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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們再想別的辦法可好?路并非只有一條可走。想想孩子,他還未成形……” “孩子又如何?有了孩子你也不愿來多看我一眼!有了孩子你也終究寧愿負(fù)我!有了孩子只是枉送一條性命!” 白穆看她神色,恐怕已經(jīng)有些迷糊,把她當(dāng)成那男子了,沉聲道:“你過來,我解釋與你聽可好?事情到今日這個地步,并非我心中所想,你聽聽我的解釋可好?” 洛秋顏迷惑地看著她,似乎有些動搖,轉(zhuǎn)而又笑著落下淚來:“事已至此,沒有回頭路了。洛臨十歲,洛宇也不過七歲,我抱過他們,逗過他們,教過他們,看著他們長大,我不能讓他們因為我這個不爭氣的長姐此生都抬不起頭來。我無顏面對父親,面對兩位弟弟,面對洛家上下……” 白穆趁著她說話間,小心翼翼地上前,眼看就到了她身前,卻被她一口喝住:“你站??!你走得這樣近,就不怕待會他們認(rèn)為是你推我下去的?” 洛秋顏冷笑,只是一瞬便恢復(fù)平靜,擦去眼淚,高聲道:“星竹,進來吧。” 大門馬上被打開。 星竹一見洛秋顏又坐回木欄上,連忙跪地求她下來。 洛秋顏只是淡淡地掃過所有人,眼神空洞地落在她身上,沒有半點起伏,整個人如同淋了暴雨的花朵,黯淡了顏色,凋零了姿態(tài)。 最終她看回白穆,眼底才恢復(fù)了些許生機,輕笑道:“想不到最后,我想看到的人,竟只有你?!?/br> 白穆離她不遠(yuǎn),輕而易舉地看到她眼底釋然的笑意,心頭一緊,大步向前傾身想要攔住她,五指卻只劃過柔滑的紗布,還未來得及抓住,便已飄然在空中。 那一刻她與洛秋顏極近,她與她之間從未有過的距離。 她眼睜睜地望著那一襲紅衣仿佛驕陽最后一道殘光,在墨染的天際劃出猩紅的傷口,穿著紅衣的女子仰面望著天空,溢滿淚水的眸子里浸yin著溫暖的笑意,仿佛見到了什么令她極為歡喜的物什,一瞬不瞬地、飽含情意地望著,然而,下一刻便猝然下落,只留下一聲極低的長嘆:“這輩子……終究是無緣長相廝守?!?/br> 白穆驀然想起那日朱雀宮那一片隨風(fēng)而落的秋葉,拼盡全力在生命盡頭勾勒出最美的歸程,她想要伸手阻住,卻只能徒勞無功地任由秋風(fēng)掃過全身,帶來一片刺骨的涼。 閣樓上響起星竹的失聲痛哭,宮人凌亂的腳步聲,御林軍低沉的喝令聲,白穆跪坐在地上,倚在木欄邊,抬頭望那銀盤似的圓月,耳邊婉轉(zhuǎn)徘徊只有那一句—— 這輩子,終究是無緣長相廝守。 作者有話要說: 就像文案說的,這篇文V得太過匆忙,再次給大家道歉,實在對不起!后面會爭取給大家放免費的番外出來。 這篇文寫到現(xiàn)在,是我更新最快的一篇文。看到有些姑娘說不喜女主的性格,寫文之初我就預(yù)料到了,只是她的設(shè)定注定了不可能像傾君那樣張揚,像子何那樣沉浸隱忍,她的成長方式和傾君不太一樣。 因為V得突然,也沒像從前那樣給大家一些后文的簡介啥的,姑娘們也看到我的標(biāo)題基本是“真假XX”,于是我列出現(xiàn)有的一些標(biāo)題,當(dāng)是V文簡介吧,咳咳~ 大概按照順序,還有:真假青梅,真假皇子,真假柴福,真假情逝,真假母女,真假妃嫁,真假離誓。 中間應(yīng)該有插入章節(jié),真假離誓也不是最后一章,不過其他的章節(jié)名還木有想好~總而言之,某后媽會努力寫好后文,不讓大家失望滴~ 29、真假龍種(八) ... 白穆也不知自己在摘星閣的觀景臺上坐了多久,似乎素顏的她始終沒有人認(rèn)出來,于是一直沒有人來搭理她。直到身子被一片暖意包裹,她才回過神來,發(fā)現(xiàn)自己渾身冰涼,指尖都在微微顫抖。 商少君一言不發(fā)地將她抱下了摘星閣,她始終閉眼埋在她懷里,不愿多看這個地方一眼。 但這個夜晚之后,她又開始生病,高熱不退,困溺在昏睡中分不清夢境和現(xiàn)實。 一會看見宮妃裝扮洛秋顏冷眼盯著她聲聲說著嫉妒她,一會看見少女裝扮的洛秋顏在河岸奔跑,笑容明媚地高喊著你來抓我呀,一會看見一身紅衣的洛秋顏,搖搖欲墜地坐在摘星閣的頂層,蒼白的臉上掛滿淚痕,眼底是冷銳的恨意,說這次你救不到我了。 話剛落地便輕巧地向后一倒,整個人落葉般翩躚落地,開出一朵血紅色的花。 所有夢境的終點,都是洛秋顏的那一聲輕嘆,帶著些微釋然,些微遺憾,些微笑意。 這輩子,終究是無緣長相廝守。 每每聽到這句話,白穆便會從夢中驚醒。那仿佛是一句詛咒,一聲預(yù)言,讓她莫名膽顫,心下寒涼。 每每驚醒,白日對上的是碧朱擔(dān)憂的眼,夜晚對上的是商少君厚實的胸膛。他常常都是摟著她,整個身子都貼過來,或從背后環(huán)住,或從前面護住,她微微一動,他便會安撫地將她抱得更緊,或是輕輕拍打她的背。 這日她再次醒來,正好他也是清醒的,一雙黑色的眼清亮得仿佛映入暗夜的星辰。兩人對視了半晌,白穆才緩緩挪開眼,商少君卻低聲問道:“你剛剛說什么?” 白穆略有怔忪,想著許是自己說了夢話,搖頭。 “洛秋顏最后都與你說了些什么?”商少君略略側(cè)身,將她納入懷中。 白穆嗅著他身上帶著暖意的氣息,微微閉眼,嘆息道:“她說,這輩子,終究是無緣長相廝守?!?/br> 話一出口,白穆便酸了鼻尖。 原來她是在怕。 她日日困在夢魘中,是在怕這句話。 怕有朝一日她也落得和洛秋顏一樣的下場;怕漫長的堅持與等待之后,只換來這一句無緣長相廝守。 多情女子負(fù)心郎,太后如是,淑妃如是,女子的心太小,只容得下一個男子的分量,男子的心太大,卻不愿給女子一角容身之處。 商少君傾身吻上她的眼角,她才發(fā)覺自己已經(jīng)哭濕了枕巾。 “有緣與否,朕說的算?!?/br> 商少君的吻順著白穆的眼角一路向下,輕磨細(xì)碾,惹過她的唇瓣,滑過她的頸間,逶迤而下的氣息漸漸灼熱,身子亦越貼越緊,本是環(huán)在腰間的手帶著guntang向上,探入白穆的衣襟。 白穆的身子微微一顫,握住他的手,阻住了去路。 商少君急促的呼吸頓了一頓,反手將白穆的手握在掌心,俯身將她壓在身下,埋首在她發(fā)間,漸漸平緩呼吸。 白穆抬眸望著床榻上皙白的帷幔,在月光的照映下疊影重重,倒影到漆黑的眼底,便化作了一抹極淡的自嘲笑意。 “有緣與否,你又何嘗期盼過?” 這并不是一句詰問,而像一聲輕嘆,一聲自嘲,