊,寂靜深沉,天空湛藍(lán),萬里無云。 自慕白重傷,白穆便開始接手白子洲的一眾事務(wù),實(shí)在有什么不懂,便趁他清醒的時(shí)候問一問,三個(gè)月下來,所有事情眾人都會(huì)事先問過白穆,經(jīng)她篩過再問慕白。 這日她整理好送來的各國消息,走出船艙時(shí)正好見到海天一色,滿眼的湛藍(lán)下,一襲白衣輕揚(yáng),猶如飄游在天際的云朵。 慕白立在船頭,一手負(fù)后,另一只只剩下長袖束在腰上,白穆眸光一閃,便走了過去。 慕白正瞇眼看著前方海面,面色雖仍有些蒼白,比起之前卻好了許多,只是近來消瘦,原本完美的輪廓稍稍下陷了一些,整個(gè)人看來更顯寡淡。瞥見白穆過來,微微一笑。 “風(fēng)大,進(jìn)去吧?!卑啄履闷鹨贿叡凰∠碌拇箅鍪滋嫠?。 “我的身子即便未愈,也是比你好的?!蹦桨仔χ?,將大氅解下,欲要給白穆披上,奈何只有一只手,大氅很快滑下。 白穆連忙自己將它扶上肩頭,慕白倒也不尷尬,轉(zhuǎn)而抬手將白穆的發(fā)撥到耳后。 “你真的決定娶我?”白穆突然問道。 “你真的決定嫁我?”慕白莞爾一笑。 “我曾嫁過他人?!卑啄麓寡邸?/br> “我少了一只手臂?!蹦桨讉?cè)目。 “或許我不敢再像從前那樣不顧一切愛一個(gè)人。”白穆對(duì)上他的眸子。 “我也沒有那么喜歡你。救你只是為了白子洲而已?!蹦桨仔σ怅@珊,眸光點(diǎn)點(diǎn)。 白穆無奈地看著他。 慕白眸光一柔,伸手將白穆攬入懷中,“你嫁過人,我缺只手,你不太愛我,我亦不太喜歡你,你叫白穆,我叫慕白,天生一對(duì)當(dāng)如是。” 白穆靠在他懷里,嘴角帶著笑意,透過臉頰的溫暖卻氤氳了眼眶。 桃花灼灼,萬物復(fù)蘇的時(shí)節(jié),白子洲一道密令傳遍五國,“少主大婚,速速歸島”。這條密令被人封上蠟,以密信的方式遞上商洛金鑾殿的時(shí)候,正值春雨迷蒙,澆落了皇宮院落里一樹的姹紫嫣紅。 作者有話要說: 等會(huì)要上課,提前更新。待會(huì)回來再一一回復(fù)大家的留言然后修改上一章的蟲子哈~ 下次更新在周一。 59、真假妃嫁(四) ... 從東昭到白子洲,其實(shí)只用七日的路程。上次蓮玥帶著他們?cè)诤I虾叫邪朐?,其?shí)是因?yàn)椴⑽幢桓嬷敿?xì)且正確的路線。船上的族人們幾乎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