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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蓮玥帶她來,便是因為這里平日上鎖,只有會武的蓮玥帶著她越過墻壁她才能進去。 蓮玥攬著她,點足輕越。 一落地白穆便自行小心翼翼地走近商少宮的房間,推門,入門,入里間,商少宮正在酣睡。她憑著記憶找到商少宮敲過的那塊磚,輕敲兩聲,磚塊凸起,她輕手輕腳地拿下,定睛望去——空無一物。 *** 白穆回到朱雀宮的時候碧朱正坐在門口的臺階上,一見到她便眸光一亮,見蓮玥跟在左右,也沒說什么。 直到白穆入殿,她才忙道:“阿穆,我剛剛?cè)ネ低祮栠^小安子了……他說昨夜老爺并不認罪,只說是那宮女的誣蔑,口說無憑。” 白穆的臉色瞬時煞白。 碧朱一覺醒來就不見了白穆的蹤影,也不知她此刻的臉色為何如此難看,只道:“阿穆……你怎么了?” 白穆深吸一口氣,眨了眨眼,對碧朱笑道:“阿碧,我一夜未睡,看來很憔悴吧?” 碧朱點頭。 “去幫我準備一盅皇上愛喝的參湯。” 碧朱繼續(xù)點頭,匆匆出去了。 白穆坐在鏡前,替自己描眉上妝。 這日早朝時間剛過,賢妃便提著食籃出現(xiàn)在勤政殿,陵安彎腰俯身,恭敬道:“娘娘,皇上正忙,娘娘請稍后再來。” 白穆只笑道:“皇上近來國事繁忙,我只是來送碗?yún)!?/br> 說罷,也不管陵安繼續(xù)說皇上無瑕的話,立定在一旁。 她不知道阿娘是否當真是宮女阿彩,也不知道柳湄是否清楚她們之間的關系,不敢感情太過外露惹她懷疑,但現(xiàn)在她能找的,只有商少君了…… 約摸一個時辰,朝陽烈烈,正正落在白穆眼前,勤政殿的門終于被打開,而開門的,又是柳湄。 她本就容貌過人,今日又顯然精心打扮過,朝陽下更顯得光彩照人,見到白穆,眉尖微微一揚,便笑了起來。 “娘娘萬安?!绷匦卸Y,接著道,“娘娘是給皇上送早膳來了?” 白穆還未答話,她便自行起身,朝她走了過來。 那雙秋水般的眸子,折射著熠熠光點,一寸寸向白穆靠近。她伸手,握住白穆手里的食籃,身形交錯間,含笑在她耳邊低語:“傻姑娘,他不會見你的。” 白穆轉(zhuǎn)眸盯住她,便見她笑容愈甚,眸子里要化出□一般,“她不是阿彩,我知道。她是誰,我亦知道。只是,你不好奇我如何知道,又是如何找到她的?” 語畢,手臂一收,便將食籃接入手中,轉(zhuǎn)身再入勤政殿。 不過是擦身間的距離,卻似乾坤顛倒了時光。 白穆垂眼看自己空空如也的右手,手心被食籃勾出一串殷紅的血珠。 作者有話要說:繼續(xù)撒潑耍賴打滾求花~~~~~~ 39、真假皇子(五) ... 白穆在勤政殿門口等了兩個時辰,正午已過,御膳房的人直接將午膳送了進去,不見商少君出來,亦不見柳湄出來。 陵安在一旁再三催促,白穆只好挪步回去。 回到朱雀宮才發(fā)現(xiàn)宮里莫明其妙多了幾名宮女,碧朱見她蹙眉盯著,忙解釋道:“是皇上昨日賞過來的?!?/br> “皇上昨日來過?”白穆問。 碧朱點頭道:“在這里坐了足足一個時辰呢。但是你不在,本以為他會大怒,結果大賞了整宮的宮人,后來又賞了這幾名宮娥過來?!?/br> 白穆又看了那幾名宮女一眼,碧朱在她身邊低聲嘀咕道:“也不知為何賞這了幾個這么傻兮兮的過來……” 白穆蹙著的眉頭反而松了松,不再說什么,只是讓碧朱準備午膳。 她在勤政殿前站的時間太久,等用過膳,其實已經(jīng)傍晚了。同時碧朱又得來消息,下午再審了柳軾和那名宮女,有人承出柳軾十幾年前的親筆信,柳軾百口莫辯,柳行云及相關人等亦是辯無可辯,皇上當場下令將二人送去慎行司,三日內(nèi)定罪判刑。 白穆聽碧朱嘆息著說完這番話時,正好咽下碗里最后一口米飯。 “老爺這次怕是躲不過了?!北讨烊耘f嘆息著,收桌上的碗筷。 白穆在桌邊愣愣地坐了半晌,重新起身出門。 她決定再去一次勤政殿。 今早商少君不見她,或許只是在生她的氣。這兩個月來她對他避而不見,反而時常去找商少宮,商少宮畢竟曾經(jīng)想要取他性命,所以他生氣了是不是? 白穆再次出現(xiàn)在勤政殿門口時,仍舊被陵安攔下。 “娘娘,皇上正在會見東昭使臣商議治理延河一事,娘娘改日再來吧。” 白穆一聽,便紅了眼圈。 “勞煩公公?!卑啄虑硐蛄臧残卸Y,“請公公向皇上稟達,此前是臣妾的錯,臣妾只求見皇上一面?!?/br> 陵安連忙將白穆扶起,“娘娘不可。” 接著嘆口氣,入了勤政殿,只是再出來時,仍舊皺著眉頭,道:“話已傳到,娘娘還是回去吧?!?/br> 這幾日陵安對白穆說得最多的話便是“回去”,白穆也不再爭執(zhí),再次屈膝道:“勞煩公公再傳達一句……” 白穆抬頭望住陵安,聲音極低,卻尤為堅定,“阿穆相信他?!?/br> *** 一連三日,碧朱看著白穆失了魂魄般,整夜地坐在榻邊,極為困倦才會睡去一小會兒,隨即馬上驚醒,問她:“皇上可來過?陵安可來過?” 起初碧朱只以為她是和皇上吵架了,可想來想去,定不是那樣簡單,仔細問她,她又緘默不語。 直到第三日,宮中傳來消息,柳軾定罪,毒害華貴妃,累死皇子,念及柳家對社稷有功,只判他一人死罪。宮女阿彩畏罪自首,且出面指證同犯,亦只是輕判她一人死罪。 三日后,午門斬首。 碧朱將這些轉(zhuǎn)述給白穆聽的時候,當即見到她面上血色全無,不顧時辰早晚便沖了出去。 碧朱連忙跟了過去,但白穆速度太快,她始終追不上。待她跟到勤政殿的時候,白穆已經(jīng)在殿外的臺階下跪著。 正值黃昏,夕陽拉長她單薄的身影。秋風瑟瑟,那抹身影仿佛眨眼就會被吹走一般,碧朱連忙上前,哽咽問道:“娘娘,娘娘……到底怎么了?” 白穆眼都不眨,固執(zhí)地盯著勤政殿的大門,也不答話。 碧朱抹了抹眼淚,也不再問,匆匆忙忙轉(zhuǎn)身走了。 待她再回來的時候,手里拿了一件裘衣,替白穆披上,便一言不發(fā)地隨白穆跪下。 “阿碧,你回去?!卑啄吕渎暤?。 “阿穆……” “回去!”白穆低喝,隨即緩聲道,“乖,回去準備好晚膳?!?/br> 碧朱心眼粗,卻也知道陪在白穆身邊無益,聞言乖乖地起身,離去時只在白穆耳邊道:“阿穆,無論怎樣,阿碧都在你身邊?!?/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